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顾白白所想不谋而合,他颔首道:“那你们早些去。”
顾以灿朝妹妹勾了勾手指,谁也没带,两人悄悄地先一步离开。
不说把舆图都记在脑子里,但两个人记得那条暗道,尤其是顾以灿。
那条暗道是他们经常跑马的地方,无论是卖凉茶的小摊,还是小摊后头的河,他们都去过,唯独没有发现过有一条暗道,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们俩一路策马,沿着官道而行,没多久就看到了那个凉茶摊。
凉茶摊在这儿很多很多年了,一开始是一个老婆婆独自一人支起摊子,现在是一个青年带着一个媳妇子看摊,除了凉茶,也卖些饼子包子什么的。
“他家的凉茶不错。”
顾以灿坐在马背上说道:“有的时候,我们跑完马,会过来灌上几碗,舒服透了。”
“好啊!你跑马不带我。”顾知灼幽幽地说道。
顾以灿心知不妙,立刻拖人下水:“都是郑四他们不让带姑娘,他们嫉妒我有妹妹,等回京后我揪几个出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郑四有妹妹,周六也有。”
“那哪能一样,他们又不是孪生的。”顾以灿笑若灿阳,声音里透着愉悦的气息,“咱们不一样。”
他小指头勾了勾,勾住了玉狮子的缰绳,捏在了手上。
“走啰!”
顾以灿高举手臂,吆喝着。
他拉扯了几下,控制着玉狮子靠过去。两匹马离得极近,只有一拳的距离,仿佛他们俩肩并肩一样。
“是河!”
河流靠山,附近没有村子,所以也来浣洗的妇人,罕少有人来往。
河岸上生长着密密的荆棘丛,一片连着一片。兄妹俩下了马后,依着舆图上所指引的向小河的上游走,没走多远荆棘更密了,黑色荆棘密密遮挡着,几乎看不到河岸。
“我过去看看。”
顾以灿率先钻进了荆棘丛,顾知灼在外头等了没一会儿,他又钻了出来,乌发上沾着草屑,笑着招呼道:“妹妹,这里。”
顾知灼扯下面纱,当作发绳把长发绑了起来,免得被荆棘勾到,然后又用帕子包住手掌,钻了进去。
两匹马都被扔在外头,玉狮子还在茫然地环顾四周,烟云罩就已经老练地叼起了它的缰绳,打了个鼻音,仿佛在说,前面有一片草很嫩,我们去吃。
顾知灼小心地挡开垂落的荆棘往前,只走了区区十几步,就看到一座破破烂烂木桥。木桥完全被荆棘掩盖,相当的隐蔽,除了世世辈辈生活在附近的老人,怕是罕少有人知道。
顾以灿已经在前头查看过了,没有危险,站在桥的另一头上喊道:“你拉
着点,脚踩稳了走,你比我轻,应该不会掉下去。
木桥的桥板已经有些腐烂,顾以灿怕它受不住两个人的力道,就没过去和她一同走。
“好!
顾知灼知道自己倒霉,最近又接连得罪了好几次季南珂,出门在外更得谨慎。天道是很小心眼的!
她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踩实了再迈出去,果然在走到一半时,脚下的木板突然断了,一脚踩空,鞋底也沾到了冰冷的河水。幸好她早有心理准备,拉住吊绳身体往前摔出了好几步,终于稳稳地踩在了泥地上。顾以灿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搂了住她。
“没事。
顾知灼双脚来回踩了踩,还是实地让人安心。
“走啦。
走过木桥依然是一片荆棘丛,哪怕再小心,身上也不免被荆棘的小细刺扎了到几下,但兄妹俩都没有把荆棘砍去的意思,这是最好的隐蔽了!
“小道在这儿。
终于,顾以灿发现了那条隐蔽的小道,他感慨道:“陆舅父果然非寻常人。
连这都能找着。
顾知灼摸摸下巴,深以为然。
这条小道就在两座山之间,两边是山壁,得绕过一块石壁才能看到,比起前头的荆棘丛,这里可谓一片坦途,好走多了。
顾以灿观察着四周,这条小道是一条往上的斜坡,最宽处可以两匹马并行,最窄处也能容一马通行。
他们走了好几个时辰,从小道出来是一个山洞,山洞干燥,出了山洞,午后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身上,这里顾以灿并不陌生,正如舆图所示,再往前就是翼州的大凉山。
这条暗道可以完美的避开禁军在京畿的巡逻范围。
“若只有三五百人,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
顾以灿摸着下巴。
“要不试试?顾以灿挑眉看着妹妹。
“试试!
兄妹俩默契地同声开口,愉快地轻轻击掌。
顾知灼问道:“调来后是安置在千机营吗。
千机营有三千人,若是多上三五百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再多,就太过招眼了。
顾以灿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得先把千机营的虫子清一下再说。
顾知灼挑眉看向他。
顾以灿平静地说道:“江自舟,黎青。这两人中有一个是皇帝埋下的。
顾以灿回来那日,顾知灼去接他的时候也曾见过这两个人,他们是顾以灿的副将,和齐拂同为千机营的校尉。
顾以灿这趟剿匪,带的是五军营,和千机营不同,五军营是京军三大营之一,属于五军都督府统领。
上一世,在顾以灿“畏罪潜逃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里她总是会忍不住回忆当时种种。毫无疑问若顾以灿带的是千机营哪怕被陷害也绝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他至少也能放手一搏。正是因为千机营不在皇帝圣旨一下他身边的数千将士立刻就成为了敌人让他身陷包围圈中孤立无援。
而若江自舟和黎清二人中真有皇帝的人那就更似从背后捅进来的一把刀子在顾以灿最促不及防的时候把他搅得鲜血淋漓。
顾以灿摸摸下巴他也是在这趟差事中因为妹妹的那封信发现端倪的:“暂时还不知道是谁也许两个都是。不把这只虫子抓出来这条秘道也用不了。”
顾知灼学着他的样子摸下巴语调散漫:“我给你算算?”
这话一出顾以灿蓦地扭头看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能算?”
“能!”
顾以灿兴奋了起来:“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千机营。”
“累了。不想动。”
“哥背你!”
顾知灼往他背上一趴。
小时候顾知灼玩累了总是撒娇叫他背那个时候他们的身高几乎一样。而现在她的哥哥比她高了一个头连肩膀也比她宽了。
”骗你的不要你背了。”
顾知灼顺手挽着他按着他的手臂借了一把力原路返回。
回去比来的时候快了不少钻出荆棘丛后顾以灿屈指置于唇边发出一声尖啸带着玉狮子在远处吃草的烟云罩抖了抖耳朵叼起玉狮子的缰绳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被丢下了大半天玉狮子委屈极了
顾知灼立马给了一颗糖摸了摸脑袋翻身跃到了马背上跟着顾以灿直奔军营。
千机营的军营位于西山离五军营相当近
“咦?”
夕阳把天边映照成了一片橘红色军营中有些喧闹远远的还看到有一辆辆辎重车停在军营里士兵们正从辎重车上往下搬粮袋。顾知灼问了一句道:“今天是送粮草的日子?”
千机营属于大启军饷粮草理所当然都需要朝廷供应但给不给足准不准时就难说的。照理说粮饷是每季送一回现在就把七月送来了吗?
“现在送的是四月的。”
顾以灿冷笑连连:“五军都督府怕是以为本世子死定了粮饷拖了三个月。我前两天过去找过龚海那厮今天终于是送来了。”
顾知灼跟着他策马向前从前她被养的任性娇气不愿吃苦在家破前甚至从未踏足过北疆也没有进过军营。
“世子爷。”
营前的将士们纷纷行礼又不由地去看顾知灼
思量着她的身份。
兄妹俩长得很像两人站在一块儿丝毫不会认错这是对兄妹。
顾以灿拍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将下巴一抬悠悠道:“都愣着干嘛叫大姑娘。”
“大姑娘!”
军营里响起了整齐的见礼声。
顾以灿大臂一挥咧嘴笑道:“等休沐了本世子和大姑娘请你们去天香楼喝酒。”
四下里一阵振臂欢呼兴高采烈。
在军营这种地方待久了别的不馋就馋酒。
“妹妹……”
“世子爷。”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蓦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小将。
他面向顾以灿眉眼犀利道:“世子爷女子不可入军营。”
这话显然是冲着顾知灼说的。
他不是千机营的人是跟着这趟粮草辎重一块儿来的。
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宽体壮从铠甲的样式来看就已经是校尉了算得上年少有成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顾知灼英眉微扬没认出是谁。
顾以灿嗤笑一声漫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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