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秋兰溪因此做了好几天噩梦,燕清黎看在眼里,却不成想她会因此病了。
这是燕清黎在半夜察觉出来的,怀里的人体温滚烫,眉心紧蹙,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嘴里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梦呓。
燕清黎知她这几日都没睡好,梦魇不断,却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在她眼里,秋兰溪虽看着看着柔弱,但内心却无疑是坚韧的,纵有惊吓,影响也该很快消弭才是。
她也确实怀疑过秋兰溪的来意,因为她在暗卫的资料里显示着‘性情大变’,而滕国刚亡国,难保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但燕清黎更倾向于这才是她的本性,只是秉持着万无一失的念头,才去做的最后的试探,却不成想会晾成这样的苦果。
因着大战的缘故两国都乱象颇多,许多贵女都绝非没见过血腥之辈,曾经最危急的一次滕国都奇袭到了京城,就算刨除这些,许多家族的内宅阴私也从来不少,又没有亲眼见到对方如何死的,不说转眼就忘,但至少过个一两日确实也就在心中没有任何痕迹了。
其实在秋兰溪为此而做噩梦时,燕清黎就隐约觉得不对了,只是秋兰溪一向乖巧听话,除了夜间噩梦,平日里与往日差别不大,她便也没有在意。
等待太医来的时间,燕清黎不由垂首看向秋兰溪,她本就白皙,如今褪了血色,透明一般的肌肤更让她显得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燕清黎抬手用锦帕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微抿起唇,她拿起一旁的书,想在等候太医的间隙看书,不过片刻,却又重新将书放了下去。
她眉眼沉下来,重新看向秋兰溪,盯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扣进了自己怀里,滚烫的温度仿佛从指尖一路烫到了心口,让她也似乎跟着有点难受起来。
太医背着药箱进来的时候,燕清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不待太医行礼,她便从锦被中抽出秋兰溪的手,示意太医上前诊脉。
“这位姑娘倒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骨弱了些,来了京城又有些水土不服,如今受了惊导致外邪入侵,今日怕是要熬一熬,醒了便没什么大事了……”
太医一边说着,一边便开起了药方,被韶光公主看得头皮发麻,以他的诊断来看,对方确实没有什么大事,但他也不敢把话说死,免得到时自己倒霉。
深夜被急匆匆唤出宫,他还以为是韶光公主出事了,但想起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他也不觉得如今的情况比韶光公主病了好多少。
燕清黎垂眸看着秋兰溪,什么叫醒了便没什么大事了?若是没醒呢?
她沉下眉眼,有一瞬的悔意在心头一闪而过,对方无知无觉的靠在她怀里,轻飘飘的,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远去。
有那么一瞬间,燕清黎倒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起来。
心头些微的波澜很快便被燕清黎压下,下人被她派遣去跟着熬药,春粟端着铜盆走来,想为冷汗津津的秋兰溪擦洗。
燕清黎皱眉站在一旁看着,在秋兰溪内衫即将被剥去时,终是没忍住叫人退下。
她不想让别人经手这样的事。
怕秋兰溪不舒服,她不敢直接将衣衫褪尽,只略微拉开衣领将温热的脸帕伸进去,被拉开的衣领展露出她雪白圆润的肩胛,一点绯红点缀在其上,隐人遐思。
偶尔指尖会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她的肌肤,滚烫、炽热。
她飞快给她换了身亵衣,身形挺拔得过分,下意识抚了抚心口,为刚才所看到的景象而感到些许窒意。
燕清黎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春粟端着药碗进来时,发觉燕清黎的脸色有些怪异,她没有多想,低声道:“殿下……药来了。”
燕清黎应了声,她接过药碗,低头看了看秋兰溪,她没甚知觉,显然是无法自己喝的。
于是便将碗递了回去,本想直接卸了下巴,终是没舍得,而是用了更麻烦的法子撬开了她的牙关,温热濡湿的气息绞着手指,燕清黎眸色稍暗,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而是示意春粟喂药。
春粟连忙颤颤巍巍地拿起了勺子,想喂又有点不敢,怕药汁脏了她的手,可殿下既然选择如此做,必然是已经考虑了后果且不在意的。
所以最终她还是闭了闭眼,如赶赴刑场一般将药给喂了过去。
“不要……”
药汁一入喉,便见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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