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王面露欣赏地看着秦哲,“秦先生,眼下还有一宗麻烦事要解决,若你与汶之能妥善处理好,今后裴氏旗下人手和钱财,我就放手交给汶之”
“王爷说的可是定安王的来信?”,灵星毫不意外地问道。
“正是”,江陵王从怀里掏出前阵子收到的信,笑道:“傅家问我为何不给他们送粮,这封信写的还算客气,不过,总得给他们个交代”
灵星躬身伸手,“王爷,此信可否借我一观?”
江陵王看了眼裴汶之,裴汶之轻轻颔首,他把信递了过去。
灵星打开信细细看过,道:“王爷有所不知,定安王素来有贤和之名,但他的话,听之前先得加三分坏”
“此话怎讲?”,裴汶之和江陵王一同围过来。
“定安王表面随和,内里却是霸道强硬之人,不然这么多年,面对外敌和朝廷的多方施压,傅家岂能如此强盛”
“此信面上只是询问何故没有给傅家送粮,实则是探裴氏的态度,若是王爷处理不妥,怕是过不了几日,傅家便会有动作了”
“那…”,江陵王顿了顿,放缓语气,“秦先生有何高见”
灵星想了想,“原伯清还未走,裴氏碍于朝廷监察,不敢明目张胆联络盟友,王爷将粮仓里那层薄薄的谷子装点好,快马加鞭送去给原伯清,等过几日,让傅家派人来看看我们被原伯清洗劫一空的粮仓如何?
”
江陵王脑子转了个来回,又听她道:“王爷别忘了写折子也给朝廷表忠心”
“好!”,江陵王连连拍手,喜笑颜开,伸手重重拍在灵星肩上,“秦先生,若我裴氏大业能成,定不会亏待你,封王拜侯还是黄金万两,随你挑,哈哈哈”
“多谢王爷,秦哲必不负王爷所托!”
灵星退后两步,从江陵王的手掌下逃脱出来,肩头隐隐作痛,老小子力气挺大啊。
她对裴汶之使了个眼色,裴汶之会意,对江陵王道:“父亲,我这就与秦先生去安排给原伯清装点谷子之事,给定安王的回复,就劳烦父亲了”
“嗯,去吧”,江陵王笑呵呵地摆手。
水芜居,霍云追守在书房门边,屋内二人相对而坐,裴汶之惊奇道:“没想到你真能说动我爹?”
灵星却摇头,她摘下面具,用湿布擦掉脸上的瑕疵,定定地看着裴汶之,裴汶之心里突然七上八下,“怎么?”
“裴世子,我的盟友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人”
裴汶之眯了眯眼,笑道:“我还以为公主日日辛勤攻克了我父亲,汶之只能屈居第二了”
灵星轻笑,江陵王是个善于经营的商人,重利轻义,又不够有血性,今日那番豪言壮志,不过是局势所逼,又成功打发了原伯清,激出来的。
来日一旦事情遭遇一点不顺,江陵王怕是会打退堂鼓,况且自己隐瞒身份助裴氏,就算大业能成,她的身份暴露于人前,江陵王这等老狐狸,绝不会与她善罢甘休。
“世子,我助你夺裴氏大权,你该如何报我?”
裴汶之沉默半晌,起身道:“等裴氏尽在我手那日,公主自会知道”
“天晚了,我还得去安排人装点谷子,唉,本世子真是劳碌命啊”
他摇着扇子慢悠悠的走出去。
片刻后,霍云追走进来,灵星倚在榻上朝他招了招手,他站在她面前,冷着脸问:“姐姐,你要跟那二人斗?”
“嗯”,灵星轻声应。
霍云追收了冷脸,像是试探,“你舍得?”
“云追,你不必如此问,我选了这条路,便绝不会退缩”
他蹲下来,仰着头看她,“无论成败,我都会陪你,不论成败,你都不许丢下我”
灵星伸手抚上他的鬓发,“我答应你”
几日后,原伯清带着随从与几车谷子离开江陵,他面色郁郁,心中盘算着如何向萧相交差。
队伍出了江陵地界,一伙跟踪他们一天一夜的傅家亲卫悄无身息的撤退,回北境报信。
江陵王府,朱鹤正与裴家父子把酒言欢,酒过三巡,朱鹤笑道:“王爷,裴世子,朱某此番前来,是代定安王与镇北王二位王爷,来看看裴氏可有我们傅家相助之处?”
此人倒是会说漂亮话,果然不出灵星所言,裴汶之放下酒杯,一脸为难,“朱先生有所不知,汶之近日也是愁得睡不着觉啊,难做得很”
朱鹤心知肚明,笑呵呵,“裴氏的处境,二位王爷也理解,不过前线战事胶着,傅家内外受敌,还望裴氏与傅家的情谊不生变故才好”
“那是自然,我裴氏向来只求安身立命”,裴汶之谦虚道。
江陵王也搭腔,“本王与定安王书信来往这几年,也是惺惺相惜”
他张望了四周一圈,心想秦先生怎还未到场。
宴席结束后,朱鹤顶着夜色离开江陵,江陵王问裴汶之,“秦哲呢?”
裴汶之:“哦,他白日里吃坏了肚子,在家躺着呢”
“那你快着人送些药去,这位秦先生可真是个妙人啊”,江陵王摸着胡子感叹。
“汶之明白”,裴汶之偏过脸,眼睁睁看着他爹被人卖了还帮对方数钱。
郢都,原伯清忐忑的呈上江陵巡查的折子,萧言祁皱着眉看过,心情不算好,“你既怀疑裴氏藏了粮食,可四处搜查过了?”
原伯清:“回丞相,下官在浔州及江陵各州县都查过了,还派人严查了裴氏名下粮铺,一无所获”
裴氏素来听从朝廷,偏安一隅从不争权,这大半年来江陵王先是治水,还上书要攻打羌国,如今又缺粮,倒是不同寻常。
“江陵王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一开始倒没有,不过是精明的笑面虎模样,臣刚去时,江陵王还诚惶诚恐的,不过…”
萧言祁:“有话直说”
原伯清沉声:“后来裴世子来了,与下官辩解了一番,江陵王就变了态度,裴世子还带了个嘴巴厉害的谋士,此人戴着面具,当着江陵王的面都敢插嘴”
萧言祁:“此人姓甚名谁?”
原伯清:“下官打听过,他叫秦哲,江陵并州人士,此前默默无名”
萧言祁捏了捏眉心,“此事还需再从长计议,原大人先退下吧”
原伯清不安的心放下,恭敬地退出去。
萧言祁盯着折子,沉思半晌,门口宫人来报:“太傅,太子殿下来了”
他起身相迎,太子靳泽翎端着气度进来,“老师,孤前来请教今早朝前听政的不解之处”
“太子殿下请坐”,萧言祁做了个相邀的手势。
与皇宫相隔五条街的知行书院,秦梦竹与飞鹰早早等在门口,等书院的钟声响过三下,书院大门打开,高矮不一的学子像奔脱的野兔从里面冲出来。
萧遇在教室了坐了半刻钟,才拿起收拾好的书包走向大门口,门口拥挤的人散得三三两两,他远远看见表姨在门外着急地往里望。
“表姨”
萧遇一头扎进秦梦竹怀里,秦梦竹笑得温柔,“遇儿,你可算出来了”
“爹爹派人传话,他今日会晚些来接我,我便在里面等了等”,萧遇四处张望,“爹爹没来吗?”
“应是政事耽搁了,我们再等等”,秦梦竹拿过萧遇背上的书包,飞鹰顺手接过来。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
萧遇看看表姨,又看看飞鹰,弯起眼角笑了笑。
很快,萧言祁的马车停在几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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