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异口同声道:“可否将这岩石凿穿到黑市去?”
陆柍说这话,既是为找出杀害陆林的凶手,也是思及危险中的徐季安;阿芙说这话,既是为保住弟弟阿强的性命,也是想救困于黑市内的周钰之。
陆柍与阿芙同时发出笑声,还好,她们是有默契的。陆柍看了眼还在角落痛哭的阿强,终于过去安慰一番,免得他哭没了力气,毕竟还要由他来凿开这面墙。
阿强见人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陆柍道出他多年被阿芙欺负的血泪史,听得陆柍倍感矛盾,她实在是想笑,但面上还得露出一番同情理解,哄了他好一会,才终于停止控诉,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
“阿强,我听闻你武功高强,力大无穷,上次我被贼人撞晕便见识过一回你的武功。如今我们被人扔在此处,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尝试一回,将这墙凿开,偷溜到黑市与千侍卫会和。”
“你的力气我虽还未见识,但肯定也是一等一,你是有能力凿墙的,对吧?”陆柍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对方”
阿强吸了一下鼻子,点点头。阿辞真是好人,自己险些害她丧命,她也不怪自己,反而一直安慰自己,还夸自己厉害,他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道:“行!不过我有点饿,我要先吃点东西。”
说罢,他从一堆草中提出好大一包干粮,足足有半人高,看得陆柍和阿珍目瞪口呆,满脸疑惑道:“这是哪来的?”
这会轮到阿强疑惑:“嗯?你们不知吗?方才刘郁峰将我关在此处,临走时和我说草堆下有粮食,所以我才以为就关一会,马上就放我出去了。”
他抬起粮食端详:“不过我也不知这干粮会有这么多,这是要关我们多久?不会真要我们在此等死吧?”
陆柍听见他的话,不由得心中起了疑惑。一旁的阿芙却是饿极,赶忙叫他放下粮食,拿出针来验毒,见干粮无毒,她便同阿强狼吞虎咽起来,还不忘叫陆柍一起。
陆柍顺势坐下,问道:“我方才睡昏了,现在是何时?”
阿强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答道:“我被关进来时正好是戌时,现在应当快到亥时了。”
亥时?往常他们会在酉时末领取解药,今日没有服解药,怎么毒性还未发作。陆柍又问:“你们进来前可是服了解药?”
阿芙往袋子里拿干粮的手一顿,今日她往来于黑市与金樽楼,既要送饭,又要在暗里调查,傍晚又遇见这么件糟心事,几乎将解药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她对着陆柍摇头,以示今日未曾服下解药。
她将手收了回来,思考片刻,道出了心中的猜测:“你是说,刘郁峰给我们服下的药已在第一日解除,其他时刻给我们喂解药不过是障眼法?”
陆柍点点头,这是较为合理的猜测。不然,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何三人都无事,若是干粮里含了解药,可自己还未食,不可能也如阿芙姐弟一般。
“为何会这样?金樽楼之毒确实是需定时服用解药,先前徐大人救下金樽楼逃离之人,我在其身上研究许久,才复刻出的解药。”阿芙也有些茫然。
“阿姐,我就说你有时候比我还蠢吧,你说这是为何,当然是刘郁峰不想让我们死啦!他还为我们准备了粮食,大约只是想关我们一阵子,方才那些侍卫怕也是在恐吓我们,依我看啊,我们都不需要凿这石壁。”阿强嘿嘿笑,扳了一块饼子给陆柍。
陆柍客气接过,开始扒拉袋子里的粮食,按这分量,少则十天,多则半月,若是将他们在这关上十天半月,岂不是要错过徐大人给自己定的期限?她曾与大人约定,若是中秋节她还未能将账本偷出,便会有人接应她出去。
刘郁峰此番操作,到底有何意图?
她脑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阿芙,你说这刘郁峰会不会也是徐大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不大可能,大人最忌属下滥杀无辜,可这刘郁峰在我们进来当日便杀了一个壮汉,不仅如此,他还整日辱骂惩罚我们,若他是大人安插的眼线,这些行为都够他在大人那死一万次。”
陆柍点头,的确如此,他那副模样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而且,若他是同僚,该帮助自己找到账本,而不是将自己关在此处。
“阿辞,我听闻此事复杂,大人至今都未同我讲过为何要在这鬼魅城行事,也未告知我有何敌对势力,或许刘郁峰也是细作,不过是其他人送进来的,至于为何将我们关在此处,我也不知。”
陆柍叹了口气,对着阿强无奈笑道:“看来我们还是先要同千侍卫会和,阿强,辛苦你了!”
阿强腼腆一笑,自信满满地拍胸脯:“包在我身上!”过了片刻,他又为难道:“可是我该怎么凿?这边也没工具,而且开凿声音过大,怕是会把刘郁峰和鬼影子招过来。”
阿芙拍了他的头一下,然后取下头上伪装成发簪的刀具:“想什么呢,你哭的时候我便和阿辞商量好了。我身上带有硫酸,阿辞方才测算过了,这里的岩壁不过半米至一米深,你先用硫酸腐蚀个洞出来,然后用刀慢慢磨,慢慢削,直至可以过人。”
“你不休不眠的话,大约三四天,五六天?我和阿辞便可通过。”
阿强有些不开心地点头:“我尽力吧~”
——
东柳巷。
“大人,属下已将陆柍三人暂置于安全地,粮水也足,撑个十天半月应当没有问题。待鬼魅城所有证据到手,属下便会将他们带出。”刘郁峰抱拳跪地,向徐季安复命。
徐季安颔首将其扶起:“有劳刘侍卫。”
刘郁峰乃是他昔日同僚禾稷之下属。永嘉二十一年,除去归西的贞贤太子,砍头的太医署官员,还有陪葬的十六进士。禾稷同他乃是同期进士,同为太子幕僚,亦同在赴任途中出事。不同的是,他活了下来,禾稷则是淹死在那厚重的冰盖之下,含恨离去。待他抵达江陵,方知四位好友皆已逝世,只他一人存活。
彼时江陵已是夏季,菡萏盛放,他的心却停留在了冬季,大雪飘落不止。大约是久劳,又加上心病,不久,他便卧病在床。直到天地间再次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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