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华殿,玉宫。
鱼莺讲完了九华山之后发生的事情,罕见的将在坐的所有人都沉默住了。仲藻雪被她说的有一愣一愣的,姒月是与魏珩有独处过的,也算是有领教过他说话的艺术,想起来就让人沉默。
姒月说,“谋逆这种事是需要脑子的,魏珩不用算在内。”
仲藻雪忍住了笑。
鱼莺被她这一句话也听的一愣一愣,寻思着竟然还能这样的来做排除法。
姒月神色平静的交叠着手,玩着桌上摆着的香兰,似有几分闲情意志道,“说说看六皇子公冶霖与嘉南王萧尧。”
鱼莺便把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一告诉她。
姒月听着,却没有说话。
鱼莺的神色有一些犹豫,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踌蹰再三之后,还是开了口,“……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是在意,皇上对外宣称的是贤妃拼死护驾,但我潜进去的时候有看过了贤妃的尸体……我感觉,贤妃的尸体看上去更像是中了毒假死。”
姒月抬眼,“为什么如此说?”
鱼莺嗯嗯哼哼了几声,眼神游走的说,“因为一些原因……我曾经也有弄到这一类的药来金蝉脱壳……嗯,也有高价卖过一些给过别人。”
姒月看了她一眼。
鱼莺移开了视线,只当作没看见的掩下了心虚。
姒月问,“这种药会是从哪里来?”
鱼莺想了想,说,“不大好说,得具体到究竟是哪一种药才能摸到线索查下去,但我能肯定贤妃之死一定是有诈。”
姒月敛目,“如此,你代本宫盯着那边的动静。”
鱼莺瞪着一双眼睛,“你要我去守尸?”
姒月颌首。
鱼莺目瞪口呆的看她头点的这么的理所应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脑子在一片混沌后最先冒出来的念头是,“那是另外的价钱!”
姒月抬起头望了她一眼。
鱼莺比出了三个手指头,表示加的价钱一丁点儿也不能少。
姒月看了一眼她比出的三根手指,随即伸出了手,从那一盒盛满了金瓜子的金玉琉璃盏里抓握了几把,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眼里迸出惊喜,像是饿了三天的小叫花子看到了珍馐大盘鸡般。
鱼莺爱财。
跟世间的普通人一样,最爱这些金闪闪的东西。
姒月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不动,伸手抓握了几次里面的金瓜子,看着她盯着不动有几次咽了咽口水。
松手。
掌握之间的金瓜子如沙一般落下。
姒月抬手盖下了盖子,就在鱼莺恼怒她在戏耍自己的时候,将整整一盒装满了金瓜子的金玉琉璃盏推到了她的面前。鱼莺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全部送给自己,倏地瞪圆了一双眼睛!
“我先说好了,东西我收下是不会退的。”第一个字还没有吐出来,鱼莺已经将整一个金玉琉璃盏宝贝的揣进了怀里。
“事成之后,本宫会另有赏赐。”姒月道。
她不怕贪,贪者,亦是可用之人。举上察下,贪嗔痴恶皆是她可以一用的人,她最怕的,是看不出对方的目地,察觉对方究竟想要什么。
鱼莺收了一盒金瓜子还附带一个金玉琉璃盏,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姒月的视线移向了坐在一旁气定神闲举杯品茶的仲藻雪。
仲藻雪对茶道也颇为精通,高山雪岭的供茶在她的手中直接化作了人间仙酿,更有煎出了千尺丈之高的茶叶里初雪的气息,
仲藻雪放下了茶盏,说,“殿下慧目如矩识人善用实在令我心生赞佩。”毕竟从一开始,她们照面的时候,鱼莺便是假扮作她的模样还伪造了姒国的信物来招摇撞骗打着她的名义报仇。
这两点。
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姒月不可犯的逆鳞区。
姒月问,“本宫原以为女师与鱼莺并不对付。”
仲藻雪低眸想了想,说,“人有不同,想法不同,理念不同,所行所言所做的事也会各有不同,这原是并不奇怪的一件事,她是与我的所行相背离,但不影响此人确实是一个能够千变成化潜入到各个地方的优秀密探。”
上到皇室贵胄,下到平民百姓。
出入随行。
可以易容作千般的模样。
能假扮得了公主虎骗了负心的郎君,也能假扮得了宫女穿行在整个皇宫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确实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姒月说,“善贤可用却也有不用处,狠恶不可用却也有可用之处,只看用在什么地方。”
她的身边需要仲藻雪助力,却不能只有她来推辞,除了她无心再养第二个能与皇权扛衡的大祭司外,姒月察觉到了仲藻雪的性格太过温柔惜弱,她的身上有母性,有极强的共情能力,但却太过于缺少锐利的锋芒。
这一类的人,最适合去下听民意,为她来筑造另一股新的势力,去团结更多的力量,去照拂着一些孤苦的弱势群体。
但在需要强横的厮杀或者与奸佞来去周旋的时候,仲藻雪的处理明显要比鱼莺弱上很多,即使她能做得好,但她却实在谈不上擅长,尤其是她对奸佞之人有着天性的憎恶如仇,哪怕她有掩饰的再好。
人有善,人也有恶,善恶一体如是天地黑白。
任何绝对纯白无瑕的善与恶,对掌权者来说都是不可取的灾难,这也是她特意决定将性情激烈的鱼莺安插在旁边的原因,譬如那一双阴阳双鱼,她的身边既需要白,也需要黑。
如是黑白相循,始见方章。
“可有找到相关的线索?”白玉栏廊旁,一处极不起眼的的小石泉旁边,姒月问道。
“没有。”
鱼莺答道,“我有翻找了所有的可能,整个隐国都没有与仲藻雪此人相关的载录,她应该不会是隐国人,也不似是有归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姒月说,“公冶煜那边呢?”
鱼莺道,“太子从来不养细作之类的人。”
姒月说,“她似乎知道公冶煜的一些事。”
鱼莺又想了想,说,“太子确实少有豢养细作的心思,也一向看不止那些搅弄风云的谋士之辈,并不像是太子那一边的人,况且我看她的行事风格与太子更是大相径庭。”
姒月抬起了眼,“也是,凭借一个蠢货确实不可能来驾驭她。”
鱼莺顿了一下。
姒月又问,“其它地方呢?”
鱼莺说,“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载。”
姒月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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