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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一章

小说:

埋火之瞳

作者:

时际

分类:

穿越架空

“徐老爷可认得观林台沈校尉?”

此话一出,曾姨娘的抽泣声猛地一顿。

“如何不认得?那可是皇亲国戚,云番的一尊大佛呢。”徐员外瞟了一眼自己的小妾,转而对吴忆道:“不过我听闻上面有了提拔的调令,沈大人下月便要入京赴任了。”

说是皇亲国戚,不过是底下的人抬举罢了。此人虽与皇家沾亲,却也不过是要八杆子才能勉强打到的那种,否则也不会只在云番这种小地方挂个闲散官职了。

不过沈校尉倒是非常把自己的血统当回事,整日打着皇族的旗号耀武扬威,旁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都不与他计较。

徐员外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小姐为何提起他来了?”

吴忆道:“那人便是徐二小姐的亲生父亲。”

虽然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徐员外心下仍不免一片凉意。

“老爷刚才也说了,沈校尉下月便要进京,届时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带在身边,岂不圆满?至于曾姨娘嘛……”吴忆余光一扫,徐徐道:“多年来与那沈老爷暗通款曲,只等着有朝一日攀上沈家这棵大树,不比在您这小小的员外府里做个侍妾风光得多?”

“你胡说!”曾姨娘尖着嗓子大声反驳。

“只可惜白谋划一场。”吴忆无视了她熊熊燃烧的恨意,继续道:“沈校尉哄骗姨娘先将二小姐带出来,翌日便会连同她也接了去,谁知女儿被带走后,竟是再无音信。姨娘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可她却是吃了哑巴亏,既不敢供出自己的奸夫,又不敢把二小姐的下落告诉老爷您,沈校尉正是仗着她不敢将此事声张,这才有恃无恐。”

“我没有,你这是诬陷……”曾姨娘还在辩驳,却是苍白得连她自己都没了底气。

“顺便说一句,徐府前些日子丢的东西,都是这忠心的侍女趁人不备悄悄拿的,现下都在后院榕树底下埋着呢。”吴忆补充道:“另外,你们以为二小姐失踪的那日,实际上她根本没有出过员外府,而是被曾姨娘藏在了自己房里。当日府中慌乱,也就没人留意到她的这些举动。要知小姐真正离开,可是曾姨娘坐着马车,光明正大亲自送出去的。”

曾姨娘惨白着一张脸,瑟缩着说不出话来。这小丫头什么来历她虽不知,但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往她的心窝子上戳。

一旁的侍女仍在不死心地分辨:“你空口无凭,谁会相信?”

吴忆心里腹诽着她死鸭子嘴硬,但毕竟拿人钱财,她还是耐着性子道:“自然有书信为证,都放在她梳妆盒的夹层里,留着没舍得烧呢。老爷着人一搜便知。”

徐员外递了个眼神,管家立刻领命去搜。

书信很快被翻了出来。果然人赃俱获。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不仅为这吃里扒外的姨娘,更因为这位有如神助的吴家小姐——多日来未被破获的奇案,竟被她不出一个时辰就解决掉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曾姨娘自知败漏,不会落得好下场。事到如今,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竟是把气撒到了吴忆头上:“是沈珏派你来的?光看我的笑话还不够,故意让你来逼死我吗?”

这曾姨娘脑子是真的不大好使,徐员外实在听不下去,阴沉着脸呵斥:“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么?”

说罢,他又吩咐管家:“将她拉下去,捆起来!先饿三天再说。”

此等家丑若是张扬出去,徐员外今后在云番怕是没有立足之地了。他逢此家变,身心俱疲,却还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善后,真真是有苦难言。

“让小姐见笑了。”他惨淡一笑:“今日全仰仗小姐才认清这妇人的真面目,只是……”

“徐老爷放心便是。”吴忆见他为难,很是贴心道:“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徐员外大为感动:“多谢小姐体谅。小姐日后若有难处只管开口,徐某虽人微言轻,但也必将鼎力相助。”

“客套话就不必了。”吴忆问起来:“徐二小姐您打算怎么办?”

徐员外自嘲道:“我一来惹不起沈校尉,二来她又不是我的亲生骨肉,这……还能怎么办呢?”

吴忆道:“你若拿着这些往来信件去威胁沈珏,倒也不是没有希望借以换回二小姐。”

徐员外盯着手里的信,沉默了半晌,最终将它们全部撕碎。

吴忆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地的碎纸片,只毫无波澜地丢下一句“一码归一码,银子还是要给的”,便扬长而去了。

原以为徐家一事到此为止,后续如何不再与外人相干,吴忆悄悄藏起了她从徐员外那里得来的银票,复又过起了平静的日子。

岂料没过多久竟再起波澜。

这一日吴忆正午睡,忽闻前院传来一阵响动。

她心下好奇,便欲起身去看。正在这时,院门却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了,几个官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迅速将她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之人一把拽出瑟缩在后面的吴为,指着吴忆问:“就是她么?”

吴为跟个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拎着,丝毫不敢反抗,听到问话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女。

吴忆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只见她的舅舅冲那人微微点头,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又加了句“是”。

那人二话不说冲下属打了个手势。吴忆暗道不妙,然而她势单力薄,又失了先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人蒙住了眼睛,接着连手也被绑了起来。

倒是没有人堵她的嘴,只可惜即便她发出求救亦是枉然——她的舅舅亲自给绑架者指的路,又怎会反过来救她呢?

于是她就这么沉默着被带出了吴府。

一路颠簸。目不能视的恐惧笼罩着她,吴忆心里完全没了底。

几经辗转,她似是来到了一处府宅之中,被推搡着不知走到了哪里。

等周围安静下来,下巴忽而传来一阵疼痛——有人粗暴地钳住了她,一个男子略带低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你是吴忆?”

吴忆定了定神,确认自己从未与这声音的主人有过接触,于是反问道:“你是谁?”

那男子没答话,旁边却另人粗声粗气道:“敢对校尉如此放肆,活得不耐烦了?”

原来是沈校尉。

吴忆瞬间将缘由猜了个七七八八。

沈校尉对那人骂了句“蠢货”,转而仔细打量起吴忆:“真是个美人胚子,竟我让捡到宝了。”

他边欣赏边感叹:“不知这双蒙起来的眼睛会不会更勾人?”

吴忆道:“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别耍小心思。”沈珏轻笑,指尖在她光洁细白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你有什么本事,你舅舅可都告诉我了。”

吴忆沉默,开始思考沈珏为何要抓她。

有关她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从徐府泄漏出去的。徐员外本人是个畏惧权贵的,应该不会主动将此事张扬出去。但那日不少人在场,就算是徐员外的命令,也很难堵住每一个人的嘴。

然而风声一旦走漏,沈珏必会有所行动——这种即将回京赴任的节骨眼上,他是绝不容许有一丁点差池的。只要稍加调查,目标必然会锁定在她身上。

想到这里,吴忆不禁皱眉。她并不想与这皇亲国戚的校尉结下梁子,然而对方却显然不打算放过自己。

吴忆试探道:“不知大人抓我来所为何事?”

“何事?”沈珏冷哼一声:“你可是差点害得我身败名裂呢。”

“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吴忆道:“大人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子?”

她声音清冷,却说得沈珏心里一阵酥麻。

半晌,他还是松开了钳制吴忆的手,语带玩味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在我想好怎么收拾你之前,暂且老实待着吧。”

沈珏大概是看上了她的特殊能力,打算好好利用一番。拜此所赐,吴忆知道自己眼下是安全的,起码暂时不会被灭口。

她被人带下去,好吃好喝地伺候起来——这是真正意义上伺候,吃穿坐卧全部假以他手,吴忆被牢牢地看管了起来。

几日过去,沈珏那边没什么动静,却也没给她留出一丝逃走的机会。

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要离开云番了,吴忆心中百感交集——倒不是她对云番有什么留恋,只是这片土地是她所熟悉的,跑起路来方便些罢了。

她躺在床上,脑中慢慢酝酿出一个计划。

这一日侍女换了班,仍如同往常一样服侍吴小姐用膳。她只是个下人,并不清楚这位天仙般的姑娘为何要被蒙住眼睛绑起来。上头万般嘱咐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给此人松绑,更不能解下她眼睛上的布条。

侍女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听命照做罢了。

此时她正漫不经心地喂着饭,却不料那吴小姐吃了一半,忽然表情痛苦,浑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接着嘴角竟渗出血来!

侍女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没了主意。吴忆在地上气若游丝地说:“饭菜不对……我、我要死了,求姐姐快去请大夫来!”

发生这种事情,侍女哪里敢怠慢,可她依然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于是大声呼喊外面的看守。

门外两人闻声迅速冲了进来,也被此番情景吓了一跳。二人商量片刻,一人忙去请示沈珏,另一人则是走上前来,将已经昏迷的吴忆抱到了床上。

沈珏很快闻讯赶来,皱着眉问那侍女:“怎么回事?”

侍女哪里知道,只跪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把事情原委讲了。

沈珏听后有些狐疑,目光不由扫向吴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异样。他又伸手探了探,只觉吴忆的呼吸似乎是微弱了一些。

他犹疑片刻,还是请了大夫来。

反正这丫头被绑着,沈珏也不怕她搞鬼。

不出片刻大夫便赶到了,沈珏自觉地往边上让了让,示意他上前瞧瞧。

纵使大夫行医多年,这阵仗他也从未见过,心下不禁有些发虚。然而沈校尉的脾气他是有所耳闻的,当下自然不敢怠慢,得到准许后忙上前诊治。

床榻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面容青白,嘴角还残留着几丝血迹,单看外表倒的确有几分中毒的症状。他想仔细把一把脉,便向沈珏提出了松绑的要求。

沈校尉没有动作,而是面色不善地盯着他。大夫不解其故,却知这当中必有玄机,他忙解释:“这姑娘有中毒的征兆,需要诊一诊脉才好对症下药。”

沈珏怕吴忆耍花招,故不想松绑。可转而一想,他手下这么多人盯着,想跑也没那么容易,若是真的因为中毒而白白搭上了这么一条如花似玉的小命,沈校尉又深觉可惜。

犹豫片刻,他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你快一些。”

大夫应了一声,这才去解那绳子。

吴忆被绑了四五日,手腕上早已磨得皮开肉绽。她自己没吭声,别人也不知道。此刻众人一看不禁暗自动容,连沈珏都觉得有些过了。

大夫道了声“得罪”,给吴忆稍稍翻正了身子。

正当他准备开始诊脉之时,变故陡生。

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骤然起身,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双闪着碎光的灰色眸子。

大夫原本以为她眼睛受伤才蒙了起来,却不料并非如此。

沈珏当即知道自己上当,暗骂一句,下意识地就去抓吴忆的胳膊。

这一行为若是放在往常,他肯定当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只是吴忆在黑暗中度过了太久的时间,乍一见到光亮,只觉刺目,眼前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这是她先前没有考虑到的。

视线中一团模糊的身影正向她靠近,吴忆知道那是沈珏。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机会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便再无逃走的可能。

吴忆尽快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明的同时,身体迅速向后退去。然而一张床就那么大,很快她便退无可退。

在场之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冲向前来,作势将她抓住。

沈珏顾不得许多,一把抓向吴忆,却被她一个猫腰轻巧地躲了过去。

吴忆低下身子的瞬间,隐约看到沈珏腰间一晃——那是一把剑!

武将佩剑不是什么稀罕事,此刻却成了沈珏的催命符。吴忆不退反进,双手并用便向沈珏的腰间摸去。

这一次运气眷顾了她,让她一下子就抓到了那柄剑。

吴忆毫不犹豫地将其从剑鞘中拔了出来。然而这剑比想象中要重上许多,需要双手握住剑柄才算拿稳。

她急促地喘着气,将剑抵在身前,大声叫到:“都别过来!”

其他人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沈珏却并不怕她,仗着人高马大就要硬上。

经过这番拉扯,吴忆的视力恢复了一些,已经可以比较清楚的看清周围了,但想使用她的能力却还差一些。眼看沈珏就要扑上来,吴忆的第一反应是将剑架到他的脖子上,借以要挟众人取得主动权,但衡量过后她便知此举并不可行——双方力量对比悬殊,她连维持举剑的姿势都困难,沈珏只要不傻,随便一个抵抗就能变被动为主动。

既然制不住他,就只能铤而走险了。吴忆鼓足勇气,就在沈珏要抓住她的最后关头一剑刺了出去!

沈珏只觉腹部一凉,低头看去,鲜血已经开始渗出,在衣服上逐渐扩散成一团。

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真敢下手,这才大意了。此时他被这一剑激怒,彻底气红了眼,大吼着一把抓住了那柄剑的剑身。

吴忆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一丝懈怠。她只停顿了一瞬间,没有和沈珏僵持,反而果断地将剑抽了回来。

沈珏顿时血流如注,险些支撑不住倒下去。但他好歹也是个武将,一边忍痛捂住腹部,一边咬着牙吩咐:“都给我上,别让她跑了。”

众人蜂拥而上。吴忆仍牢牢地握着剑,剑身染上了鲜血,开始滴滴答答地向下流。

当第一滴血砸在地面上时,所有人的动作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表情统统凝固在了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人们才纷纷回过神来。

房间内一片狼籍,沈校尉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他们赶忙上去扶,沈校尉却只顾气愤地怒吼:“把刺客给我抓回来!”

几人恍悟——是了,刚才有刺客欲进屋行刺,他们与之周旋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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