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入宫。”
苏盏玉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谢松仪接过圣旨脸色不好,他在谢府这几日闹出的动静虽不至于京城皆知,但绝对瞒不过重用厂卫的陛下。
他此时诏二人入宫,要么假后案发,要么……宫中有人回天乏术,以至于苏盏玉刚醒就急着宣召。
灵萱扶起小姐不乐意的嘟囔,“宫中不是有太医署那群老不死的在吗,咱们去凑什么热闹?”
她严重怀疑小姐是累病的,不然以她家小姐一贯的身体强健,三年两入疫区都未曾染过疫病,怎么无缘无故就倒下了?
难不成还真是兰婆婆对小姐下手?
可兰婆婆是看着小姐长大的,而且那不过是一个梦,怎会导致人生机断绝?
“灵萱!越发没规矩了,你当此处是北漠药王谷,没人治你死罪是吧。”
“奴婢知错。”灵萱不情不愿的说。
谢松仪将大氅披在她身上,抬臂为她挡去风雪,“她说的不错,近日你的确过于辛苦,待从宫中回来就安心养病,莫要再操劳了。”
说完不给苏盏玉反驳机会,挟着她向前。
“走吧。”
苏盏玉被他们这把自己当成琉璃人的架势弄得哭笑不得。
到宫门外,灵萱给两个主子带了四个暖炉才放心叫小太监接他们进去。
禁军一路护送,轿子落在东宫门前。
圣人看着床榻上气息微弱的太子浑身气压越发沉重,钱大监连滚带爬滑跪在圣人脚下。
“圣人,谢侍郎携尚药监苏侍御医来了。”
“宣!”
苏盏玉背着药箱行臣子礼,陛下挥手:“虚礼皆免,速速为太子诊治。”
“谢卿,叫你来是为了问你卢女史的事。”
谢松仪早知有这一遭,拱手将能说的尽数润色后说给圣人听。
苏盏玉来到帷幕后太子床前。
在看到太子面色后,她心中微弱的太子是装病的期待落空了。
手扶脉相,苏盏玉头痛不已。
“太子如何?”圣人焦急。
苏盏玉将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后斟酌再三说出口。
“禀圣人,太子脉象乃是无解‘七怪脉’,臣虽日前曾治好过一例,但那已是与天赌命,活命机会仅有两成,恕臣万万不敢在储君身上施行此法!”
圣人如被雷击,满脸不可置信,喃喃:“两成,竟只有两成……”
随后咬牙切齿的怒道:“谢松仪!朕将禁军交由你掌管,七日为期,查清幕后是谁人作祟!”
谢松仪领旨,朗声:“为陛下效死。”
圣人点点头,深吸口气对纹丝不敢动的苏盏玉道:“苏卿,我知你身负压力,于太医署诸位太医两成生机是上限,而于你必是底线。”
“告诉朕,你至多有几成把握!”
天子之威,无人敢抗衡。
苏盏玉暗道倒霉,跪伏于地亦是深吸口气,脑子在短时间内快要转冒烟了,额头叩在冰凉黑金砖上,却有汗珠顺着发丝流淌而下。
良久,就在谢松仪几乎忍不住开口时。
苏盏玉哑声抬头:“臣没有欺瞒陛下,太子此次,要么必生,要么必死,两相权宜,说是两成已是斗胆上报。”
“大胆!”
“你安敢诅咒储君!”
圣人脚步挟风前来,眼看一脚就要踹在苏盏玉心口,谢松仪噗通跪地拦在圣人面前。
生生替她受了这一脚,被踹翻在她身前。
苏盏玉愣在原地,屏住的呼吸静止,脑中嗡地一声。
只有一个念头,他的身子受不住这一脚,他自己明明也知道,为什么要挡。
连假后案都敢瞒报,只恐天子厌弃。
既然嗜权如命,而今面对天子盛怒,却为何不躲?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为什么,不等她明白自己产生这诸多心绪的原由,一阵心悸突如其来。
她伸手抓住心口,将衣裳扯出深深褶皱,痛到彻骨恨不得以头抢地,众目睽睽之下,“哇”地吐出一口血,心口传来刺痛,手掌中一片濡湿。
苏盏玉想到一个可能,不敢置信的缓缓将手在眼前打开。
看到血迹的瞬间只觉荒唐。
“心饵,竟然是心饵,婆婆你就那么怕我走师姐的老路。”
匹夫之怒,尚血溅五步。
苏盏玉身为大长公主之女,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便是圣人一时半刻也担当不起。
谢松仪目眦欲裂,抱着苏盏玉面目狰狞,甚至冷冷睨了圣人一眼。
圣人心虚之下不敢追究他不敬之过,招手示意太医令为苏盏玉诊治。
实在气不过小声辩解两句:“三年前壮实得一头牛也赶不上,怎么一回京就柔弱得连朕一脚也挨不得了?”
“她这分明是奸诈诡计,不想为太子诊治也不必出此下策……”
“陛下三思而言!”谢松仪拂袖起身,怒火攻心竟是也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来。
“谢卿你!”
圣人要去扶他,谢松仪借身体摇摇欲坠躲闪开。
“圣人既知她嫁给臣前福运延绵,那便也应知晓是臣坏了她的命数,挡了她的福运,要撒气迁怒,悉数冲着臣来便是!何苦为难她一介弱女子!”
圣人无法,面对这一对皆去了半条命的夫妻还能发什么火?
他咬牙给苏盏玉赔罪的话都想好了。
太医令大喜过望的声音传来:“圣人、谢大人,苏侍御医醒了。”
苏盏玉捂着心口咳了几声,既然知道了病因,她从袖中取出银针给自己扎了几针。
谢松仪立即上前将她抱了个满怀,心中不住后怕,抱起她作势离宫。
这下不仅圣人急了,苏盏玉也拍拍他胳膊示意他放手。
“臣方才言辞激烈了些,圣人此举并无不妥,但是臣所言句句非虚,还望圣人认真考虑。”
圣人皱眉,“那苏卿你且说说何为必生,又因何必死?”
苏盏玉扯出个微笑:“圣人聪慧。”
“所谓鱼翔脉,三阴寒极,阳亡于外,心律混乱,故此号为命绝之脉,诊出此脉相者,至多七八日而亡。”
“但死地尚有一丝生机,七八日焉知不能令太子返生?”
“臣如今无力施展月华飞针,因此唯余一法,那便是换心。”
她此言一出,满殿人皆是大惊失色,跪倒请罪。
太医令惊慌失措,看着苏盏玉如同看什么绝世怪物。
苏盏玉却好脾气的不耻下问:“太医令可读过扁鹊换心篇?”
太医令闻言找回两分神智,思索良久,重重的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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