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烛喃喃道:“冥府也许也是知道的,她们只是将计就计,好知道异端到底想要干什么……”
宫竹无奈地叹了一声:“她们确实知道。”
阿烛轻扣桌案,回眸看他,宫竹一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她……是在担心她的身体吗?
“我其实想让姐姐先离开主城。”
“为何?”
“主城太乱了,我不放心让姐姐继续留在这里。”
“可是无相鬼还没有抓到,我们来主城不就是为了她吗?”
宫竹怔然,姐姐是为了无相鬼,他不是,他想找到修复姐姐魂魄的方法。
可潜伏在灵犀塔的死魂告诉他,祝莨也没有方法。
“祝城主炼制的魂芯只有蕴养残魂的功效,无法修复残魂。”
“而且最近她举动越发古怪,我等也摸不透她要做些什么。”
主城暗藏危机,怎么看都不应该让阿烛继续深入。
宫竹嘴唇微张,有一瞬间想说那不重要。
在阿烛看不到的地方,宫竹攥紧衣角,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昨夜幽灵司传信,无相鬼已离开主城,姐姐可以先去玄宫,等有了消息再……”
阿烛打断他: “宫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
宫竹慌张了一瞬,很快镇定下来,嘴硬道:“我没有……唔。”
阿烛收回敲他的手,拆穿他:“你撒谎时会抿唇,语气也会有些紧张,破绽真的太多了。”
“……”只是在姐姐面前会这样而已。
“玄宫始终抓不到无相鬼,是不是你故意为之?你认得她?所以包庇?”
姐姐的眼睛还是如百年前那般毒辣。
宫竹无言片刻,在阿烛严肃的表情中败下阵来:“是,我认得她。”
“能让你如此珍视,对你来说应当是很重要的人。”阿烛语气放软了些:“可是宫竹,你现在是一宫之主,肩负八十七城所有死魂的安危,不可以感情用事的。”
宫竹垂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像只走投无路的小兽,“我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的,姐姐从前也是这么教他的。
厉鬼执念消除,自身也会跟着消散。阿烛看出宫竹舍不得,揉着他脑袋,叹道:“那就多考虑考虑吧。”
“那姐姐要走吗?”
“盛羽还在主城呢,你是不是把他忘了?”
宫竹继续嘴硬:“……没有。”
当初真不应该为了让祝莨放松警惕,把盛羽留在她身边,现在好了,报应来了。
“弓届的事呢?他三句话放不出一个响亮的屁,又想拿玄宫当刀使,哼,天下好事都是他家的。”
阿烛无奈:“北域曾是冥域不起眼、最不得重用的一块荒地。冥主这些年虽对北域关怀备至,但失民心容易,得民心难,表面上看不出来,心底总还是有隔阂。你与冥府交集颇深,弓大人对你心有防备,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祝城主打捞残魂碎片的地方了,不如去看看?”
“不必那么麻烦。”宫竹唤出魂灵,施法念道:“以尔之身,引灵入目。”
小小的魂灵伸展四肢,额间亮起一抹幽蓝,随后飘出窗户不知踪迹。
不一会儿,宫竹眉头一皱,委屈道:“姐姐,有法阵阻碍,我没办法通感看到具体情况。”
“那就亲自跑一趟吧。”
“好,我来安排。”
苍生炫完烤鸡,反应过来开心地手舞足蹈:“太好了!又可以出门玩了!”
主城离冥河很近,出城门后不远就能到。
意外的是,行至城门她们遇上了城主府的马车。
阿烛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正巧与笑吟吟的红面对视上,她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了上午那个身着藏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
苍生跟着探出头,看着对面的马车,就要“tui”一口,却被阿烛摁了回去。
阿烛正要放下帘子,对面的马车忽然停在他们之前,黑面骑着魂兽走到阿烛身边,问:“姑娘,寒临可在马车内?”
“不在。”
“寒临是殿下养大的,殿下此次回归,却许久未见到他来,甚是想念。若是见到他,望姑娘带个话。”
“举手之劳,我一定带到。”
“多谢。”
城主府的马车先一步离开,与她们要去的方向相反。
回想起那个青袍道人,阿烛眉头一皱。
宫竹支着下巴,调侃道:“姐姐也学会撒谎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烛:“再过几日就是清源日,到时候各城代表都要出席,恐怕就不像今日这般好推脱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难道还怕它一个冒牌货?”
“自然不怕。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冥府和祝城主具体打算,当事事小心。若有必要,迎合一下也未尝不可。”
“姐姐,我一看到它就心生厌烦,不想迎合……”宫主孩子气地说。
他不找冒牌货的麻烦已经是压着脾气顾全大局了,没想到对方不识好歹,竟点名要见他。若是可以,宫竹真恨不得第一个出手宰了它。
“呃……”
宫竹吃了一计板栗,垂头不再顶嘴。
“‘双面’身边的那个死魂,是琮华城主吧?”
“对。”宫竹收敛情绪,“琮华善布阵,城中的法阵就是琮华和灵幽城主曾经联手布下的。”
“麻烦了……”阿烛沉吟。
宫竹抓着她的手,安抚道:“姐姐放心,我已派魂灵跟随,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异端得逞的。”
明明刚刚还一副孩子气的模样,现在又成熟稳重到让人安心,阿烛心神被牵动,不经莞尔。
“姐姐该多笑笑……”宫竹痴痴地看着她脸上那抹如沐春风的笑,心里分外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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