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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深情追云去 却话俗怨念成空

小说:

枕舟记

作者:

王倚山

分类:

穿越架空

《枕舟记》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太越府东南便是一处名为南泽的县城。一进县城,便见人流攒动,络绎不绝地热闹景象。大街小巷正张灯结彩,提朱挂红,一派喜气洋洋。陆霄推开车窗,见街边一步履蹒跚得老人家正将一只写着“喜”字的灯笼高挂屋檐之上。

“蓝前辈此番大喜着实热闹非凡!”陆霄趁道。

“那是当然,蓝家可是这太越府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家财万贯,远近闻名,结交遍布五湖四海,就连这太越府知府也是我叔父的挚交呢!”赵未雨一时得意,竟撇着嘴夸耀起来。

可陆霄却不知喜从何来,这蓝仲英念过半百,若说娶妻生子,则未免牵强;若说是做寿宴宾,却又挂这喜字作甚。心想:“若不问出个所以,到时岂不难看,此番若能悄悄行事便是最好,也免得叨扰了人家的喜事。”

”唉呀,我竟忘了置办贺礼!”陆霄两眼一转,便叫那马夫停了车,心想这赵未雨心眼实在,不甚事故,便叹道:“只是在下平日甚少与人交际,不知赵姑娘可否指点指点,免得在下惹出笑话?”

赵未雨也不避讳,自从衣兜礼掏出一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一枚鸽子蛋大小,润泽晶莹,璀璨夺目地血红宝石。陆霄搓了搓眼睛,不禁咂口称叹。仅是这般大个儿的宝石已然少见;再说这质地极纯,色泽血红透光,浑然天成不假一丝瑕疵,便是更为难得。陆霄自是这珠宝玉石的行家里手,可也实难碰见如此稀罕玩意儿。

“我爹叫我拿来这块宝石,是要待蓝世兄大婚之时镶嵌在髻冠之上的!”赵未雨用指头抚了抚那宝石,自又将盒子揣回了衣兜。

此番定是那蓝家公子的大婚之礼,陆霄挑了挑眉毛,心中暗自来了主意。自取了三锭黄金,三锭白银与那蓝家的六棱箭镞,又寻了一家打铁铺子,只待与那铁匠师傅一番私语后,便自己上手,用黏土将那六棱箭簇紧紧裹了一圈,稍待烘干,又用一锋利刀刃将其剖开,拿出箭簇,将两瓣模子粘合如初。陆霄再将金银分别融成金汤银水,浇灌入模,只入水片刻,顿时雾生气滋,取出之后稍待一番打磨,已然造得了两只贵气十足的金银对镞。

“你还会打铁?”赵未雨见这陆霄一通行云流水,不消一个时辰,便造得如此精巧之物,不由得惊诧连连。

“这世间,怕是没人比我陆大哥更会打铁咯!”凌簌仰着脸挑着眉,尾巴已然翘上了天去。

正午过后,马车已然停至蓝府门口,此处人际拥堵,比肩接踵,五人人好不容易才挤至人群前排。赵未雨朝门外一边频频挥手,一边高声嚷嚷,却是这人声鼎沸,却听不清赵未雨口中唤得是什么。转眼之间,应声正见一锦袍蓝挎得男子大步跑来,只与赵未雨稍作寒暄便将一行人接进了府内。

这府院贝阙珍宫,碧瓦朱甍,与那红帷绿幔交相叠映,正是麟披华彩,喜贯渟峙。来往宾客不计其数,手中或提或抬,足见礼重。陆霄瞅了瞅手中巴掌大小的两支千里鹅毛,想来却得意起来。

“未雨妹妹,等你三日,你倒是姗姗来迟啊!”那锦袍男子笑道。

“来了便是,明日才是大婚之期!”赵未雨却道。

锦袍男子摆眼望了望赵未雨身后的四人,便扶手作揖,朝赵未雨问道:“不知这四位是......”

“我也不知,只是路上偶遇,同路而已!”赵未雨不假思索,说道。

男子听了自是一愣,摆头去顾陆霄等人。方要问来,却见陆霄两手一拱,捧来一团红布。男子接过手中,将那红布取开,正见两只金灿灿、银晃晃的箭簇。自俯身一瞧,不禁大骇,竟是纯金纯银精雕而成,细细顾来,却是自家箭簇那模样。男子抬眼去望陆霄,听来一记笑云:

金箭沐朝逐日去,

银锋抱玉衔月回。

红情绿意两不厌,

福满青山道万春。

男子一听,赶忙扶手拜道:“兄台此番盛意,更胜这满堂华彩,蓝某不胜惶恐......恕蓝某眼拙,未知兄台高姓大名?”

“我等乃是暮......”

“玉裳宫的人!”陆霄刚刚吐口,便被童冲抢了话去,自上前抬手一礼,便道:“此番随叶掌门一同到此,却因大雨阻碍与掌门分了两路。”说罢,竟快步走至斜前,朝一紫衣女子拱手到:“掌门......”

紫衣女子一愣,闻耳边声音甚熟,听他又道:“......我等因路途延阻,刚刚才到!”

待女子转身之际,竟骇了陆霄与凌簌一个激灵。这紫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裳宫的新任掌门叶凝竹。此刻正瞅着眼前低头揖拳的童冲,犯了痴傻。

陆霄见状,赶忙拉着凌簌上前。一边低头见礼,一边猛朝叶凝竹挤眉弄眼。

叶凝竹看出了些端倪,自咳了咳声,便到:“来了便好,此番便跟在我左右以候差遣。”岂料,这叶凝竹倒是乘势占起了三人的便宜。

“贫僧是这三位施主的故交,路途正巧遇上,便自作主张,跟来凑一凑热闹,望家主莫要怪罪!”正空和尚自知一袭僧袍更难掩饰,又见男子犯疑,索性两掌一合,上前解围。

“大师言重,我蓝家上下笃信佛道,此番大师屈尊赏光,本当倒屣相迎,岂敢生得半丝怪罪?”男子见此人气盈满身,叶落不沾,想来定是个得道高僧,自赶忙搀扶,将他引去内堂请坐,不敢怠慢。

“你们原来是玉裳宫的人!”赵未雨挤到童冲面前,一边瞅了瞅童冲,一边瞅了瞅叶凝竹,诧异道:“不是说玉裳宫里全是女弟子么?”

“此三人是我玉裳宫的杂役,只作洒扫喂猪,清理茅厕之用,算不得弟子。”叶凝竹眼角微漾,将手扶在鼻尖,似做嗤笑。

此话激得三人眦目咧嘴,却又不敢去驳,只得活忍下来。

“如此男子,用作杂役岂不可惜,若不被善用,倒不如随了我去,我太行门定会好好相待!”赵未雨说罢便伸手去扯童冲手腕。

“玉裳宫的人,我想怎么用便怎么用,与你何干?”叶凝竹声严目厉,具以威慑,赶忙将童冲一把拽至身后。

赵未雨也不示弱,还了一记恶狠颜色,哼哧道:“只怕这心留不住,人便更留不住,你不怜惜,自有那怜惜之人!”

此话正戳中叶凝竹心痛之处,霎时间急火上蹿,嘴角一撇便要与赵未雨用狠,吓得陆霄赶忙夹在二人中间,做起了和事佬来:“二位稍安勿躁,此地眼乱口杂,切莫动怒才是!”

叶凝竹听罢此言,自不与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便拾起了怒容,狠狠瞥了童冲一眼,斥道:“还不扶我回屋休息!”说罢便摆手教他搀扶。

童冲无奈,此番只能屈就扮上一回,便伸臂去抬那叶凝竹的胳膊,却是刚碰到衣袖,竟被叶凝竹一把攥住了手。只见那叶凝竹一边捏搓着童冲的手,一边斜眼瞥着赵未雨,此番挑衅好不得意。

叶凝竹此番盛气凌人,着实气得赵未雨胸口憋闷难忍,直跺脚泄恨。

叶凝竹刚迈进厢房门口,便将童冲按在了门上,眼神凌厉又透出一丝哀伤:“你说,那女子是谁?”

“我怎知道?”童冲将头拧向一边,不敢去瞧叶凝竹那眼睛。

“不知道?那她怎这般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定是与你有些什么!”叶凝竹将脸缓缓贴上,拧眼斥问道。

童冲将头撇了个折角,边躲边道:“那你不去问她,反倒来问我......”

“你拈花成性,却也不顾我......不顾男子矜持,别以为我不知道!”叶凝竹将那下唇咬得惨白,哼声泄气,却又见童冲这般不以为然,便将手按在童冲下巴上,硬是将那脸生生掰回了面前:“你看着我说!”

童冲扭拧不过,虽回了正脸,却又将眼睛丢上了天去,仍不敢与叶凝竹对视。

“你......”叶凝竹只觉胸口一阵酸楚袭来,两眼顿时盈溢出几滴泪花。

这童冲心肠也非铁石,听到一丝隐约啜泣,便回眼去瞧。只见那可怜人儿眼眉耷拉,嘴角硬忍抽动,便是一声长气叹来:“我当真不认得她,只是昨晚住在......”

叶凝竹听得“昨晚住在”四字,哪里忍得下,竟泣出声来:“你这浪子,当真寡廉鲜耻,负心薄幸......”

“只住在同一间客栈,你倒是想到哪里去了?”童冲赶忙辩解。

“当真......当真只是在一间客栈?”叶凝竹也不愿乱想,只是意恨难平,加之许久未见童冲,思念之心丛生,以致失了方寸。

“怎当不得真?陆霄与凌簌也在,你问问他二人便知!”

“为何要问?”叶凝竹松了松童冲,眼睛瞥向一旁,却仍止不住泪流。“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若如此说来,那我等可要撮合撮合他俩了!”陆霄不知是何时靠在了门外。听这叶凝竹顾左右而言他,不禁凑了一句。自想:“这般情景不知经历了多少回,现如今这叶凝竹竟破天荒地拧开了童冲的硬嘴,若此时再不添柴倒油,这火定然烧不起来,更是白瞎了一出好戏。”可转念又想:“此番来此便是要寻凌念初,拖不得半分,若当真深陷囹圄,更不能耽搁。”

陆霄侧身跨进了门,话锋一转,便道:“先说正事!”。

叶凝竹见陆霄躇在身侧,吓得连忙往后推了几步,背过身去,一边擦脸,一边嗔道:“你俩凑在一块儿,准干不出什么好事儿!”

陆霄皱起眉头说道:“这说得哪里的话,我等来此是为寻人。”

“寻谁?”叶凝竹缓缓转身,两眼通红。

陆霄坐在了桌前,说道:“凌念初。”

怎知这叶凝竹听罢,又瞪还向童冲,气急败坏:“一个不够还要两个,两个不够还要三个!”

“你说却说哪里去了,那凌念初是陆霄的......”童冲哼道,却又不知该如何说道此二人之关系。

“正是陆某心上之人!”陆霄接道。

叶凝竹一听,竟不由得生出了几许妒忌,这才想明白之前那番意会,竟是乱点了鸳鸯谱。自也顺了顺气,问道:“怎地,把人家弄丢了?”

“一言以蔽之......唉,都要赖我,现下凌念初许是在这蓝府。”

“那你可要说说清楚,人家是被你气来得,还是被捉来的?”叶凝瞥了瞥陆霄,接道:“须知这蓝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适才院子里那一众素服长衫之人,可都是朝庭命官,你若贸贸然行事,小心吃了罪去。”

叶凝竹此番话倒是激了陆霄一身冷汗,试想方才若不是这叶凝竹与赵未雨一番纠缠,许会引来伫目。想罢,便朝叶凝竹抱来一拳,说道:“实不相瞒,我陆霄现下正是待罪之身,朝廷也下了缉拿榜文,此番怕是要连累妹妹你了!”

“你知道便好,若你二人再蛇鼠一窝,我便撒手不管了!”叶凝竹鼓腮撅嘴,气呼呼道。

这叶凝竹虽说已是堂堂玉裳宫之掌门,却也刚刚年过双十,稚气未泯,只因身在江湖,生得一副侠义心肠。这陆霄被官府通缉之事早已走街串巷,传了千里,叶凝竹自也没当回事。

“如今知道这满院官家,我等便更难行事,若是妹妹肯守望相助,施济援手,今后妹妹有何难事,只一句话,便是刀山火海,也定要圆了妹妹的心愿!”陆霄此番言语,倒着实恳切。

叶凝竹早识陆霄,却只知他出手阔绰,仗义疏财,天大之事在他眼里也不值一提,如今卑躬屈膝竟是为了一个女子,着实未曾料到。叶凝竹此番作想,便咬牙瞥了眼童冲,盼这男子对自己若有陆霄一半便也知足。“哥哥且将事由细说明白,倘若妹妹能办到,只需哥哥为我做上一件事来!”

“莫说一件,便是一千件一万件,哥哥也定要替妹妹做到!”陆霄一边夸下海口,一边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与叶凝竹听去;期间又招来正空和尚与凌簌,再分说一番,竟将几度猜测,几分料想也一并抖落出来。

叶凝竹听罢,自是倒眉瞠目,舌挢不下,不由得生出了一半佩服,一半愧疚。佩服这姑娘如此一往情深,倒对得起陆霄此番苦苦追寻;愧疚则因自己当日胡猜乱妒,竟险些害了这姑娘的性命。

晚食过后,叶凝竹故意蹓到后院,见那锦袍男子站在赵未雨身侧,正做一番讨好。怎料赵未雨并不买账,故作应声,却有意闪躲。叶凝竹着实不喜欢赵未雨,又碍于陆霄所托之事不得不办,自硬着头皮走到二人身后不远处的一处凉亭,故做几声轻咳,假装受了风寒。

锦袍男子耳尖目明,瞅见叶凝竹独自扶在凉亭一侧,却又舍不下眼前的赵未雨,此番左右逢源着实令自己喜不自持,却更难作取舍。

“呦!这不是叶大掌门么?”赵未雨瞥见叶凝竹,便大摇大摆着逛到凉亭边上,哼笑道。

“赵姑娘好兴致呀!”叶凝竹翻眼一横,回了句讥讽。

“这花好月圆之夜,自然要留给心意相通之人,见你形单影只,想来定是糟了嫌弃。不过不打紧,蓝世兄倒是空的很,此番便让给你罢!”赵未雨话里藏锋,出言不逊,竟还没完没了地接了句:“蓝世兄,你可莫要怠慢了这叶大掌门,此处留给你二人,我便要去寻我的童大哥了!”

赵未雨此番激怒,有如一把利刃生生扎进叶凝竹的心窝。见赵未雨一蹦一颠地跑开,叶凝竹却也只得忍气吞声,险些憋出了内伤,心中生怨:“陆霄啊陆霄,你若不为我赴汤蹈火千次万次,我岂能轻饶了你?”

锦袍男子见赵未雨已然跑远,忙将外氅解下,披在叶凝竹身上,殷勤道:“凝竹妹妹衣衫单薄,可莫要着了风寒才是。”

叶凝竹心中连连作呕,却又不得反抗,强忍着将那外氅裹了裹紧,起身避开那正靠向自己的身子,微欠一礼:“多谢哥哥体恤!”

男子见叶凝竹气羸声软,又此般唤来,便是心头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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