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届又来了。
这次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添了几分忧愁和不安。
阿烛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跟他说:“大人几次三番找来,不如把话摊开了说。”
弓届还真把话摊开了,连给阿烛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炸下一颗惊雷:“灵幽城主是假的!”
虽隐约感到不对,但阿烛没敢往这方面想,惊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阿烛:“这事不能随便编排,大人得拿出证据。”
“我自然知道。”弓届右手拂过,左手凭空出现一盏荧光灯。
灯杆状似枯枝,灯盏由一大一小两朵四瓣深蓝色花瓣倒扣而成,一朵靠近灯杆,一朵垂下半尺,周围有点点橙黄萤火缭绕,是藏目一族专门用来沟通两界的法器──通灵盏。
“外人只知我藏目法器可沟通冥凡两地,却不知通灵盏也可识别异族。”
“刚刚听闻灵幽城主回归,我喜不自胜,特地前去探望,不想刚一靠近我袖中的通灵盏便烫得吓魂。”
“当时在场的应该不会只有你们两位,大人如何确定就是灵幽城主?”
“我拉着在场的其他几位验过,都没有反应。”
阿烛看了一眼一旁拿着烤鸡逗苍生的宫竹,感觉他在逗猫,问:“大人为何找玄宫帮忙,却不找祝城主?”
“祝莨……”弓届重重叹了口气,空灵的声音十分沧桑:“姑娘有所不知,自灵幽城主离去,她就变了一番模样,杀鬼不眨眼不说,偏爱独断专行。”
“姑娘可知睿芝一族?”
“略知一二,睿芝一族得天独厚聪慧过人,历代冥主身后的幕僚都是从他们那一族挑选出来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祝城主正是来自睿芝一族。”阿烛疑惑道:“只不过,这些年好像少有他们那一族的传闻……”
弓届点点头,平静地说:“那是因为他们全族都被祝莨杀了。”
阿烛瞪大了眼睛,“怎会……”
“这也是祝城主‘玉面阎罗’这一名号的由来,姑娘未曾听过,只是鲜少有鬼魂敢议论此事罢了。”
当权者还在,且身居高位性情难辨,谁都不会嫌自己命长,乱嚼舌根子。
弓届娓娓道来:“我之所以不找祝城主也正是因为如此。异端善控心术,她从前脾气虽不好,性情冷淡,又铁面无私,却远没到穷凶极恶的地步,如今这般最易受异端蛊惑,误入歧途。”
“再加上她身边的白羽城,若正面交恶,我等势微。”
白羽城内只有羽人魂一脉,乍一看个个仙人之姿,却也个个都是杀器。
不过白羽城崛起是近百年的事,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羽人魂被当作高位鬼魂玩弄之物。他们会折断羽人魂的翅膀,给他们种下命咒,让他们成为自己圈养在身边的漂亮奴仆。
世代如此,世代为奴。
后来羽人魂得灵幽城主怜惜,脱离奴籍,又在灵幽城主细心照料下,逐渐发现了自己传承中的天赋,以及漂亮外表下嗜血的一面。
当时的北域鬼魂们还因此抗议过,觉得像羽人魂这样的怪物就应该被关起来,否则一旦他们行凶,就为时已晚了。
奈何灵幽城主并不同意,羽人魂渴望杀戮,是长期压迫下的结果,可即便如此,除了最初那几个虐待他们的高位死魂,他们并未对无辜者展露恶意。
最后是羽人魂感激灵幽城主对他们的帮助,不愿灵幽城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自立白羽一城。
当年,白羽城主伊一还曾立过誓言,所有羽人魂未经灵幽城主允许,绝不踏出白羽城半步。
直至后来灵幽城主生死不知,伊一带领族人违背誓言,不顾外城谴责,成了祝莨的左膀右臂,与她一起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实话,阿烛其实挺喜欢羽人魂的,不论是外貌还是他们忠义的性情。
当然,这话不能明面说,毕竟触犯天规不可取。
“那其余十大城呢?”
能并称十大城,其他九城实力上可能逊色于白羽城,却也有自己的看家本领,若联合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据我所知,十大城中只有黑曜和姜癿中立,不干预任何事,余下包括藏目在内,还有赤焰、银月、琮华、狻猊和烟山为保守派,彩蝶和白羽则唯祝莨马首是瞻。”
“怪不得大人忧愁成这样。”听到这,阿烛就不疑惑了。
彩蝶城女子居多,善歌舞,多以乐屠杀,除此之外,还喜欢捣鼓一些花粉制作迷障,引魂沉迷在虚无幻境中自戕。
白羽强攻,彩蝶在后方耍阴招,只这两座城就足够其他死魂喝好几壶的了。
可惜阿烛并不上套,她目光如炬,语气中透着不容忽视的锋芒:“白羽羽刃难防,可用银月城的银霜护盾抵御;彩蝶毒障杀敌于无形,烟山可解。”
“大人并不愚钝,应当不难想到,何必夸大敌人,助涨其气焰,灭自家威风。”
更何况,还要舍近求远,在这寻求与玄宫合作……
弓届抬起头,与她对坐于桌前,桌上茶盏水波轻颤,无形的压力在他们之间回荡。
阿烛盘腿坐在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搭在膝头,分明未露半分厉色,内敛的眼眸中却自带几分上位者的威,让人莫名心生敬畏,忍不住败下阵来。
弓届嘴角掀起一抹浅浅的笑,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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