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但房中仍旧摇曳着暖黄的烛火。庭晣眼里满含着泪水,沉甸甸的,不待眨眼便“扑簌”滚落。
只是哭并非时时都管用,师父仍旧握着藤条站在一旁,等他跪到椅子上。
说了要重来,那就一定要重来。
庭晣不明白,他为了临昭能留在恒夜先生身边,去求君川哥哥想法子,陪着临昭一起睡,时刻保护那个小孩子,这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为什么师父一定要这样重责?
难道他应该袖手旁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怀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庭晣咬着下唇爬上圆凳,再次摇摇晃晃地跪好。脸上一片泪水,冰冰凉凉。
“啪!”藤条如同刀子一般割来,庭晣晃了一下,闭口不言。
反正都会重来的,何必报数?
萧岩敏锐地察觉了小孩的情绪,手上的藤条却不停,稳稳当当,一下接一下落着。他知道这个孩子,就算是伤了心多哄哄就好了,可是自作主张自涉险境的毛病却不能不扳过来。
想到这里,手上不觉多了两分力。
庭晣一直咬着牙不肯松口,不知哪里来的心气,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求饶,似乎是想看看,如果自己挨不完,师父会不会一直要求重来?
房间里只剩下藤条狠厉的责打声,一声一声,响亮,骇人,一点一点磨着庭晣的心。
十下左右,庭晣又开始摇晃,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就算心气再高,他也控制不住身体本能的反应。其实第一次都挨不完五十,后来越来越累,越来越疼,怎么会挨得完呢?
这是一场没有止境的惩罚。
已经湿答答的脸上再次落下滚烫的热泪,庭晣咬破了唇,满嘴都是血腥味,冲得有点反胃。
难受,浑身上下都难受,身后是难以忍受的疼痛,胃里是翻涌的恶心感,眼睛又酸又胀,还有心,心才是最难受的······
“啊!!”十六下,庭晣再一次摔下了凳子,疼得几乎晕过去,直在地上滚着干呕。
“起来!”
一样的冷漠,没有半点心疼,庭晣听见这两个字,一时竟止了干呕,只是眼泪却不断涌出。他顾不上自己还侧躺在地上,抬手捂住了眼睛,温热的泪滴从指缝中渗了出去。
“呜······”过了新年,庭晣十六岁了,到师父身边之后过了三次年,几年的时间,无论是偷懒闯祸,还是偷走步月,师父从没有这样重罚他。
“起来!”
如果不起来,师父会怎么样呢?庭晣心中满是委屈不甘,那股气又涌了上来——不要低头!
他就那样侧身蜷在地上,衣裳全是打滚时沾上的灰。萧岩垂眸看着他:“我说最后一次,起来!”
除了眼泪仍旧在淌,没有任何反应。
等了一会儿,萧岩忽然扬起藤条,猛然抽了下去!
“啊!!”
伤虽然处理过,但还是疼得厉害,临昭睡得不太好,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哼哼唧唧地醒了:“爹爹······疼······”
苏恒夜陪了半夜,中间稍微眯着休息了一会,眼中满是血红。看到孩子要醒,苏恒夜立刻两手扶着:“临昭,好些没有?”
“爹爹······”临昭有点迷糊,为什么总感觉爹爹是唤了昭昭的,现在又变成临昭了?
“别动,先生再给你上点药。”
嗯?不是爹爹吗?怎么是先生了?呜呜呜······上药痛死了,临昭眼泪堆在眼眶里,随时可以掉下来,委屈极了。
“爹爹。”
“说了不要叫爹爹,讲不听是不是?”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动了一下,眼泪像断线珠子似的掉下来:“可是,我昨晚听到您说您是爹爹。”
“你做梦了。”苏恒夜脸上没有表情,很快扭过了头去。
“您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您是不是生气了才不许我叫爹爹?”临昭哭腔很重,听着都叫人落泪,“我是为了要留在爹爹身边,我不想去别的地方,就算很危险,我还是想和爹爹在一起。”
眼尾微红,苏恒夜站起身来,并不回应他的话,只道:“自己歇着吧。”
“爹爹!!”一声尖利的呼唤之后,敲门声意外地响起。
苏恒夜深呼吸几次,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进来。”
是萧岩。“我来看看临昭。”
苏恒夜侧过身,不与萧岩对视:“没有大碍了,不必费心。”
“昨夜的事,是小徒之过,还望恒夜先生见谅。”
趁着与萧岩说话,苏恒夜和他一道慢慢踱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我知道,庭晣是为了临昭,他很讲义气,是个好孩子。”
萧岩自然知道这个,可是这个讲义气的好孩子有时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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