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四五日,迟向晚的烧才算是彻底退下。
她受伤的脚踝也在慢慢消肿。
在床上坐太久恐怕生了褥疮,墨云给迟向晚准备了一根拐杖,这样她就可以靠拐杖在屋里转转走走。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墨云对迟向晚愈发有好感。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举止娴雅、落落大方,显然是优渥的大家小姐出身。
但她并没有一丝骄矜之气,也没有离了侍女凡事不会做的娇小姐习性。
她凡事亲力亲为,只要自己能做,便不假手于人。
这使得墨云从心底里开始亲近这个少女。
而迟向晚也觉得墨云十分有意思。
她喜好武学,平日里早上练剑晚上研习兵书。
为人利落干练,比起凡事要绕一百个弯才含沙射影说出口的京城贵女,不知讨喜多少倍。
除此之外,墨家那位阿婆也是个奇女子。
老人家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她的触觉嗅觉听觉十分灵敏。
辨识各种草药,准备菜肴等根本不在话下。
药庐里的数百种药材,她只要往跟前一站,不用伸手触摸,只消得嗅一嗅气味,便能准确报出草药的名字。
迟向晚想,正是因为墨家阿婆眼盲心慧,墨云也是个能担起事来的,所以哪怕墨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成年男子,仍能稳稳当当地在村里生存吧。
不时有阿婆阿婶过来串门,和墨家阿婆聊了起来。
她有时也拄着拐,见见那些阿婆阿婶。
墨家阿婆说她是从外地途径此处,前来拜访的远房亲戚。
本来那些阿婆阿婶瞧着迟向晚花容月貌,纷纷打算为她说亲。
墨家阿婆则道她与圆琛是未婚夫妻。
那些人眼中的热忱才渐渐退散,但看两人容貌都极为出色,倒是璧人一对,也都称好。
迟向晚很感激这个假身份为她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用这样一种方式,将法师扯进红尘纷扰。
她因此对圆琛更为不好意思,看到圆琛反而没有了往日的自在。
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时,更为客气疏离,生怕被圆琛误会自己对他有意。
圆琛似乎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也十分默契地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每日的时光,就在与村中阿婆阿婶的说笑间,在听到墨云清早的习武练剑声中流逝。
而墨擎就在此时回来,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他一路上比圆琛想象得更顺,在皇宫外求见很快就被报与陛下,受到皇帝的接见,由此他也很快就原路折返。
皇帝终于知道圆琛和迟向晚的下落,大为惊喜,当即下旨派出一队禁卫军,备下马车、药材及其他必需品,整顿待发。
墨擎一个人轻装简从,比禁卫军的速度要快些,但禁卫军过几日想必也会抵达村庄。
这样二人赶快回去,也能在京城过上除夕。
迟向晚听到这个消息时,欢喜自不必说,她开始紧锣密鼓收拾行李。
她本就是漂流到此的,原本也没什么行李,墨家阿婆给她准备了几身换洗衣裳,再装了些她喜欢的蜜饯,包裹就算收拾完毕。
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脚上的伤也养得更快,恰好在禁卫军来的时候,她的脚踝也消了肿,不需要拐杖也能走起路来。
紫夏也来了。
她看到小姐本来就瘦的脸又小了一圈,脸色还略显苍白,头发还有些毛躁,乱蓬蓬的。
她当即眼圈就是一红,泪水蓄满眼眶。
“小姐,奴婢来迟了。”她顾不上一路的颠沛流离,走上前去扶着迟向晚。
她来到这个小村庄的时候,就吃了一惊。
路坑坑洼洼,从村口到这户人家,有很长的距离。
小姐那时候病着又伤了腿,真不知道她一个闺阁小姐,是忍着怎样的难受痛苦走过来的。
更别提这户人家了,这么简陋的居室,饭食也是粗糙得紧,连永国公府的二等婢女,吃的住的都比这里强。
她小声嘟囔道:“让小姐受苦了。”
迟向晚听到紫夏话中暗含着的埋怨之意,赶忙解释道:“墨家阿婆和墨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全赖她们照料。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方子,我还没有这么快好呢。”
紫夏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她转头看向墨家阿婆和墨云道:“奴婢代替我家小姐谢过两位了。”
墨家阿婆道:“不妨事的。”
那边圆琛在和墨擎说着话。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触手生温的玉佩,递给墨擎。
“等你想明白了,可以拿这块玉佩找我。”
墨擎接过这枚玉佩道:“好,我先提前谢过公子……”他改了一下口,不自然地道:“谢过法师了。”
这次送信去皇宫,他才知晓圆琛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圆琛法师。
而之前,所谓圆琛与迟氏那位小姐身为夫妻,也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
墨擎知道后,心里有点遗憾,本来觉得这两人颇为般配,没想到其中一方竟是红尘之外人,更没想到这红尘世外人,居然有一手好箭法。
圆琛不知道墨擎在想这些,只是道:“这些日子,你记得将我先前传授的箭法勤加练习。”
墨擎道:“是,我一定好生练习。”
“你的臂力很是不错,准头也稳,如果肯细细研习技法,几年之后,自会取得不小成就。”
墨擎听到这话更是喜出望外,想要好生学习箭术之心愈发强烈。
圆琛看迟向晚那边已经说完话,向他望过来。
他向她颔首,示意自己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
禁卫军早已在房屋门口候着,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围观。
虽说这一路他们行事颇为低调,但行头排场还是远远超出乡下老百姓的想象。
不少人小声议论着:“墨家阿婆的这两个亲戚,怕不是个大官。”
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圆琛护送迟向晚上了马车,他才掀开帘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那辆上来。
不同于来时的顺水漂流,回去的时候一行人沿着官道出发。
晚上则歇在官驿,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也乏了,没说几句就各自回房休息。
迟向晚许是因为,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的缘故,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不知道为何,她的右眼眼皮从下午睡醒起,就开始乱跳个没完。
她虽说也不太信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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