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绵大受震动。
刚才的闪遁至少逼出六成力,速度堪比飞箭,还特意兜圈子行迷惑之法,怎么会眨眼就追上来。
哪怕是东赫皇宫,也绝无这等狠角儿。
先是暗中接近,后又如影随形,诚如鬼魅,舒绵从未被压制到这种程度,此时脑门心像炸了一粒响雷,嗡嗡地不知所措,却见一只脚缓缓侵入视线,施施然落地,吐出松快。
被黏上了。
来人见舒绵扶住井沿才勉强站立,抚胸喘息再也无力逃遁,脸上很是得意,两手慢悠悠交负在身后,轻轻吐声——
“龙行哪里来,虎落哪里穴?”
“什么?”舒绵拧着眉,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硬撑着抬起头,看见男人身穿绿色圆领襕衫,发髻上还簪一支笔,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他是王府的人。
着官服、簪白笔,妥妥的文官打扮。
一介文官,怎的轻功如此了得?还有他天黑了不用放班回家的吗?
满府的府兵侍卫都形同虚设,没想到竟有卧龙伏凤在暗中,舒绵不禁高看宸王一眼,心道墨麟竭她势在必得,大不了蹚蹚他宸王府的深浅好了。
所幸她是真的受伤,刚才一通折腾,伤口迸裂,血腥气都逸散出来了,看起来十成十的虚弱可怜。“簪白笔的”以为胜券在握,毫无防备,却不知舒绵已经横心发狠,强行催动内息。
上起玉枕,下至会阴,一股热气自泉池海府升腾,脏腑筋膜齐发狠劲,舒绵顿感神欢体轻,身随意动,有如击石迸火,一息明灭。
由是,簪白笔的就看见舒绵像是被神明抹掉一般,身影骤然消失,他反应却也极快,在银针刺入膻中穴的同时,一把粉末扫出,异香扑鼻,直接迷了舒绵的眼。
担心粉末有毒,舒绵瞬间收针闪避,遁到一侧廊顶,与簪白笔的隔空对峙。
若要趁机离开,谁都留她不得,可墨麟竭就在宸王府,千辛万苦来了,哪有逃跑的道理。况且对方硬撑着不唤府兵帮忙,她也乐得一对一拿下他。
师父虽没教过功夫,但她无与伦比的眼功和脚法就利器。舒绵丝毫不在怕的,打定主意,就开始在簪白笔的身边,不近不远地绕行。
膻中穴被封,他必定内气漫散,心慌意乱,会逐渐神志不清,优势在我这边。舒绵意气风发,寻到一个空档,猛然靠近后背,眼睛和手都直冲肩井穴。
此穴深处正当肺尖,刺深会害命,舒绵忙乱间尤记得分寸,不承想簪白笔的早料到她的意图,使一记神龙摆尾,右腿翻踢,直取舒绵腹部,舒绵身轻如烟,一跃踏在他脚跟,又踩着肩膀腾空,翻身落到井沿。
才刚落地,舒绵立刻感觉身子发软,站立不稳。
大意了,方才踢腿是假,泼洒毒粉才是目的。
她背靠井栏,勉力站定,抬手封掉自己的冲阳穴,阻止毒粉侵入。
簪白笔的又被封一穴,两臂渐呈耷拉之势,看起来狼狈不亚于舒绵,却还是一脸泰然,张口露出白粼粼的牙,又道:“你支的什么杆?靠的什么山?”
舒绵依旧是听不懂,也无心思量,她拉开一段距离,注意力全部转回自身,几个穴位按下去,身子却越发的软。
“侍神香,神明都会为之倾倒,更何况你。”簪白笔的挑眉一笑,淡然道:“听不懂春点,不是道上的,看来也没告帮了,小钻念子横冲直撞,迟早垫土。”
这回舒绵可算是听懂了,尤其“不是道上的”那句,听着不像正经官员的口吻。
莫不是个“家贼”,同贼人勾兑了谋害主家?
宸王怎么老摊上这种事?
舒绵啧啧叹气。
“你是过路还是要在此处耍钱?”簪白笔的问得舒绵又是一愣。
他哪里是什么文官家贼,就是妥妥一贼。
外来贼越地谋食是江湖大忌,他尾随舒绵许久,照理是要将她捉拿回去好生收拾,但又看中她轻功底子好,想收为己用,到底留了一手,没直接把人放倒扛走,只是手底漏点本事,吓唬一番,好让舒绵心生艳羡,自觉拜倒他门下,遂又继续拿乔——
“要是过路,告帮后自有白水真人相送。若是念了杵头要在此地耍钱,瓢把子也不会短了兄弟吃食。”簪白笔的袖中抖落薄烟,方才僵硬的手臂随即活动自如,又掏出一片碎布,吓得舒绵连连后退。
不就是刚才转移诅咒的衣袖吗?怎么被他捡了去!
舒绵咽了口唾沫,一时语塞。
“这点本事就敢闯王府,还留下证物。”簪白笔的抖了抖碎布,一脸拿捏住舒绵的傲慢,“识相的老实跟爷走,否则但凡王府有事,都由你个小钻念子兜着。”
我兜得还少吗?舒绵盯着碎布,真真是叫苦不迭。
毕竟谁揣了碎布,诅咒就跟着转移到谁身上。即便她不信这些,即便对方是个贼,也不好稀里糊涂当没看见。
“你还我。”舒绵弱弱开口。
“你跟爷走。”簪白笔的不依不饶。
“你先还我。”
“不可能。”
“那我告诉别人你是贼。”
“小怎科子,给脸不要脸。”
没完没了了,舒绵可没时间跟他掰扯,整个人逐渐暴躁,恹恹地泄气,“再不还我,我喊人了昂。”
簪白笔的嗤笑一声,“你喊。”
“哼。”舒绵耐心耗尽,两手环成筒状,叠在唇边。
“快!来!人!啊!有!贼!”
“小兔崽子!”
“快!来!人!啊!建!春!坊!井!边!有!贼!”
这回连地方都报上了,一时间,脚步凌乱涌来,还有呼和声和兵器噌当,簪白笔的顿时脸色大变,舒绵看奸计得逞,脚底一抹油,上前抢碎布,可簪白笔的蔫坏,直接把布塞进怀里,她无可奈何,只得开溜。
簪白笔的也不敢留,可惜他跑得晚,远远就被府兵瞧见,一拥而上地围追堵截。
而舒绵,早就想好怎么钻空子。
她只闪开一瞬,立马转回来,揭开井盖躲了进去。
“哦呜!”
要死了。
井里巨臭。才下去半个身位,舒绵差点没吐了。
好在手衣给力,尖针牢牢刺进井壁,她才没脱力掉下去。
头顶上,很快一片嘈杂。
“别找了,这年头谁敢往渗井里躲。”
脚步声混着府兵的低语,舒绵这才明白簪白笔的为何自始至终没靠近这口井。他是使香料的高手,嗅觉自然异于常人。
渗井虽说是排雨所用,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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