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取个名字吧。”苏盏玉说。
“从今往后,我就叫今越。”
“羿川!我叫羿川!”
“那我就叫团圆。”
苏盏玉不解,看向年纪稍长的女子:“团圆,你可是有家人离散?”
她好歹走遍南方诸道,或许有办法为她寻回家人。
却见团圆摇了摇头,目光眷恋的抚在每个人身上:“我希望今后我们都能在一起。”
年少遭逢变故,不得不委身于人,内心疮痍,所求可不就是团圆安宁。
苏盏玉叹了口气,答应她:“好,团圆,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
灵萱见状挽起她们的手,“走吧,用膳去,咱家小姐的厨房里大厨云集,包你们吃的肚皮滚圆。”
饭后苏盏玉额外给灵萱拿了几两银子,叫她这些日子带着今越羿川和团圆多出门逛逛。
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来,有些人也只能一点点改变。
晚间,谢松仪审讯了抓获的女史和东阁内掌柜的。
卢女史是个硬骨头,东阁内掌柜的倒是经不住吓唬,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
苏盏玉呷了口茶,提笔在纸上将两个名字连在一起。
支着下巴不解道:“你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按理说供词应是真话无疑,但我实在想不明白卢女史为何要帮假后做事?”
凡人行事,必有目的,否则必为胁迫。
谢松仪眉间亦皱起:“卢氏乃清流望族,作为皇后亲族一向低调,卢女史更是皇后血亲,断没有帮外人算计皇后的道理。”
“可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胁迫她一个卢氏出身的尚宫。”
谢松仪把玩着手中朱砂笔,“想是被拿住了把柄?”
“滴答”,漏滴声响起,电光火石间,思绪豁达。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卢氏。”
是了,如果假后以卢氏为要挟,拿捏卢女史,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因为凤座上的人顶着卢氏女的名头。
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假后身份,那卢氏短期内必得保她。
毕竟陛下忌惮世家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一旦事发,陛下会不会借机发难,一举铲除卢氏。
身后有依仗,身上便也有了软肋。
案子又走到了死胡同里。
“既然向上查不得,何妨向下查?”苏盏玉在东阁内掌柜的名字下勾出一条墨线。
谢松仪揉揉眉心,“已经着不良人去探听消息了,东阁毕竟是做皮肉生意的,其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恐怕还没等我们查到点什么,宫变就要发生了。”
“假后能安然至今,毕竟不是蠢人。”算准了他们要么疲于奔命,要么束手束脚,对此苏盏玉也一筹莫展。
案上的饭菜两人谁都没心情动。
隔着屏风各自处理公务、记录医案。
直到“咳咳,咳咳,噗——”谢松仪面色苍白,失手打碎了建盏,匍在桌上喘息。
苏盏玉闻声急忙起身翻找药箱,大喊:“来人!”
守在门外的楚歌破门而入,见到公子襟前血迹大惊失色,“少夫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苏盏玉濯手毕,语速飞快报出一串药材名。
头也不回道:“头煎武火半个时辰,二煎加附子半夏,炉心火两刻,再去取一件厚毛大氅。”
谢松仪被她勉强扶到榻上,摸到的地方寒冷如冰。
苏盏玉抿唇,在榻前踱步,她行医数载罕有如此为难的时刻。
喃喃自语:“此前毒入体表尚有一丝活命机会,可连日追查精疲力尽,导致寒邪侵体,心阳不济,只怕毒素会趁机渗透筋骨,若是毒发五脏……”
那便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但这都不是最让她挫败的,最让她挫败的是,她连谢松仪体内奇毒的名字都不知晓!
只知道毒发会导致人心性极端,脾气暴躁,呕血昏厥,此外一无所知。
怎么办,怎么办!
她能做的也只有拖了!
手握金针紧张干咽了下,苏盏玉伸手解开他衣服施针。
榻上谢松仪突然睁眼坐起,大掌扼住苏盏玉脖颈用力,双目血红,唇角诡异上扬,整个人透出一股恐怖的气势。
苏盏玉拼命掰他扣在自己颈上的手,两人的手都血淋淋没半块好肉,然而谢松仪依旧没有放手。
苏盏玉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尽力用脚尖点地,让自己不至于颈骨脱节而死。
谢松仪转头,两人对上视线,但那双虎目失去神采,茫然一片。
苏盏玉拼命向他倾身,指尖碰上谢松仪眼睫。
手掌横覆在他眼皮上,掌心血流如注,流淌在脸上,谢松仪被血气填充感官,伸出舌尖舔舐。
他手下力气松弛,苏盏玉沙哑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字字如杜鹃啼血。
“湛湛江水兮——”
“上有楓——”
“魂兮归来——”
鬼乐既奏,生魂当归。
谢松仪双目清明一瞬,捂着心口脱力跪倒,再次晕过去。
苏盏玉强撑着吐出最后一个字,感觉胸腔正以不正常频率鼓动,胸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似乎下一秒就要碎在体内。
她慌乱拔出针,刺穴护住心脉,但还是被反噬冲击到吐出一大口血。
“小姐!”
“少夫人!”
眼前朦胧不清,苏盏玉向前挣扎挪动,双手搭在谢松仪脉搏上片刻,而后说了句“救下了。”便放心的含笑昏死过去。
“阿璇,你怎么在这里?”
独扇屏风后转出来一名老妪,苏盏玉失声惊叫:“兰婆婆!”
药王谷原是冰原上一小国,国姓为兰,后大雍大虞大齐三国交战,大虞帝师不费一兵一卒说服皇室称臣,举国迁移。
谷中仅剩下世代种植圣药的村落居住,这便是药王谷前身。
因所种药材不同,药王谷分为东西北南中五部分,分别属金木水火土五行,除此之外,金银日月高悬,为谷主和少谷主居住的药王殿、长生殿。
长生殿中有一名长寿药姑,正是陪伴苏盏玉长大的兰婆婆。
“阿璇,你遭到反噬了。”
苏盏玉蓦然低头,发现自己胸口破开个大洞,心脏裸露在外,皮肉翻卷,狰狞可怖。
她想说话,惊呼,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捂着喉咙跌倒在地,兰婆婆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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