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犹如恶兽择人而噬的巨口,除了黯淡的烛火,室内更是没有丝毫光源,烛火下的人的光影更是狰狞得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秋兰溪脸色发白的被燕清黎牵着走进了其中,地上的污水溅起,将她的镶珍珠绣鞋染上了几抹难看的暗色,她注视着密室阴森的环境,雪肤下浅青色的血管因为苍白的脸色而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
燕清黎虽是询问她要不要来,可她的眼神、举止无一都不在说明她非去不可,秋兰溪就不明白了,她似乎还没到能让对方信任到如此地步的程度吧?她是怎么敢让她过来的?
而且……
秋兰溪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限制级场面,又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后第一天就见识到的那些血腥,脸色不由更白了一些。
要知道,如果她不是心理医生会调节自己的心态的话,光穿越那天的场景就足以让人心态崩了。
在宽敞的通道中复行数十步,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不太干净的屋子中,地上覆着薄薄一层污水,漆黑得让秋兰溪根本分不清是污水还是血水汇聚而成。
而在门口对面,一人被铁链挂了起来,双脚只能踮起,得不到放松的机会,凝结成块的头发搭在颊边,中衣下的肌肤隐见血痕。
这并不是今日跑出来的那个侍女。
燕清黎牵着秋兰溪坐到一旁的桌子边,实木雕花的桌子和上面精致的杯盏看上去跟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她悠闲的坐在那儿为秋兰溪倒了杯热茶,不过倒茶的功夫,暗卫便将一人带了过来,扔在了燕清黎面前。
听着对方身上锁链哗啦啦的响声,秋兰溪不由一激灵。
燕清黎抬脚走了过去,一点都没在意污水弄脏了她华美的外袍,带着红色丹蔻的手抓着对方的头发迫使早已失了力气的囚徒抬头看她,语气遗憾:“秋实,你错过了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秋实恐惧地睁大眼睛,嘴中徒劳的发出“嗬嗬”声,直到这时秋兰溪才注意到,她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可明明还在不久前,她还能跪在燕清黎面前求饶。
秋兰溪突然想到,秋实“逃跑”是不是就是燕清黎看在往日情分上授意的,只要她供出幕后主使,燕清黎就会选择给她一条生路,毕竟,在曾经的主子面前求饶,对方未必不会心软,在下人手里招供就不一定了。
也可能,燕清黎想看看对方会不会冒死联系别人将自己暴露的消息传出去,好借此将对方的势力连根拔起?
看着这恐怖的一幕,秋兰溪突然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分析的自己,是不是也很恐怖?
燕清黎手一松,看着秋实的头重新跌回污水里,凌厉的眸子毫无波澜起伏,不过眨眼间,就有人从黑暗中走出,重新将秋实拖了下去。
她直起身,看着被挂起的侍女,不疾不徐道:“秋实是个硬骨头,那么夏蝉你呢?”
根据秋兰溪跟公主府丫鬟打听的情况来看,燕清黎不喜人近身,是以只有四个大丫鬟和一个嬷嬷,而其中四个大丫鬟就以春夏秋冬命名,结果竟然其中两个都有问题?
心头的困惑并不影响秋兰溪的行为,她默默将自己的锦帕递给了看着自己手皱眉的燕清黎,只是,手并不稳,仿佛这个动作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气力一般。
燕清黎看她一眼,平静的收回视线,接着道:“偏偏本宫最不喜欢的就是硬骨头,本宫听说,你有一哥哥,在皇宫当差?又有一妹,嫁与了永安巷的王屠夫做妻?”
她笑了一下:“既然你的骨头那么硬,那最好给本宫一直这么硬下去!”
夏蝉恐惧地看着燕清黎,不明白她从未找过他们,连话都不曾跟他们说过一句,对方是怎么挖出来的?!
燕清黎面带笑容:“你们给本宫好好招待她,可别死了,万一父皇想见见她呢?”
她看着秋兰溪,微微挑眉笑了笑:“卿卿,走吧。”
秋兰溪尴尬地望着她,干巴巴道:“殿下,我腿软了。”
虽然在边疆的经历拉高了秋兰溪对血腥事件的承受上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害怕这样的场景了,恰恰相反,她怕得不行,尤其是致使这一切发生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枕边人。
燕清黎轻笑着摇头,道了句:“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她走过去将秋兰溪抱起,对方深谙顺杆子往上爬的到底,直接借此伸手环住了她,颤抖的眼睫扫过她的脖颈,带起些微的痒意。
仗着燕清黎看不到,秋兰溪疲惫眉眼里满是思索。
燕清黎不可能无缘无故带她过来,一时兴起也不是这么兴起的,她听春粟说过,对方身边的几个丫鬟都是很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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