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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鞭锣颠尧舜 两尺银丝诈假真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清晨,满院人声鼎沸,锣鼓鞭炮声喧天大作,热闹非凡。童冲正待在陆霄门口,却见陆霄迟迟不出,索性破门而入。只见床铺整洁如新,竟连一丝坐卧痕迹也寻不见,自暗道一声“糟了”,遂即夺门而去。

似是正空和尚与凌簌早便发现陆霄没了踪影,此刻正扎在人堆外围往里踅摸。二人见童冲慌忙跑来,一脸严峻,便朝他摇了摇头,继而往里窜动。

待到花轿落地,那新娘正顶着红盖缓步迈出时,仍未见陆霄身影。赵未雨躇在人群前面看得兴致正浓,却瞥见正抻着脑袋四顾的童冲,便连忙挤进人群,蹴去童冲身旁。

“童大哥,你不去看热闹,这般乱瞅作甚?”赵未雨喊道。

童冲只瞥了眼赵未雨,便继续往一边挪去。赵未雨急跟上前,便抓住童冲的袖口,嚷嚷起来:“我问你话呢,你怎不应我?”

童冲两眼一翻,自知赘了个祖宗,若想摆脱怕是不成,便道:“来,你也帮我寻一寻那姓陆的!”

“怎地,找不见了?许是跑出门了呢?”

“且先在这蓝府里找一找罢!”童冲也不知陆霄身在府里府外,只觉昨日一番当真将他气得不轻,若说气走,也不无可能;但待到此时还不见回来,便要眼睁睁看着那凌念初嫁作他妇,却是万无可能。心中一番寻思:“莫非真被强人掳了去?”

“你且......”童冲着急忙慌,忽见赵未雨跻身至正堂,自与那锦袍男子一番交头接耳。

锦袍男子听罢一愣,赶忙随那赵未雨跑回童冲跟前。“童兄,我听未雨妹妹说之前与你一道来此的那位仁兄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一早便不见了!”童冲急道。

“许是去镇上走走了呢?”男子回道。

“那便不会......”那陆霄心性童冲最是清楚,倘若心灰意冷,也要当面峙问清楚,断然不会一声不响的离去。自是渐渐生出些许乱遭念头,便朝男子问道:“不知昨夜至今晨间贵府可有何异样?”

“异样?”男子眉心一皱,回道:“昨夜我倒是睡的极晚,但也只是在新房盯人布置,这前院地事......”男子顿了顿,忽而眉心一散,惊来:“昨夜三更十分,我倒是听得前院一阵吵杂,而后见我兄长气急败坏地回了房去,说什么有人闹场,不过已被兄长平息住了,许是些贩夫走卒,见我家有喜,前来讨赏的罢。”

童冲听罢,骇得一愣,心想这陆霄此番定是意气用事,若要闹大岂非得不偿失,便急道:“不知你家兄长现待何处?”

男子用指头指了指那厅堂前,只见男子一红衣金冠,胸系红花,正喜跃眉梢地待着新娘跨过火盆。此番情景令童冲顿时一憾,却是欲语还休,欲前还退。

“吉时已到!”只闻一袭嘹亮喊声,那红衣新郎已然并着新娘跨入正堂。堂中正端坐着一位约莫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男人气宇不凡,想必此人便是那蓝仲英无疑。此时正眉开眼笑地瞧着二人走来。

童冲不解,稍稍一念闪过。昨日听叶凝竹道这婚事便是全家上下极力阻拦,竟将这蓝仲英也气得害了病,可现如今竟未见他脸上丝毫不悦。如此看来,此事实有蹊跷。不禁瞥眼摆向正赶去堂前的锦袍男子。

“一拜天地!”一声传来。只见那新人一对背转过身,跪地一揖,两身齐伏。童冲闻声,赶忙挤去前排,满脸落汗。

“二拜高堂!”二声顿响。二人回转,朝那蓝仲英俯身俯身屈膝,首手碰地。童冲已是急火窜脑,却也顾不得甚多,便欲上前去拦。

只闻那三声刚起“夫妻”二字,便听童冲大吼一声:“慢着!”

满堂登时鸦雀无声,百来人齐刷刷地将眼睛落在童冲身上。那蓝仲英两眼一横,嘴角微搐,于众人痴疑的目光中刺来一记凌厉狠辣之眼神。

正待童冲挺身上前时,忽而门口一阵叫嚣声传来。定睛望去,只见一帮素衣短打的伙计持拿棍棒挤出人群,怒狠狠地盯去堂上众人。正前一男子大喊道:“还我家主人来!”

院中人群顿时汤沸,此番话倒惊得童冲一阵迷糊,自想这群人莫不是那铁剑门的兄弟......未待想罢,便见那人又喊:“如若不然,看我等不砸了你这蓝府!”

此话刚毕,却见那红衣新郎怒发冲冠,二话不说便飞身冲到了那叫嚣之人面前,再两掌齐发,拍在那人胸口。此两掌怒中带狠,竟将那带头之人打翻在地,口中鲜血直流,一时间昏死过去。

红衣新郎怒不可遏,只排了一道眼,便振声道:“今日胆敢搅我蓝府者,定不轻饶!”

此一声霸气窜天,不由得令在场众人一阵胆寒。但却吓不退眼前一众闹事的伙计。众人见带头人倒地不醒,便纷纷怒不自持,直朝红衣新郎乱棍打来。红衣男子实未料到此众乌合竟有胆在蓝府动手,自是闪退不急,竟活活挨了十多下棍棒,既连脸上也挂了一道红印。

不知从哪儿呼啸而来一袭强风,竟将这帮闹事之人连人带棍搅了一通乱。只见众人脚边不过一寸处,正插着一支银色长箭。童冲见那箭矢眼熟,遂即扭头望去,却见那蓝仲英正手持一把一人高的巨形金弓。此箭虽已射出,弓弦却鸣嘶不绝,发出阵阵锃响来。料来此弓定是那传闻中的“逐日天弓”无疑。

蓝仲英款步走来,一手便将红衣新郎推至一边。

此番不怒自威,骇的这群闹事之人纷纷后退。却见蓝仲英缓缓躬身扶手,略施一礼,和声蔼气地说道:“今日我蓝家逢喜,若是诸位肯屈就一番,吃杯喜酒,蓝某人自当谢过。”说罢,转身向后,只一背手,便渐露怒威:“倘若诸位执意闹事......那便请恕蓝某不留情面了!”

此话一毕,却是语落声扬,振聋发聩,令人不寒而栗。在场众人无不肃口以持,满堂喧嚣戛然而止。

“你......你办你的喜事,却要掳......掳来我家主人做甚?”人群中窜出一声,此声战战兢兢,结结巴巴。

“哼!”那脸上正挂血痕的红衣新郎嗤来一声,狠道:“你家住人昨夜偷袭于我,若不给些颜色瞧瞧,当我蓝家是什么地方?”

“爹爹,大哥所擒之人许是那玉裳宫的人......”此时正见那锦袍男子上前与那蓝仲英一番交耳,却是身远声微,童冲竟什么也没听着。

“玉裳宫掌门何在?”蓝仲英此言略带威慑之意,好似并没把玉裳宫这般江湖名门放在眼里。

正坐在堂中的叶凝竹听罢,也不慌忙,自款身踱来,拱手道:“晚辈在此!”

“我儿口中事主,可是你玉裳宫的人?

叶凝竹听罢,两眉微蹙,面露难色,不由得斜眼瞥了瞥童冲,见他似有点头之意,便撒开顾虑,回说道:“正是!”

“那此事便交由你来料理。”蓝仲英说罢,又横了那红衣新郎一眼,斥道:“还不回去成礼?”

童冲见叶凝竹左右为难,竟被闹事之人围了一圈,又见那新郎新娘将要礼成,心中一叹自想:“罢了,将死之人又有何惧哉?”便是跨步向前,只手一拦,挡住了那新郎去路。

“且慢!”童冲沉声道。

新郎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霎时间目眦欲裂,正欲破口,却又望见蓝仲英摆头瞥来,竟骇得童冲浑身一阵哆嗦。

“你又是何人?”蓝仲英哼了一声,只觉眼前此人内力不俗,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无名小卒而已!”童冲上前,抱拳又道:“事发蹊跷,恳请前辈暂缓婚事,让我等查个明白!”

蓝仲英本欲出手教训,却待童冲近身时,忽感一阵强烈内力袭来。自想能持此般内力的,当今武林却也寥寥无几,却是哪个也不慎好惹。想罢,自也缓下怒气:“既是无名小卒,我又何须听你一言?”

“爹爹莫要听他废话!”那红衣男子话音未落,便尽力一掌向那童冲身后拍去。

童冲不做闪躲,想必此掌泛泛,定伤不得自己分毫。

正待此时,却有一人冲来,拦在童冲身前。那人来的突然,红衣男子收力不住,已然将此掌拍在了那阻拦之人的胸前。

只听两声闷咳,那挡掌之人应声口喷鲜血,伏地不起。此人正是那锦袍男子,红衣新郎的弟弟。只见锦袍男子两眼微翻,地上扑着一滩血渍。

“鲁莽!”蓝仲英见状,竟冲来一掌掴在了红衣男子脸上,嗔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若只是童冲,倒不至于教那蓝仲英如此嗔怒。只是方才出掌刹那,蓝仲英余光正瞥见一和尚打扮,满面髭须的魁梧男人瞬身闪至此人一侧,欲要挡下此掌。此人内力之盛前所未见。蓝仲英自知轻重,便出掌佯斥,免得惹出什么事端。

“莫要再难为令公子了!”蓝仲英转头寻声,正见一身着石灰裥衫的银须长者从门外踱来。正待门口的一众持棍男子见了这长者,登时退缩一边,不敢做声。

蓝仲英稍待打量,忽而一阵惶恐,赶忙俯身前迎,恭敬道:“不知姜大人到此,有失远迎。”此声一罢,人群中忽而窜出十多人纷纷上前附礼,躬身作揖,口中连连拜道:“见过姜大人......”

“蓝兄呀蓝兄,家中有喜,竟也不知会老夫一声,着实不该!”那老者回了一礼,又向众人回拜一番。

蓝仲英听罢,哀声回道:“犬子娶亲小事,怎敢去扰姜大人的清净......蓝某本想待些时日,亲自为姜大人设宴款待!”

“我又未着官服,蓝兄一口一个大人唤着,切莫吓坏了诸位宾客,便一如往日,称我姜兄便是!”那长者只一屈身,正附在蓝仲英耳边低声说道。

蓝仲英连忙点头附和,而后引那长者入堂请坐。未知那长者路过童冲一侧,忽而伸手将正空和尚手腕攥住。再瞧正空和尚,也不言不语,正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竟随那长者将自己拽了过去。

蓝仲英见那二人两手紧握,便是一惊,心中嘀咕却又不敢置喙,只与眼前的和尚也请了一坐。

正空和尚刚一落座,忽见那长者摆手便是一拳,正向正空和尚面门奇袭而来;正空和尚见此,却也不挪屁股,单手一立,便档住此拳;长者冷哼一声,另一手排掌侧拍,正打在正空和尚挡掌的腕上,此掌虽劲,也难奈和尚内力深厚,只一握拳振臂,便将此掌弹开。长者见此,两眼一拧,顿时收了两手,遂即一阵放声大笑。

“一别二十年多年,你老和尚当真是一点儿也没变呐!”

正空和尚听罢,也难掩俊意,竟一同放声解怀:“你姜老头儿可是花样百出,这掌贫僧若不用内力抵御,岂非要被你活活拍死了去?”

“若当真能一掌将你拍死,老头儿我定要回府喝他个三天三夜,好生乐呵一番!”长者此话丝毫不见为官姿态,俨然一副孩童盛气。

待在一旁未敢坐下的蓝仲英见二人如此亲密,便是一阵大骇。正摸不着头脑时,便见长者转头,笑问道:“你可知这老和尚是谁?”

蓝仲英摇了摇头,伏声道:“蓝某惭愧,尚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该罚,当真该罚,竟连此人也不知!罚你摆上三日三夜的酒席!”老者大笑道。

“是是是,蓝某认罚,大师内力如此卓绝,蓝某眼拙不识,莫说三日三夜,便是十日十夜蓝某也自当摆得!”蓝仲英一边轻声细语附和,一边连连扶手示微。

“蓝施主言重,贫僧不敢当,不敢当!”正空和尚起身合掌,又有意躲避,只暗自朝那长者使了个眼色。

长者意会,便转而道:“蓝兄,老夫此番前来,只做观礼,可别扰了令公子这大好的婚事。”

“还不速速将我那逆子压上来!”蓝仲英唤来下人,自知这姜大人既然有此一言,这婚事现下只得暂且作罢,若不将整件事捋捋清楚,怕是也难尽这姜大人之用意。

待两个下人将红衣男子携到堂上,蓝仲英便一声怒喝,斥问道:“逆子,还不当着姜大人的面将其中一二速速道来!”

“爹爹......”

“父亲大人!”未待红衣男子言语,那锦袍男子便紧捂胸口跌撞而来。只一登堂,便“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抢说道:“此事怪不得哥哥!”

“有你什么事?”蓝仲英方欲斥责,却被一旁端坐的姜大人打断了去。

“蓝兄好福气,子嗣成双,未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蓝仲英听罢,赶忙卸了怒容,恭敬道:“不敢不敢,嫡长子贱讳尧臣,庶子贱讳舜卿。

“哈哈......尧臣,舜卿,当真好名字,日后可有意入仕为官,为朝廷效力否?”长者啧啧称道。

“两只犬子,岂有那入仕为官的本事......只是自小便萌教授意,可着实愚钝不堪,只空有一腔热血罢了。”蓝仲英一边道,一边摇头叹气。

“无碍,若生得品性纯良,忠孝仁义,老夫倒可为二位公子引荐引荐!”长者捋了捋长须,端望着眼下蓝家二子。

“你二人,还不快快谢过姜大人!”蓝仲英说罢,赶忙上脚踢踹。吓得二人连连磕头道谢。

“好了好了,看老夫糊涂的,竟阻了人家的家事!”长者说罢,便自嘲一笑,而后拉着那正空和尚的手,与之欢谈起来。

此番倒是让那蓝仲英左右不是,只得压低嗓门喝斥锦袍男子,生怕惊扰了那姜大人:“你若有话,速速道来!”

锦袍男子正是蓝舜卿,是为蓝仲英的庶子。这蓝舜卿甚有眼力见儿,见父亲低声斥责,自也便小声道来:“父亲大人,此事全赖我,切莫错怪了哥哥!”自又顿了顿,哀声告道,几欲流下泪来:“上个月,我替哥哥去河岸排查,却见那河帮的伙计将造堤坝得青石换做了砂石,便擅自作主,寻到那河帮当家的质问,怎知他竟说......”

“逆子,胡沁些什么?”蓝仲英沉声怒喝,似是有意打断。

“你老和尚不知,这朝廷下旨,让老头儿我监察河务,可我哪懂这些,便是一边要喂饱造作司那帮犬牙,一边还要监理河堤修造,此一番折腾,害得老头儿我半条命都没啦......”

蓝仲英听此一番话里有话,自心中一紧,只朝那蓝舜卿挤了挤眼,便道:“还不细细道来。”

蓝舜卿倒是机灵,知道父亲此番遇惹了晦气,两眼滴流一转,便道:“那河帮当家的说,官府发放修堤银钱只够用作砂石,若是换作青石,莫说整条河堤,便是一半也修造不得......那当家还说,是......是大哥私下让换的......”

“爹爹,莫要听这浑小子胡言......”那跪在一旁的蓝尧臣听到一半,竟吃诧起来,赶忙阻道。

蓝仲英斜眼瞅了瞅那姜大人,自又一脚踹去,破口骂道:“畜牲,休得造次!”转而朝蓝舜卿摇了摇头,满脸无奈道:“你且继续说罢。”

蓝舜卿见此,自是猛咽了几口唾沫,接道:“那当家的还说......说哥哥让他暗中再将一半砂石换做泥沙,便又能揩下一些......”

“你这厮怎可信口雌黄!”蓝尧臣听不过去,竟起身欲擒蓝舜卿得衣领。那蓝仲英闻得,便是一掌将蓝尧臣拍的跌出了堂外,恨得咬牙切齿:“你等将这孽畜给我过关进柴房,除我之外,任谁也不得放他出来!”

蓝舜卿见蓝尧臣此番竟被拽了出去,便直了直腰杆,接着说道:“哥哥教他将此事瞒起来,万万不能让父亲知晓,还说待事成之后另有一番好处呢!”

蓝仲英一边听着,一边瞥向那长者,却是听到此处时,竟登时一掌将身旁案几生生拍断,霎时间怒难自抑,却见那姜大人与和尚仍面不改色。便顿了顿,说道:“今日府上闹事之人,可是那河帮的人?又所为何事?”

“回父亲大人,那伙人正是河帮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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