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午时苏黛转醒,明喜端了膳食过来,苏黛小口小口吃着。
“世子呢?”
这是他的屋子,怎么却一直不见他?
“阿黛。”
说曹操,曹操到。
魏玉年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他今日着了一身玄色衣袍,头发半束,应是休沐未去上值。
魏玉年坐在榻边,看她乖巧地给自己喂米粥,待她喝完极其自然接过空碗,顺势放在桌上。
“还要么?”
苏黛摇头,想起晕倒前似乎看见他赶过来,问道:“是你带我回来的?”
魏玉年点头。
“你怎么知道张娘子在我院外自尽了?”
魏玉年笑容不变:“我在你附近留了人,以备不时之需。”
苏黛垂眼,还是如此心细。
苏黛道:“青螺巷的宅子我虽暂时回不去了,但得快些回芳雅阁,留在这里传出去不好。”
魏玉年抬眸,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不会有人传出去。”
他显然是被人扫了兴,笑不达眼底,苏黛愣住。
魏玉年收敛神色,解释道:“芳雅阁的下人遣散了,你回去没人照顾你,就留在此处。”
“那……好吧。”苏黛又道,“不过,我觉得张娘子的死有蹊跷。”
“嗯?”魏玉年似来了兴趣,“怎么?”
苏黛想起昨夜张娘子可怖的脸,有些后怕,可一想起她面上的神情,又有些疑惑:“若她真是自己上吊,怎么会瞪着眼睛?”
“就好像是被故意杀害,伪装成自缢。”
魏玉年不以为意:“许是自缢前心有不甘,亦或想起了什么讨厌的人吧。”
苏黛辩解:“若是自缢的白绫在喉下,舌头理应伸出口外。”
她记得很清楚,张娘子的嘴紧紧闭着。
魏玉年这才认真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苏黛道 :“我总觉得张娘子是被人杀害。”
白日里张娘子的举止极其怪异,她既想卖出宅子离开华京,必然是在乎银子的,怎么会连她多给的那些都不要,且同前两日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她说夫君在等她,可他们一路上并没看见其他马车。
柳大娘说她常住青螺巷,可那房间里的灰尘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太诡异了。
魏玉年轻叹一口气。
“我已派人查过,张娘子是要去黔西,不过不是和她夫君。”
这倒是在苏黛预料之中,却听魏玉年继续道:
“张娘子前些年被京中权贵看中,杀了她夫君,养做外室,囚在青螺巷那处宅子,但此人鲜少上门,只要一去便会用各种刑具施以虐待,张娘子想逃,便设计演了一处盗匪上门的戏码,不过被那权贵识破,换来的是更残忍的虐待。”
“后来扮演盗匪那人与她情投意合,二人合计谋杀权贵,结果被权贵的暗卫擒住,张娘子眼睁睁看着那位权贵在她面前将她情夫喂了蛇。”
“此后张娘子便时而疯癫,只记得要跟夫君回黔西。”
半晌,苏黛未语,魏玉年看着她:“被吓到了?”
“京中权贵大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实属正常。”
只是先帝曾明令禁止朝廷众人滥用私刑,打压百姓,大启律法也明确禁止私囚百姓在府内。
苏黛摇头:“我只是觉得女子无依无靠,活的艰难。”
她目中同情。
“后来呢?”
“后来权贵寻了新欢,自然也将她忘了,若不是她要卖宅子,只怕那位权贵还想不到她还活着,京中有权有势的人,自然不想让别人泄露自己的秘密。”
所以,在她签完契,以为要回黔西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盯上她了。
苏黛问:“那位权贵是谁?”
魏玉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自然是,李长正。”
他正想如何设法引他出来,这件事一出刚好给了他个由头,正好,他懒得谋划了,不如顺水推舟,太傅这个位置他坐不久了。
竟是如此,李长正派人杀了她,还将她尸体挂在院门伪装自缢,好撇脱干系,真是好毒的心肠。
原来最后一次见面,竟是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回到黔西,就要离开这个苦难之地,比起自由,银子便没那么重要了,若是她早些发现不对劲,看着她些,会不会她就不会死了?
魏玉年见她呆呆坐着,问道:“在想什么?”
苏黛思绪回笼,道:“我在想,我将你的寝房占了,你晚上睡哪儿?”
魏玉年错愕片刻,似没想到她突然思绪跳跃这么快,笑了一声,无奈道:“你忧心我做什么,书房也有床榻。”
“你只需顾好自己,别的一概不用管。”
魏玉年的床榻带着他身上独有的熏香味道,苏黛躺在其中,竟觉得十分安心,不知不觉间又睡了一觉。
-
“姑娘,姑娘——”
“醒醒——”
明喜轻轻摇晃苏黛。
苏黛悠悠转醒,竟已到傍晚。
“姑娘,可以回芳雅阁了。”夫人特意将她叫过去嘱咐她将姑娘带回芳雅阁,毕竟世子如今有婚约在身,于理不合,于姑娘名声也不好。
原先在芳雅阁的侍女也遣回去了,明喜打整了一下午,才将东西又置办齐全,可惜她拿走的那一马车好东西了,都被锁在平螺巷里。
明喜叹气。
苏黛梳洗完披了件披风被明喜扶着出门去,她现下恢复了许多,约莫是昨夜没睡,又被惊吓到才如此疲累,一觉睡到现在。理应去和魏玉年道别的。
她唤住清风苑路过的小厮,问:“世子可在院子里?”
小厮道:“世子在书房。”
苏黛点头,朝书房走去。
书房门紧闭,苏黛扣门正要敲下,里面传出谈话声——
安临听说起张娘子的事,不解道:“世子,您为何不告诉表姑娘,张娘子的死是因为想害表姑娘?”
魏玉年放下手中誊抄的山河录,揉了揉眉心:“告诉又如何?她要多想。”
“不让她知道是想让她在府外住得安心些。”
安临附和道:“也是,若是让表姑娘知道您这么忙还要分出心思挂心她在府外的生活,只怕也睡不好了。”
竟派了人每时每刻都在保护她吗?
苏黛收回敲门的手,轻轻攥住衣袖。
没想到她搬出府,还要惹得这么多人挂心,她却只顾着自己高兴……
原来魏玉年待她还如往常一般,昨日离别并非冷漠,也许他也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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