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织,大雨滂沱,整座淮州城被笼罩在一片氤氲水汽之下。
街道行人稀少,各自打着油纸伞匆匆前行。
剑来手捧着油纸,沿街飞奔。
空中划过一道惊雷,发出一阵爆响。
就近车时,不知从哪条小巷中冲出一过路人,剑来躲闪不及,撞了上去。
那行人被撞在地,发出“哎哟”一声,而后怒骂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剑来为了躲闪也飞扑在地,起身搀扶起那人,随后继续朝着马车飞奔,“抱歉。”
顾静娴听出不对,掀起一角帘子向外看去,就见剑来冒雨飞奔而来。
她细细思索,吩咐忠叔道:“停车。”
“吁——”忠叔问道,“姑娘,怎么了?”
忠叔话音方落,就闻脚步声走近窗旁。
“姑娘!”
顾静娴将帷帽戴上,掀起一角帘子,“何事?”
剑来笑盈盈道,“不知姑娘还记不记得我?”
顾静娴道:“十日前深夜,是你伸手援助救了我们,你还问我讨茶吃。”
剑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小公子何故追寻我们?”
剑来忙把伞递上,“那日姑娘借我们的伞,我们大人特命我归还。”
顾静娴看了一眼伞,却不曾接过,“你们救了我,这伞本就是报救命之恩,我如何能收回。”
顾静娴又道:“何况,我这两位姐妹近日在府衙中得大人庇佑,我更是没理由收回这伞。”
“这……”
说罢,顾静娴从腰间摘下一钱袋子,伸手递交,“劳烦公子跑一趟,公子冒雨前来恐染风寒,这里只碎银五两,我代我姐妹二人请公子和大人喝杯热茶。”
也不等剑来回话,顾静娴将钱袋子抛出,又吩咐忠叔道:“启程吧。”
剑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站在原地呆愣片刻才缓过神来。
伞还未还,一时间手中怎又多了个钱袋子?
他转头看去,却不知车子已拐进哪个巷口。
他知道自家王爷是何意思,还伞是其次,跟踪才是要事。
若是跟丢了,怕是不好回去交差。
这回他倒是学聪明了,施展轻功,身子轻轻一纵,落在墙头之上。
顾静娴心中不解,不过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伞,何故要特地命人来还?
莫不是……
她似乎意识到什么,淡笑一声,“忠叔,不急着回庄子,我想逛逛淮州城。”
柳双儿问:“姑娘是察觉到了什么?”
顾静娴颔首,轻声道:“有人在跟踪咱们,得想法子甩开他。忠叔,你去别的铺子换马车,咱们在东市碰头。”
剑来稳稳而立,衣袂飘然。
几番搜寻,他又重新寻得顾静娴所乘的马车。身形如电,动作迅疾,不过几个起落就跟近上去。
车子停落在一间酒肆前,剑来翻身隐匿树丛,后背紧贴树干,紧盯着那辆将停下的马车。
从车上行下三名戴着帷帽的女子,她们提群而进。
屋顶之下,三人围聚一处。
柳双儿朝四处看了几眼,酒桌上坐满了人,店内并无异样,她问:“如何甩开?”
顾静娴假意在腰间摸索片刻,高喝一声,“谁偷了我的银子?”
霎时间,酒楼内众客官俱停了筷子,闻声看向顾静娴。
柳双儿添油加醋道:“我们来淮找寻族亲,唯这袋银子傍身,如今……”说罢,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店小二忙走近过来,“这是怎了?”
顾静娴故作思量状,须臾,急道:“方才我进门时,一人撞上我,许是那时顺走了我的钱袋子。”
又未等店小二说话,柳双儿道:“那人定在店中,劳烦小哥帮忙寻寻。”
有食客应道:“三位小女子不容易,帮忙找找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人愿意,自有人反对,“你们丢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别在这扰我们的雅兴!”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就帮帮人家,能少了你碗中一块肉?还是说,这钱就是你偷的?”
“你他娘的说什么呢!”
屋内传出哄闹声,倒叫剑来好奇发生了何事。
他轻轻一跃,来到靠窗边的树上。
正欲探头看去,却正巧与左顾右盼的食客对上了眼。
那食客看着面前这身着黑衣的男子,心中一惊,仔细观瞧见他腰间又刚好绑着一女子的钱袋子。便惊呼一声,“小贼在此!”
众人闻声看来,有愤愤者甚至想自己动手抓人,提起桌上的酒壶便摔了过去。
剑来心道不好,翻身重上了屋顶。
店小二自也不是吃醋的,有人敢来闹事,他必要追查到底,摇了数人便往屋顶登去。
剑来一举一动俱与自家王爷捆绑一起,自然不能出了差池,只得趁人还未追赶上来时,先几个飞身离去。
见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顾静娴也拉着柳双儿和芳菲的手速速离去,仿佛这家店从未曾进来过三个戴着帷帽找寻钱袋的女子。
·
剑来回到衙门时,背手将伞和钱袋子藏在身后。
他原想悄悄摸进屋子,却未曾想朱华庭仍旧坐在原位。
朱华庭抬眸看了一眼剑来,低声道:“可还了?”
剑来心中一激灵,面上微露慌张,“王……王爷还没歇息啊。”
“背后藏着什么?”
“没什么。”
“拿出来。”
剑来闷闷不乐,将钱袋子绑在身后,唯将伞从身后拿了出来。
朱华庭轻轻挑眉,“身后的东西,你打算藏到什么时候?”
剑来心中困惑,他不知朱华庭是如何发现自己私藏的钱袋子,却也只好交出。
他蹑手蹑脚走近朱华庭身侧,憨笑道:“王爷,人家姑娘说什么也不愿意收伞,还、还给了几两银子说请您喝茶。”
朱华庭接过钱袋子仔细端详,嘴角扬起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弧度,“说正事。”
“这……”剑来支支吾吾地将方才追踪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随后愤愤道,“那小娘子当真狡猾至极!”
“两次了。”
剑来发出“嗯”的疑惑声,询问道:“什么两次了?”
“浑水摸鱼,两次了。”
朱华庭说得话,惹得剑来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看着这张充满疑惑又带点傻气的脸,朱华庭也不愿多解释些什么。
他问:“醉云馆一事,可安排妥当了?”
剑来答:“按照公子吩咐,红绡姑娘已被安排进醉云馆。”
“一个月,我要让她成为淮州名妓。”
·
顾静娴此番未曾回云烟榭,将柳双儿和芳菲安顿好后,半路改道来了程绾青所在的位置。
对于昨夜的事,她坐在桌案前,从黑夜到白日微显,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朱华庭这人,虽与她有用,可顾静娴到底对他并不知根知底,纪紫怡一案匆匆了结,难保朱华庭心性已不同往日,与那姜松同流合污。
她不知朱华庭到底因何故要派人跟踪她。
所以,她只能藏。
思索间,房门被人打开。
秋霜端着早膳行进屋内,看着顾静娴一如回来时的打扮,满脸心疼道:“姑娘,何不歇歇呢?”
顾静娴伸手接过早膳,眉目带笑,“傻丫头,忠叔行车时我自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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