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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3 章

小说:

惹权贵

作者:

霁杉月

分类:

现代言情

林景如并未留意到对方目光在自己腕间那一掠而过的停顿,只专注地将手中几卷散乱的册页归拢齐整。

听闻他这番居高临下的讥讽,她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

骆应枢这副模样,林景如自然不会联想到月余前那桩被她婉拒的“书童”一事,只当这位世子爷闲得无聊,又来寻她的麻烦。

但任由他在这里“发疯”,不知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平白耽误工夫不说,还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与其如此,到不如想法子尽快将人打发走。

她将手中理好的书卷稳稳放入高架格档里,轻拍掉掌心的浮灰,顺手解开为方便干活而挽起的袖口。

她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全然未听出他话中的刺,反而顺着他的话锋,不着痕迹地将了一军:

“殿下特意寻来此处,可是离了小人作陪,在江陵竟寻不到更合心意的‘去处’了?”

语气平淡,甚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关切”。

她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骆应枢真是为她而来。

结合他方才的言辞神态,这一趟,反倒更像是来看她被衙门众人排挤的笑话的。

骆应枢的确是来看她笑话的,这是一方面。

骆应枢的确存了看笑话的心思,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却也连他自己都未曾彻底明言,因为前头近一个月,林景如几乎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逐渐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可供戏弄、观察,偶尔还能激起几分意外反应的“活物”。

无论是看她强忍怒意,还是故作镇定,抑或是极少见的伶牙俐齿,都成了他在这无趣的江陵城中,一项不算讨厌的消遣。

这几日骤然“清静”下来,反倒有些……不习惯。于是乎便想着顺脚过来瞧瞧,这新“戏台”上,她又会如何表现。

现在林景如算是戳穿他的心思,他脸上闪过一丝恼羞,嗤笑一声,仿佛在用这傲慢的态度来掩盖自己的心思般:

“笑话!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离了你,本世子便没乐子了?江陵虽小,供本世子消遣的玩意儿还多得是!”

说着,他越发挑剔地环视这间堆满陈旧卷宗、空气里都仿佛飘着纸尘的房间。

目光掠过林景如半旧青衫上明显的灰痕,以及她身后架子上积着的薄尘,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他抬手在面前用力挥了挥,仿佛要驱散那些看不见的尘埃,尤嫌不足,又往后退了两步,直退到门槛边。

“本世子不过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你在此的落魄样。”他刻意拉长了语调,眼底闪着恶劣的光。

“如今亲眼见了,倒是想问问你——可曾后悔,当初拒绝了本世子让你当书童的好意?”

在他眼中,这问题答案不言而喻。

有几个平民百姓能在亲王世子跟前谋个差事的?哪怕只是端茶递水的书童,那也远比在这衙门最底层做个无人问津的书吏强过百倍。

如今她虽进了衙门,无根无基,除了被排挤来干这最脏最累的活,还能有什么出路?这等伎俩,他自幼在宫中看得多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桀骜的弧度,仿佛已稳操胜券:“不过,即便你此刻悔青了肠子,本世子也绝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施舍般的怜悯与快意。

林景如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手上归整的动作未停,一边如同往日应付他那些刁难般,用最平板的语气回应:

“殿下说笑了。小人愚钝粗笨,能做这些整理勘校的实事,已是心满意足,岂敢有非分之想。”

即便有昨日醉仙楼那番似是而非的“表态”,她心中仍存着一丝警惕。

这位爷的心思比六月天还难捉摸,万一他一个不高兴,翻脸不认,又要搅黄她在衙门的差事,也不是不可能。

她手上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心思飞快转动,思索着如何能让他尽快离开,别再在此处碍眼。

忽然,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

他不是来看笑话,好奇她在此处的“窘境”么?那她何不……顺水推舟,让他“看”个够本?

“再者……”

她语气忽然一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近乎“推心置腹”的意味,目光扫过满屋的卷宗。

“殿下无官身,或许不知衙门内情。这些积年累月的陈旧档案,看似无用,却是一座城池过往最真实的印记,其间脉络,往往比簇新的公文更值得细究。”

说着,她信手从旁边架子上抽出一册看起来格外厚重、封皮积灰也更明显的案卷,转身朝骆应枢走去。

步履平稳,仿佛是要向他展示什么。

就在距离他还有三四步远时,她状似无意地、手腕极轻微地一抖——

“哗啦!”

册页翻动,一股陈年的灰尘夹杂着淡淡的霉味,瞬间从书页中蓬散开来,在两人之间扬起一小片灰蒙蒙的“云雾”。

“啊——嚏!”

骆应枢猝不及防,恰好吸入了迎面扑来的粉尘,鼻间一阵奇痒难耐,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他素来养尊处优,何曾接触过这等污浊空气,顿时被呛得连连后退,一边手忙脚乱地掩住口鼻,一边又惊又怒地低吼道:

“你站住!离本世子远点!”

声音因鼻腔不适而有些变形。

林景如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快得无人能察。

但她要的本就是这个效果,岂会轻易罢休?

非但没停,反而又试探着向前迈了半步,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与“急切”,仿佛真有什么要紧事要禀报:

“殿下您看,这上面记载的可是当年……”

“闭嘴!不许过来!站那儿别动!”

骆应枢见她竟还敢上前,简直怒不可遏,又连退数步,直接退到了门外廊檐下。

他一手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因恼怒和不适而微微发红的眼睛,另一只手指着林景如,指尖都有些发颤。

“你……你是故意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方才吸入粉尘的恶心感还在喉头徘徊,身上似乎也沾了那股令人不悦的陈旧气味。

林景如紧紧抿住嘴唇,生怕泄露出一丝笑意。

脸上却迅速堆起十足的惶恐与委屈,连连摆手,声音都带了点恰到好处的颤音:“殿下明鉴!小人绝非故意!实在是这卷宗年久……”

她一边“解释”,一边似乎才意识到手中还拿着那“罪魁祸首”,慌慌张张地想往身后藏,动作间又不小心带起些许浮灰。

骆应枢指着她,胸口起伏,俊美的脸涨得微红,想再骂几句,却又被那股萦绕不散的陈腐气味弄得一阵反胃。

见她这副“笨手笨脚”、“惊慌失措”却又暗藏“奸猾”的模样,他只能咬牙切齿,自认倒霉。

这身衣裳是不能要了!还有这头发、这手……仿佛哪儿哪儿都沾上了那讨厌的灰尘味。

自幼精细惯了的世子爷,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此刻他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立刻、马上、回府沐浴更衣!

再没心思与林景如纠缠,他狠狠一拂袖,连句像样的狠话都懒得撂下,转身便走,背影都透着一股憋屈的狼狈。

林景如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这才举起手中那册其实并未翻开多少的厚重案卷,朝着他的方向,用足以让他听见的音量,情真意切地喊道:

“殿下!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殿下您慢走!”

“殿下明鉴啊——!”

直到那袭华贵衣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拐角,四周重归寂静,只有檐下的虫鸣鸟叫。

林景如环视了一圈这重新属于自己的清净小天地,才轻轻放下手臂,拍了拍手中那册“功臣”卷宗,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逸出一声极轻、却清晰无比的:

“呵。”

经此一事后,骆应枢果然好几日未曾再踏足这知府衙门,许是心有余悸,怕了那无孔不入的陈旧灰尘;许是忙着清理那日“沾染的晦气”。

无论如何,林景如总算又偷得了数日难得的清静。

没了旁人打搅,林景如花了小半个月时间,将档案房中堆积如山的卷宗逐一清理、分类、重新编目。

她做得不疾不徐,心中也明白,值房里那些同僚巴不得她一直待在这“冷衙门”,最好永远别回去碍眼。

她对骆应枢说的那番话,倒也不全是托词。

这方寸之地,尘封的不仅仅是泛黄的纸张,更是一座城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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