永和元年三月二十八,原本应该是春闱前后的日子,却从宫里传来了要延迟的消息。
皇上这一举动没有知会任何人,把所有来参加春闱的举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京中所有的官员都急着要进宫面圣,想要知道这延迟是个什么意思。
原本繁荣的街道顿时空了,宣武门下,皆是愤慨的读书人。
春闱推迟,这可是大事。江婉清不在外面逗留,赶紧回了裴府。
慎思堂,玉湘给步履匆匆的三夫人递上了一盏茶水,“夫人,这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裴太傅刚刚急冲冲地回来,然后裴大公子二公子也回来了。”
父子三人都回来了,玉湘心里不安,认为是有大事发生。
江婉清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会很严重,接着问道:“公爹和大哥二哥都回来了?夫君呢?”
玉湘摇摇头:“还未见三公子的车马回来,但是应该也在路上了。”
唤梅插了一嘴说:“听说皇上下旨延迟春闱了,估计是因为这件事。”
“推迟?可往届的春闱都没有过,皇上的诏书上可有写为何?”琴香拿着布给江婉清擦了擦手。
唤梅吐了吐舌头,“这我哪知道。”
虽然不是自家的事情,但是几位侍女仍旧是好奇得不得了,叽叽喳喳地在她耳边。江婉清总觉得怪怪的,但是说不上是哪里怪。
黄昏时分,裴慎身上穿着官袍,刚从存志堂与公爹和两位兄长说完话回来,脸色凝重,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江婉清没想到他回来这么早,正要叫人传饭呢,“玉湘,上菜吧,再加一副碗筷,夫君回来了。”
裴慎恍然间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回了慎思堂。昏黄的烛光下,江婉清坐在庭院中,手中的书本撂在一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不像是别的女子般羞涩含蓄。
裴慎喉结滚动,“今日去仙鹤楼了?”
江婉清两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脑袋左右摇晃,“夫君猜猜我今日见到了谁?”
瞧见她一副小狐狸偷吃了还不忘擦嘴的狡黠模样,裴慎就知道她有话说。
顺着她的话头,“不知。”
江婉清:“福安公主。”
裴慎听到这个名字,沉思片刻,“你怎么会和她遇上了。”
江婉清看他表情,原来真的认识。
“夫君,你与公主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江婉清一字一句说出来,裴慎眼里的无奈就更多。
谁与她嚼舌根。
“我只在宫里读了半年的书,后来被赶出来了,父亲亲自将我送去了杜家。”裴慎取过她手里的团扇,往她那边扇着风:“我与公主最多只是幼时的同窗之谊,夫人所说那些我一概不知。”
江婉清心里觉得他不禁逗,况且他这么认真的回答,她也不好再诓他的话。
她高兴地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还特意点明了,“公主邀请我去公主府参加赏花宴呢。”
“那是好事。”
福安虽然骄纵,但是心性不坏,若是江婉清愿意,两人说不定还能聊起来。他公务繁忙,不能时时陪着夫人,那就让夫人去尽情地交友。
夫妻两在席间用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江婉清突然想到:“你今日回来,是不是因为皇上推迟春闱的事情?”
裴慎:“在此之前我就有猜到,今日父亲就是进宫面圣回来就急宣我们也是因为此事。”
“为什么要推迟啊?”江婉清今日看着那些兴致勃勃的读书人,都盼望着能参加春闱拿到好成绩入朝为官呢,“今日我上街,各地的举子都大老远过来了,提前在京中租了房子住下。”
京中的房子寸土寸金,位置好的更是要加钱,光是房子这一处就要好多银子,更别说吃穿用度了。突然说要推迟,举子们肯定是不满的。
裴慎沉默了片刻,“这件事皇上自有考量,夫人吃饭吧,要凉了。”
“哦。”江婉清明白了,裴慎是知道了什么,但是还不能和她说。
晚上,江婉清洗漱回来了,刚要上床,却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裴慎仍旧戴着面具,但身上换好了依附,显然是已经沐浴好了。
“夫君,怎么还不睡?”
裴慎一想到自己新娶的小妻子今日亲自来找他,还给他带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埋怨他不顾家,是以今晚他戴了新的面具呢,身上的衣寝衣也是新做的。
“等你。”
江婉清意识到这句话里隐藏的危险信号,她后退两步咽了咽口水。“夫君,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显然是误会了对方的好意,裴慎身形一僵,将书放下,吹灭了房中的蜡烛。黑暗里他攥着她的手坐到他的大腿上,黑暗的环境,耳边是湿热的气息。
“我知道,只是今日难得在家休息,想和夫人说说话。”
冰冷的面具贴上她的左脸,江婉清被脸上的凉意冰了一激灵,双手不自觉地抵住他。
说说话是这个距离吗?
贴了一会,裴慎突然问:“夫人喜欢我戴面具吗?”
不戴面具的裴慎像是一个两面的人,一半温柔,一半冷漠,虽然只有在床上才能看到,但是每次都把她欺负地很狠。戴面具的就不一样了,像是谦谦君子,谈吐优雅,行为举止都是江婉清梦想中的夫君。
屁股底下的身体火热,江婉清想也没想就说:“当然是戴面具的啦,不过夫君想怎样就怎样。”
说完,裴慎环着她的腰手一松,江婉清得到解放立马钻进了被窝里。许是怕他再来,她闭上眼睛后不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裴慎:“……”
第二天,公主府的请帖就送到了裴府慎思堂,李氏之前对这位不声不响的儿媳妇没多大要求,只求她能对小儿子好点。谁知道人家转眼就攀上了福安公主,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还是有点勉强。
“婉清呐,这福安公主怎么会突然请你呢?”
特别是连她都没有请。
江婉清只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两人在诗会上一见如故,于是才有了今日的拜帖。
李氏一想,也是。
福安公主向来是看眼缘,性子捉摸不透偏偏她还最受宠,遇上聊得来的小娘子多亲近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那你就去吧,正好前两天裁了新料子,让绣娘给你做身新衣服。”
李氏好像对做身新衣服这件事情非常执着,嫁进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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