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窈体弱,深秋风寒,她穿着石榴红百蝶穿花裙,肩上裹着一袭银狐皮斗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未施粉黛,拢在雪灰色的绒毛中,却也格外娇俏,手里还抱着暖炉,笑吟吟的。
对上那张如仙子般的美人面,萧逾白有一瞬怔愣,可一想到因为她,自己要出丑,他便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不情不愿单膝跪地。
“之前是小爷错了,特受皇命前来负荆请罪。”
事已至此,他还要嘴硬,表明他是受皇权胁迫,并非心甘情愿。
姜知窈无所谓,她爽了就行。
斗篷下伸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手,她朝萧逾白勾了勾手指,“过来。”
萧逾白顿时警惕,虽是单膝跪着,俊美的面容却紧绷,“做什么?”
美人脸上笑颜一沉,“叫你过来就过来,废什么话。”
“你……”萧逾白就要发作,对上少女眼底的漠然时,他又泄了力气,臭着脸挪近两步。
姜知窈脸上重新洋溢起笑,给了沉月一个眼神。
沉月意会,从萧逾白背后抽出一根荆条,那荆条去了刺,打磨十分光滑,想来是瑞王府做的准备,不愿自家世子被荆条划破皮肤。
交到姜知窈手里之前,沉月还用帕子仔细包住荆条一端,方便自家小姐抓握。
沾染过臭男人的东西,都不配直接让她家小姐触碰。
姜知窈略带嫌弃地蹙起秀眉,捻着丝帕包裹的一端将荆条握在手里甩了甩,还算趁手。
随后她的荆条调转方向,指着单膝跪在面前的萧逾白,似乎在思量该从何处下手。
萧逾白的眼神立时变了,“你真打啊?”
“不然呢?”
姜知窈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蠢,“都负荆请罪了,不就是过来挨打的吗?”
“姜知窈,差不多就行了啊。”萧逾白蹭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美人榻上的少女,“小爷我好歹是王府世子,做足了姿态给你道歉,你别蹬鼻子上脸!”
“世子这么大声做什么?”
姜知窈故作惊吓地掩唇,“万一又吓坏我了可怎么办?我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哪里知晓你们王府道歉就是走个过场?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还不如让我爹爹算了!”
“反正我们姜家不比瑞王府位高权重,说一不二,世子不想道歉,不想认罚,直说便是,我又不是忍不了这委屈……”
姜知窈说着,那双漂亮澄澈的眸子便开始蓄力,随时要落金豆豆。
萧逾白下意识往院门口张望,以为是不是太子来了,姜知窈才装出这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几乎在他转头张望的刹那,方才还语带哽咽的少女“噗呲”笑出声来。
萧逾白意识到自己被耍弄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姜知窈你……”
“我怎么?”
姜知窈缓缓站起来,尽管眼前的少年比她高出一大截,她仍是一脸戏谑,“世子若不愿意挨罚,那就走啊,回头我自会告诉我爹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爹是丞相,门生遍布乾朝,朝中文官几乎都与她爹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如此权势,纵使皇帝陛下都得给她爹三分薄面,是皇后都要拉拢的权臣。
瑞王世子又如何,明面上都不敢与她相府撕破脸。
萧逾白显然清楚这些,否则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根本不可能脱光上衣来给一个官宦小姐负荆请罪,这是伤脸面的事。
但就因为姜家势大,不得不暂且低头。
萧逾白咬牙,“……就知道找你爹!”
都多大人了,遇事就会告状。
“那找我哥哥也行。”
姜知窈红唇微微嘟起,神态娇憨,一脸的有恃无恐,“叫我哥哥给你下毒,让你回去拉个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姜明鹤医术不凡,用毒也是一把好手。
这下院里的仆婢们全都忍不住低笑出声,那笑声传入萧逾白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羞辱。
沉月补刀,“就怕大公子的药太厉害,让世子爷半路就忍不住……”
姜知窈似乎想象到了那个画面,既嫌弃又想笑,“咦,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萧逾白的脸色愈发难堪,显然也想到姜明鹤那个冷清好似冬日冰碴一般的男人,照对方的性子,说不准真会这样做,所以他忍了忍,到底没敢尝试走这条路。
萧逾白重重跪了回去,咬牙切齿,“要打便打,少废话!”
在这关雎院挨打,看到的人不多,不至于丢脸丢太狠,打完了,他也同姜知窈两清,谁也不欠谁,将来碰面还是仇敌。
姜知窈等的就是这句话,握着荆条又甩了甩,发出凌冽的破风声,但她并未立刻打下去,而是绕着萧逾白缓缓转了一圈,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
还别说,萧逾白这纨绔,身量长得倒是不错,略带薄肌的白净的皮肉,配着那张脸,勉强能入眼。
她绕回萧逾白跟前,荆条戳了戳对方的脸。
萧逾白瞪眼,“又干什么?”
该不会要打脸吧?
下一瞬,那荆条顺着他的脸颊下移,滑过他喉结凸起的脖颈,再落到他的胸膛……
荆条的触感冷硬,可握在少女手中,却好似羽毛一般搔过他的肌肤,莫名的有些痒。
萧逾白神色僵硬,“……你快点!”
这算什么事,要打不打的。
姜知窈觉得他有病,“你贱不贱,上赶着讨打?”
说罢不满地用荆条狠狠戳了他胸口两下,“你少管我,我爱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不用你催。”
萧逾白:“??!”
那你别戳我啊!还……还专往男人胸口戳!
萧逾白气到耳根通红,刚想斥骂姜知窈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不要脸,抬眸就对上少女不耐烦却澄澈不含一丝杂质的桃花眸,显然对方真的只是在思量该如何打他。
而非……
萧逾白为自己某一瞬间生起的妄念感到羞耻。
他干脆自己背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吐出一口浊气,“快点,小爷还有要事,别耽误时间……”
真是有病。
姜知窈翻了个白眼,甩手狠狠一记荆条打下去。
萧逾白本以为他催促完,姜知窈还得犹豫一下,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荆条就打了下来,打得他猝不及防嗷了一声,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好在荆条打磨过,否则定会带下一层血肉来。
手劲儿还真不小。
萧逾白咬紧牙关,方才叫出声只是意外,接下来不管对方打多狠,他都不会吭声。
毕竟叫起来太没面子,他才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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