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华帝卿到了北陵南郡,径直去了御酒坊。
祁宥鸢听说皇弟来了,有些惊讶的转过身,“本殿的信才送出去五日,皇弟竟来的这般快?”
谋士揖手,“送信的侍卫飞鸽传信回来,说旭华殿下十分在意此事,才看了信,就吩咐启程动身来此。”
祁宥鸢微扬了下眉,颇为意外的笑起来,“我还以为这桩婚事,皇弟未必乐意,没成想平王姐这一出手,当真并非无的放矢。”
谋士附和,“平王看似是与太女一个阵营,其实不然,若殿下用计得当,平王会是殿下刺向太女的一把利刃,殿下不妨利用之,剪除中宫大半势力,让平王与太女再无法与殿下争锋。”
祁宥鸢颔首,敬了下首的谋士一杯茶。
“本殿深以为然,卿堪为本殿智囊,本殿以茶代酒,敬卿一盏。”
“愿为殿下铸就帝王之业,此亦是臣之荣幸。”
谋士端起茶一敬,同祁宥鸢相视而笑。
御酒坊花苑,旭华帝卿轻托花团,凑近嗅闻,身后脚步声传来,被宫侍拦住。
“殿下在此,何人敢惊驾?”
桑岑止住步子,看着旭华帝卿身影,并不理会宫侍问话。
“旭华殿下,身份尊贵,所享有的一切必得是独一无二,方才是心头好。”
旭华帝卿直起身,侧身看向桑岑。
桑岑直视着旭华帝卿的眼睛,行了一礼,勾起抹笑,“敢问旭华殿下,侍身说的对否?”
旭华帝卿松开花团,接过宫侍手中托盘内的纨扇,轻摇着走向他。
“你是上官芸的正君?”
旭华帝卿从上到下打量,又抬起视线,目中浮起一丝兴味。
“本殿手里有天极紫芝,你的妻主需要这一味药引,且只此一株,你难道不该跪下求本殿,要本殿拿出来么?”
桑岑眼中适时划过一丝愁色,微微垂下眼,又抬起,笑容哀伤。
“即便妻主因蚀情之毒,逐渐在忘却与侍身相处的情景,但侍身不认为自己就该退让。”
桑岑眸光须臾坚定,在念到退让二字时,加重了音,轻抬眉梢,神色平静的继续道。
“何况,侍身以为殿下并不想胜之不武。”
旭华帝卿纨扇一顿,认真看了眼桑岑,忽而就起了些许兴趣。
“本殿在赶来的路上,着人查过上官芸成婚前的事迹与为人,因此,本殿很确定,她在未将你放在心上前,自始至终都是将上官家放在首位,本殿不可否认本殿很讶异于这其中的反差,所以动了心思,对赐婚的圣旨并无抵触,但她毕竟先与你拜过堂,本殿便是有母皇做主,名正言顺,可本殿心里始终觉得落了下乘,因而有想过到了御酒坊,召见你,与你会上一会。”
旭华帝卿唇边的笑弧度微扬,纨扇轻抬,令宫侍退下。
拦阻的宫侍垂手,候立一旁。
旭华帝卿迈近一步,目色骄矜,且微带戏谑。
“但你主动找来了,还是故意激将本殿,本殿虽没入套,也没觉着动怒,但本殿在京城被人前呼后拥,看过形形色色的世家官宦中人,从来都是所有人眼中众星捧月的那一个,怎容旁人轻易拂了颜面?”
旭华帝卿纨扇抵住桑岑的肩,微笑,“不过这事,到底是本殿占了好处,便中你下怀,与你赌上一赌。”
桑岑平视旭华帝卿的目光,露出笑,“如此,多谢旭华殿下网开一面,予侍身一个心服口服的机会。”
“心服口服?”
旭华帝卿收回纨扇,不置可否的扬了下眉,“你很聪明,也很狡猾,本殿拭目以待,你究竟能不能让上官芸再度为你将家族往后放。”
桑岑从容不迫行礼。
旭华帝卿忽然就有些不痛快了,轻摇纨扇,抿出丝笑。
“不过,本殿可没说本殿要旁观,做看客,桑岑,与本殿做对手,你可得打起精神了,本殿一向不喜输给谁,哪怕是在打赌之事上,亦是注定的赢家。”
桑岑轻笑,“旭华殿下,可听过骄兵必败?侍身会全力以赴,不会让旭华殿下失望的。”
旭华帝卿弯了下唇,“桑岑,激起本殿的好胜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桑岑垂眸,“怎敢,只是婚姻大事,侍身只认准妻主一人为将来的依靠,难免失态于旭华殿下罢了。”
旭华帝卿眉心微蹙了下,转身下令,“你退下,本殿在等候十六皇姐,你不宜在此久候。”
桑岑又是一礼,“侍身告退。”
脚步声远去。
旭华帝卿回过身子,将纨扇丢在宫侍捧着的托盘里,“本殿与人作赌,还是头一次那么想打压一个人的气焰。”
“殿下息怒。”
宫侍齐齐躬身。
旭华帝卿在绣墩上坐下,不免好笑,“本殿何时动怒了?”
“那方才皇弟为何那般摔纨扇?”
祁宥鸢出现在花丛后,步了出来,笑问。
“十六皇姐好雅兴,这是偷听皇弟我的墙角来了”,旭华帝卿捏起竹签,插了块点心,咬在嘴里。
祁宥鸢在几案前坐下,满脸亲和的看着皇弟。
“皇姐这不是在意皇弟对婚事是否满意嘛,这才没忍住有了此举,还望皇弟勿怪,皇姐向皇弟赔礼便是。”
旭华帝卿搁下点心在玉盘上,挂起抹笑。
“那十六皇姐不如实诚的告诉皇弟,上官芸中的什么蚀情之毒,可有十六皇姐你的手笔?”
祁宥鸢神色微顿,哈哈笑起来,端起宫侍上的茶,掀开茶盖,嗅闻了下茶香。
“好茶,皇弟怎会有此一问?”
旭华帝卿撑起下巴,弯眸,“天下巧合之事虽多,但我可不信十六皇姐会容许才为自己出了大力的功臣,突遭不测,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祁宥鸢赞赏的看了眼皇弟,微抿口茶,喟叹。
“幸好皇弟不是女子身,不然皇姐我岂不是又要多一个需要防备的劲敌?”
旭华帝卿眉梢微顿,笑出声来,“十六皇姐为何不打算对我遮掩?”
祁宥鸢捧着茶,微挑眉,“皇弟视皇姐为敌人吗?”
“自然……”,旭华帝卿拉长音,拐了弯,吐字,“不会。”
祁宥鸢满意颔首,“如此,皇姐又何必多此一举,与皇弟闹得生份呢?弄巧成拙之事,皇姐可不会做。”
旭华帝卿眼底笑意盛起,“十六皇姐如今丝毫不见从前愚钝木讷之态,莫不是早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非也,只是苦于母家家底单薄,不敢徒添笑柄于上书房,故而不得已藏拙。”
祁宥鸢放下茶盏,诚恳道。
旭华帝卿歪了下脑袋,又问,“那么皇姐有把握坐上那个位子吗?”
祁宥鸢目光深邃,敛起了笑,“凡是生在皇家,不想仰人鼻息,遭人欺凌,又无强大的母族可靠,便需要权柄在握,以威势驱退所有上前来犯之人,皇姐不才,日夜思索,实难找到第二条比这更稳妥的路。”
祁宥鸢认真的看着皇弟,“因此,便是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旭华帝卿紧凝着皇姐眼睛,徐徐放下了手。
“十六皇姐,若能成事,必定不甘为世家左右,介时上官家可会成为十六皇姐屠刀下的一个祭品?”
祁宥鸢莞尔,“皇姐所要屠戮的是那些尸位素餐,试图动摇皇姐施展新政的世家官宦,上官家早已不在此列,皇弟可放心奉旨成婚,只要关键之时,皇弟不要淡忘了皇姐这般为你婚事相助的姐弟之情,适时推一把,皇姐会给皇弟如同母皇在时一般,给予皇弟的一切尊荣与待遇。”
旭华帝卿眼中带笑,“十六皇姐真是疼爱我,竟能给出这样的允诺。”
祁宥鸢弯下眼,“所以,皇弟可愿站到皇姐这边,心向皇姐?”
旭华帝卿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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