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溪池难受地呻吟,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周惊莳守着他身边,看他醒来,放下平板,去厨房热粥喂了。
“还难受吗?”他摸了摸江溪池的额头,烧退了一点,但还是烫。
江溪池摇摇头:“我没事。明天还会下暴雨吗?”
周惊莳看了看窗外:“应该还得下一天,曹导说了,后天再开工。”
“嗯。”他有气无力地应答。混沌的思绪慢慢回笼。那个旧助听器就放在床边,江溪池慢慢起身,拿起它,静静看了会儿。
“哥哥,等你拍完这部戏,咱们去配个更好的。”周惊莳说着,将人拥入怀里。
江溪池想着昨晚的情形,脸上更烫了,他有些难堪地垂下眼帘,哑着嗓子低低道:“……谢谢。”
周惊莳愠怒:“哥哥!你说过,亲近的人不用说谢谢。以后不许跟我说谢谢。”
江溪池乖乖点头:“好。”
周惊莳又给他喂了点水,仔细地帮他掖好被角。
江溪池忽然想起什么,揪住他袖子问:“对了,我大哥那怎么样?”
周惊莳似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我刚刚给顾朗打过电话了,大哥很好,没出事。你安心休息。”
江溪池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他想问周惊莳是不是一直没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周惊莳起身去拿药。
他离开后,放在床沿充电的手机屏幕因为一条新信息的推送突然亮了起来。
江溪池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屏幕。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来自“Dr.陈(心理医生)”的短信预览:
【Dr.陈(心理医生)】:周先生,关于您咨询的‘长期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解离倾向’患者的陪伴要点,总结文档已发您邮箱。核心是:稳定环境、重建安全感、避免刺激源……
江溪池愣住了。
PTSD?解离倾向?长期创伤?陪伴要点?避免刺激源?
每个字都像钉子钉入心中。
周惊莳怎么知道的?
他突然全身泛热,头也重新开始疼痛起来。
周惊莳拿着药片回来时,看见江溪池脸色惨白,泪流满面,他吓了一跳,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疼?”周惊莳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和药,摸了摸他的额头。
江溪池抱住他,像鸟儿找到了巢穴:“小树,我心里疼。”
周惊莳拍拍他的背:“不疼了……不疼了……我在呢。”
江溪池听到后,却用力抽离,他看着眼前人憔悴的样子和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心钝痛。
“周惊莳,别靠近我了。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我没事。你走你的路,别管我。我是缩头乌龟,我怂,我不敢。你是大明星,我是什么?”
“你是我哥。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救我于水火的哥。你是我永远向往的月亮。”周惊莳用更大的力气拥住他。
“小溪,如果你为那场戏生气,那我向你道歉。我……我只是想让你演上那场戏而已……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受伤……”
周惊莳的拥抱太用力,用力的让江溪池的肋骨生疼。
“八年!我找了你八年,也恨了你八年……当时在剧组看见你,我恨死你了,恨你不告而别,恨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可我看见你一个人蜷缩在化妆间,一个人支撑家庭,还……留着我们的照片……我突然不恨了,因为我发现,我爱你远比恨你多,只要我能看见你,就足够了,就像从前跟在你身后一样。”
他突然提高音量,嘶吼:“江溪池!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管你心里到底还装了多少伤!这八年,我一天都没忘记过你!一天都没有!那副助听器……它等着你,就像我等着你一样!等得快疯了!”
他猛地俯下身,双手捧住江溪池滚烫的脸颊,强迫他泪眼模糊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偏执。
“我受够了!受够了你躲着我!受够了你把我推开!受够了像个傻X一样只能远远看着你痛苦!”
“我要你!现在!以后!永远!”
“我要你待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我要你的壳碎了也没关系!我替你顶着天!”
“江溪池……跟我在一起!让我护着你……让我……爱你!”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的太久了,以至于发泄出来的时候都有些声嘶力竭。
江溪池看着他发红的眼,八年时光在那双眼中倒流,又再次奔涌向前。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尽残存的力气环住他脖子,将自己滚烫的脸颊贴上他的颈窝。
“嗯。”周惊莳颈窝传来闷闷的应答,“……小树,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周惊莳大喜过望,任由他身体的滚烫烫进自己的心脏。
“江溪池,如果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那我们永远不分开,让我成为你的养料。”江溪池抽离他的怀抱,轻轻撬开他的唇。
周惊莳立马更剧烈地回复,江溪池被他按在枕头上,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忙拍拍他的背。
周惊莳泄气地松了口,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江溪池撇撇嘴,将脸蒙进枕头:“我困了!要睡了!”
“好吧。”周惊莳耸耸肩,替他掖好被子。
“晚安,小溪,明天见。”
江溪池摇摇头,一把把他拉到床上:“小树,今晚也要见,我一醒来就要见到你。”
“好。”周惊莳顺势躺下,贴着他滚烫的皮肤。
吹了八年的暴雨,在这一刻,终于停歇了。
两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周惊莳醒的时候江溪池还没醒,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人的额头。
烧退了。
他松下一口气,准备起床订餐,却发现江溪池抱着他左手抱的很紧。
一晚上的高烧加梦魇,他脸上有细碎的汗珠。
周惊莳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好想,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
江溪池眼睫颤了颤,迷迷糊糊醒来:“几点了?”
“三点了,我去订餐。”周惊莳回。
“好。”江溪池这才慢慢松了手。
两人在这地儿窝了一天,又要去剧组。
阿震自上次和阿朱相别后,就再也没见过这姑娘,他依旧每天捡完垃圾,然后到戏班子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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