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夫君带我衣锦还乡》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天色渐暗,筵席已散。
狂风忽起,卷携着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悄无声息地落到湖面上。
阿罗重重将头磕在地上:“阿罗被段夫人带回褚宅后,便一直想来县衙投案报官。段夫人收到夫人您的请帖后,就提议让我随同她来此。”
文墨忙扶起了阿罗:“姑娘没事便好,我家小姐因着那日没能帮到你,心内不安许久,眼下可算能把心咽回肚子里了。”
“既在褚宅,也难怪寻不到你。”觉清迟疑道:“你可知那位殒命的姑娘的身份?”
“自然,”阿罗含着眼泪点头:“她名为阿婍,是与我一同被抓去睢园的。那时我才刚过十岁生辰,是个大字不识的乡野放牛娃;阿婍却不同,她模样漂亮,略懂诗书歌赋,所以被管得最严。”
觉清皱眉道:“睢园......这是个什么地方?”
“是为官老爷养美姬的园子。里头的姑娘最大不过十四,最幼的甚至才七岁。园子里有专门的人定时出门‘采花’,或是从轻贱女儿的人家处买回。
“我们日日被关在睢园,教养嬷嬷共有八人,分别教授筝、箫、琴、琵琶、诗词、数经、唱曲和床笫之事。阿婍特别些,另有一位外头来的先生教她,我们都不许去听的。等养个五六年,便有贵客来相看——有的是亲自来,有的是派遣下人来画像。”
觉清听得遍体生寒,“为何要如此?”
阿罗苦笑:“我后来被人相中,管事嬷嬷叫我背下一本解码书,我才明白,我们竟是去别人那当暗桩的。
“我问过阿婍,睢园的人不怕咱们把事捅出去么?阿婍说,由奢入俭难。
“睢园的姑娘都是贫苦出身,在园内却过着有些大户小姐都及不上的日子。晨起的羊奶浴、蔷薇精露涂抹头发、膳食三十八道,顿顿不少。甚至每人还要配一个小丫鬟。要是背离睢园,姑且不论被送去的主人家信不信你,这样奢靡无度的日子便不可能了。
“阿婍告诉我,自睢园做这桩买卖开始,从无一人泄露内情。若不是我此番遭难,恐怕也会守口如瓶.....”
“阿婍姑娘的死,可是与睢园的勾当有关?你又是如何逃脱那魔窟的?”
阿罗摇摇头:“我把后来的事告诉夫人罢,我这脑筋委实想不明白。去岁冬月,有个戴赤金面具的男人到睢园做客。他称自己家主子偏爱更稚嫩些的丫头,因此我只在睢园待了三年便出阁了。那男人还选中了一位十岁出头的妹妹,阿婍不忍,便称要替她。
“阿婍的品貌乃是上乘,男子怎么会不满意,装模作样嫌了几句年纪便离开了。我就同阿婍一路去了那位大人家。他家很大,我和阿婍被黑布蒙住眼睛,坐在很窄的马车里,转了好多弯才停下。
“我们的院子很雅致,不比睢园的差。只是我们两个没想到,那位大人在床笫上堪称凶残。”
阿罗浑身颤抖起来:“我第一次承宠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阿婍心疼得不行,但也无法,偏生这位大人更喜叫我陪他。如此挨了一年,有一日大人突然叫我们收拾行李,他将要北上。我自从被拐去睢园,便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了,也不懂要去什么北方。
“阿婍先被送走了,其次是我。我是跟着那位大人身边的管事一同走的,他换上了大人的衣服,一路对我动手动脚。我害怕极了,等到了客栈,他扑过来的时候,我就拿烛台打了他的头,蜡烛芯子掉在被褥上了......”
“我不知阿婍为何会死!她比我聪慧那样多!”阿罗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觉清鼻子发酸,上前揽住她肩膀:“多亏你逃出来,这才能让阿婍的案子还原。日后定会水落石出的。”
觉清让文墨用温水给阿罗洗了脸,阿罗深深施礼:“夫人,段夫人待我极好,阿罗愿追随段夫人。”
“有何不可,”觉清笑道:“褚夫人性子温和,定不会亏待你。”
送阿罗离开时,段漪房竟仍等在花厅里。对视上觉清诧异的神色,她搁下茶盏,“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她了,有人能接回她,她会很开心。”
觉清怀着满腹心事,翻来覆去也读不进一页书。阿罗和段漪房的脸庞交替占据她的脑海,想着想着,便不可抑制的难过起来。
还有多少女子被囚在那金笼子里?那不仅是身体上的囚禁,更是灵魂的禁锢。
盼着望着,熟悉的脚步声可算愈来愈近了。
觉清跳下榻,着急忙慌套反了鞋,也懒得去管,奔去房门前,险些撞进柳槿和怀里。
柳槿和睁大眼看着鬓发皆乱的觉清,注意到她左右穿错的鞋,想嘲弄她,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么急做什么?莫摔着了。”
刚落下话音他便不自然地咳嗽起来。
觉清没留意他的异样,严肃的把阿罗所说复述给他听。
柳槿和沉静下来,坐进次间的圈椅里,并示意觉清坐他对面:“如你所言,这件案子不是我们一个莲县能承责的。这个阿罗,定会被睢园和那位大人物两边搜寻,莲县于她而言并不安全。”
“褚夫人收留了她。我听她的意思,会去寻她在安陵的故友,将阿罗藏进红袖楼。”
“这个法子不错。”柳槿和用拇指摩挲四方木桌粗陋的花纹:“我这几日找到了阿婍姑娘生前所乘的马车,被随意的丢弃在密林中,车厢内一片狼藉,车门亦是有损坏的痕迹;拴马的笼头没有挣开的迹象,是人为解开的。”
觉清猜测:“马车夫骑马去报信了?”
“我要这么说你可别不信。”柳槿和抬起眼皮:“阿婍姑娘极可能是自尽的。”
觉清当然不信,她拧眉:“阿婍姑娘为何自尽?从阿罗的叙述中,阿婍没有过求死念头;而且她□□,必然有他人下手。”
“车厢内的凌乱不像是他人害了阿婍姑娘。若有人要杀她,何苦要将她抛出马车,还要恰好让她头触上石块而亡,过于繁杂。反而像阿婍姑娘欲意跳车,车厢中有人阻拦,但不敌,还是让她跌出去了。
“许多诡异行径背后,动机却十分简单。衣物缺失,一是求财,二是掩盖身份。”柳槿和仰天长叹:“只可惜小小县令,查个路引都需层层上报。此案不简单,明日我跑一趟郡城,移交给郡丞大人罢。”
觉清撇着嘴瞧着他这副烂泥样儿,“大人辛苦,今儿冯姑特地叫请来的厨子给您做了几道硬菜,快快去饭厅吧!”
柳槿和将头一偏:“你胡诌,什么叫特地给我做的,怕不是宴上不得青睐,做多了,扔了又可惜,这才想到我。”说到这,他坐直身,上挑的凤眼里藏着邀功的意思:“怎么样,本大人帮你出的主意好使吧?”
“大人一介父母官,怎么老想着盘剥子民?”觉清道:“经此一役,我倒发现自个儿是真干不了坏事儿。”
柳槿和啐道:“出息!”然后又惆怅低语:“栽别人头上,别人哭,我清净;你非顶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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