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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共枕

小说:

重生后与残疾权臣he了

作者:

定坤

分类:

现代言情

一路上穿林度石,展眼来到四合院,刚到暖阁门外,便闻得一阵饭菜香,再往前移步,远远见着一个身着灰色缎面锦袍,年过花甲,两鬓如霜的男子负手立在门口。

外祖父也曾是行军打仗之人,身形高挑,仪态威严,且一贯喜行不怒于色,见了他们,也只是扯着唇笑了一下,轻声唤着她的名字:“筝筝回来了。”

“外祖父。”长鸢也叫了一声。

又迅速将目光移到她右边萧子新身上去,目光有所迟疑,旋即两步走上前,又把他仔仔细细端望了一遍。

萧子新见他走上前,立即躬身作揖道:“陈老将军。”

陈老双目闪烁,似有几点泪光,他这个外孙女婿,本是他老战友的孙儿,其人品样貌他一向是知道的,眼下一看,果真与他老战友的儿子萧融出得一般无二,又具有他母亲的美貌,原先他一向满意长鸢与他的婚事,只是前些年听说他被折磨成残疾,心中稍有感慨,却也不好再推脱这门婚事,不知道的,还说他陈家背信弃义。

只是要苦了他的长鸢,下半辈子,为了他们一个义,要嫁给一个半身不遂的人,然而今日见着,萧子新的双腿竟不似传闻中那般,才问道:“子新,你的腿......。”

萧子新被他看着,自然明白他想什么,便解释道:“多谢陈老将军关心,子新早已寻得名医,治好了我的腿,这双腿虽不如从前,但已经大好了。”

两人一边闲说,一边往暖阁里走。

刚进了暖阁,里边扑过来一阵热气,丫鬟们也上前来,接过长鸢刚解下来的斗篷,退道身后去。

这边蒋舅母也才将一身羽纱缎子解开,笑着看向长鸢,还拿手指了指萧子新:“你看看,自家的夫婿,管太爷叫什么,一口一个老将军,叫得那般见外,你是不是没教过他。”

说完了才将羽纱缎子递到丫鬟手里。

这一番话,立即叫所有人都笑出了声。

长鸢就知道,新婚的夫妻见了生人,必定是要被众人调侃上几句的,只因外祖父严肃,外祖母内敛,家中唯一一个来事的便是舅母了。

长鸢也不怪她,只一时红了脸,不经意和萧子新对视了一眼,这一对望,脸上更烫了。她立即转开眼,翻过手背,双手贴着脸颊,做女儿害羞状:“舅母。”

似有一些撒娇。

这番老夫人才上前笑道:“我们筝筝自小就是害羞的,还记得,她十二岁时,她舅母送她一件薄纱睡衣,她嫌弃太透,不肯穿,说那不是正经家女儿穿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从了谁,如此板正,比我这个老人家还古板呢。”

这话是向着萧子新说的,萧子新听了,也是跟着笑起来,转而看向苏长鸢,轻轻挑了挑眉。

原来,他的夫人小时候就是个老古板,不解风情。

长鸢他看得不自在,更羞红了脸:“外祖母也是的,拿我小时候的事来取笑,更何况那件水衣本就不适合小姑娘穿。”

嘴上闹着,心中却是开心的,她到了外祖母家,才像是真的回了家,做什么都自在多了。

那萧子新也迎合她,转而看向老夫人:“是小婿的错,我本大长鸢整整七岁,哪里是她来教我,该是我教她才是,外祖母,外祖父,舅母,小婿有礼了。”

这番说笑着,舅母又说饭菜该凉了,快些吃些,众人这才落了座,她们落座正厅,随行的丫鬟侍卫婆子等则落座偏厅,一行人吃饭,惧不多言。

长鸢看了一眼桌上摆设,这边虽不及长安,但鸡鸭鱼鹅应有尽有,也能看见烤狍子肉。陈家虽然有所落败,但是在吃食上倒没亏欠过。

外祖母、舅母,不停往她碗里夹菜,不乏她最爱吃的糯米糕,一面又劝着萧子新吃菜。

众人都客客气气,说一些长安发生过的事,但绝不说平溪的事。

长鸢也不着急问话,只夹起菜来,轻咬一口糯米糕,这糯米糕入口软绵,回味香甜,依旧是前世的味道,她不忍又多咬了几口,一饱口腹之欲。

只是心中忽然纳闷,为什么糯米糕是前世的味道,鸽子汤就不是了?

这个念想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其他的思绪涌来,犹如潮水将它掩盖住。

饭吃到一半,她才似是无意提到:“舅母,怎么不见舅舅和表兄,他们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外祖父、外祖母、舅母,都不约而同地迟疑了一瞬,不过那一瞬十分短暂,短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舅母望了一眼老夫人,老夫人又看陈太爷,陈老继续捡着面前的菜,却没有往嘴里递,只是放在面前的茶碟里,像是在挑鱼上面的刺。

他埋着头道:“快年关了,你舅舅和你表兄有事,得到明日才回来。”

她舅舅乃平溪令,掌平溪县城一方百姓安危,算南疆边境大吏,年关近了,想来周边各种事务繁杂,一时到乡绅各地,自然也是回不来的。

表兄去年会试中贡,系前十三甲,正准备着明年殿试,所幸也跟着父亲去体察民情,对殿试有所帮助,一时也没回来。

只是体察民情吗?长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又说道:“他们去了哪儿,城内还是城外,明儿我也好过去看看,与他们见上一见。”

她这般殷切主动,却也没等到具体的回答。

蒋舅母笑道:“你哪里能去的,他们去的都是田野乡间,你这一身锦缎鞋子去了,还不糊上一身泥,你自不用管他们的,他们忙完了便会回来,哪里就见不着了呢。”

长鸢知她在故意推诿,便也笑道:“是了,怪我太过挂念舅舅表兄,一心想见他们来着。”

她舅母却说:“别说是你想着你的表兄,你表兄也时常念着你,想着你什么时候和谭九回来,要么就是他赶紧去,恨不得马上就插一双翅膀,到长安城去看你们呢。”

听到这,萧子新在一旁缓缓搁下筷子,轻敛了眉。

苏长鸢并未注意到他,只笑着答:“表兄还是这么不着调。”

两边说笑着,蒋夫人却见萧子新面色暗淡,又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登时恍然大悟,光顾着说长鸢和微远了,一时没注意到他,且他一定是误会了刚刚的话,才会这般模样,便大笑着说道:“外甥女婿怎么不吃菜了。”

萧子新被她叫住,立时回味过来,这里是家宴,万万不可将思绪挂在心头,便笑着答:“小婿吃好了。”

她又笑着指着苏长鸢:“你家媳妇和我的儿子原本是自小长在一处的,就跟亲生的兄妹没什么区别。”

萧子新愣了一瞬,方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并不再多说话。

蒋夫人见状,立即松口气,又转而看向苏长鸢:“对了,你们成婚也该有一年了吧。”

长鸢摇头:“不足一年,得过了明年春日,才足一年呢。”

这番话说话,蒋舅母迟疑了一会儿,又转而向老夫人说了些什么。

长鸢一概不知。

不一会儿,两道目光齐齐朝她与萧子新二人望来,老夫人先开口了:“既是成婚半载有余,也该要个孩子了。”

舅母从旁附和:“就是,你现在年纪小,恢复也早些。”

苏长鸢登时耳根子烫起来,这做女儿的,自打及笄,便会有人上来问亲事,亲事一成,就望着生孩子,孩子生了,又望着别的什么,总归是一只望啊望的,没个消停。

她知道这是惯例的事,便也没恼。

且萧子新身上还身患不举之症……不对,等一等,他双腿既然没残废,是骗人的,那他的不举之症,也是骗人了咯?

脑海里似乎有一道白光闪过,贯穿脑海,有什么东西通了,耳里也生起阵阵嗡鸣,扯着太阳穴也突突跳起来。

他到底有没有……。

这般想着,忽觉身侧贴过来一人,声音清冽在耳旁响起,他说道:“孙儿谨记外祖母、舅母的嘱咐,一定不辱使命,早早把这事提上日程。”

好一句不辱使命。

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若是不举,则是为自己找了借口,可若是……他没有那个毛病,那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从前被问到生子一事,他都只会称还不是时候,或是还在养身体,这会怎么就提上日程了。

待晚膳过后,舅母叫丫鬟们扯去餐食,外祖父先行离开,外祖母与舅母拉着她们闲话了几句,直到夜里外面飘起了小雪,才肯叫他们离去。

离开前,外祖母还不忘嘱咐丫鬟婆子,把她俩屋子里的炭烧旺一些。

言下之意,其心可鉴。

苏长鸢也不好辩什么,只乖巧着,与萧子新同撑一把油纸伞,在小雪里走了五百来步,一路无话,仅有两人的呼吸在伞底下交织不清,眨眼到了杏香院。

院子里婆子丫鬟早已备好了热水,一共有两处,男浴女浴分开。她便像是上了枷锁,被几个丫鬟簇拥到女浴里去沐浴。

累了好几日,从未吃好洗好睡好过。

苏长鸢进了浴房,见浴桶里热水氤氲,水面漂浮几点玫瑰花瓣,香气馥郁,她便很快扒了精光,迈腿入水里,她缓缓蹲了下去,听得一阵水响,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她舒缓着气息,靠着木桶边缘,一丫鬟上前来拆她头上的珠钗步摇,替她洗涤乌发,另一丫鬟则替她抹肩擦背。

待沐浴完,她又乖巧起身,任由人将她身上擦拭干净,替她换上了水衣。

一切本井然有序,再平常不过。

谁知苏长鸢出浴房门,恍然间,见门口立着一架落地穿衣镜,她刚好站在镜子旁边,将镜子中的人从头到尾尽收眼底。

她惊地呼了一跳,忙抱住双臂,低头去看,且见自己身穿一缎半透明的青雪白披帛,一截藕粉抹胸香缎,雪脯呼之欲出。

“怎么穿成这样,不成不成。”她转头推进浴室,朝着两丫鬟:“可还有别的衣服没。”

两丫鬟面面相觑,摇摇头:“苏夫人,这是最为普通的水衣,其衣料柔和帖服,是哪里不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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