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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河边漫步

小说:

紫藤花开

作者:

老秋之声

分类:

现代言情

众人四下分开后,留下我和梦芸,一时有些尴尬。

未几,梦芸抬起头,轻声的说:“林长官,要不我们就四下走走?”

看着梦芸略显羞涩的模样,我一时竟然有些语塞的感觉。

“这个,这个就听洪老师的。”

“那个,要不麻烦林长官先在外边等等?我总不能这一身卖唱姑娘的样子出去吧?”

“好的,好的。”我忙不迭的走出屋子,就听身后传来偷偷的笑声。

等梦芸换好衣裳出来后,又让我有些心动了:飘飘长发上别着一个玉色的发卡,一身蓝布旗袍,白色的批肩;身材妙曼自不用说,虽是素颜,却是落落大方,清新自然。

梦芸笑着说:“林长官,我这都是小城里的打扮,比不上南京的。”

“洪老师这是哪的话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不知怎的我就冒出这句。实在的,此前见多了金陵粉色,我始终还是觉得自然的好。

梦芸便有些害羞了。“您真会说话,要不,我们就沿着河边走走?”

“好的,就麻烦洪老师了。”

才走了十几步,梦芸又抿嘴笑了:“林长官,您这是?您看我们两中间都可以过黄包车了,还吾辈青年,革命军人呢。”

我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还是大方些吧。

虽说如此,走着走着还是和梦芸保持半臂以上距离,一阵风儿吹过,我闻到了少女的阵阵幽香。

看着河边景色,我是心情好好。“洪老师,这儿真不错,加上这柳树密的,景色可比上苏杭了。”

梦芸又笑了:“苏杭呀?我们这小地方哪比得上呢?今日阳光甚好,蓝天绿水,特别是这一段杨柳婆娑,沿河漫步,自是好的。对了,您看那柳树下小船,是不是有些‘小舟撑出柳荫来’的味道?”

我一看确实如此。“这是宋人的诗?上一句是‘春雨断桥人不渡’。”

梦芸听了有些欣喜的问:“林长官读过?”

“这还是上回去杭州公办,顺便游了西湖,经过断桥时听当地的同事说起有这么一句,自然就记下了。”

梦芸笑着说:“林长官真是好学呀。我们这虽然看上去平常,如春日花海,秋日红叶;又或冬日踏雪寻梅,别的地儿也有;但若小步驻留,细细品来,便觉不少景致可以入诗。譬如毛毛烟雨之时,看花开四野,和风轻抚,无需撑伞,在这河边一走,也是颇有意境,正如宋人那句---”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

两人居然不约而同读出来了,然后相视一笑。

“林长官端的是好记性。对了,听徐雅说起,林长官在大学时还曾是文学社的社长?”

“那时少不经事,一些同窗好友,学古人吟诗歌赋,填词作对,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我嘴上这么说着,心中暗道不好:这徐雅,该不是说了我不少往事吧?

梦芸又笑了:“林长官过谦了,对于古诗词,梦芸也是真真喜欢的。”

“哦?我也是的。”

“不怕林长官笑话,在高小时梦芸就偷看家藏的《红楼梦》了,先是喜欢书中那些诗词对子,到了读县中,不知怎么就有些痴了。一度还想学黛玉,幻想着哪天遇到宝哥哥来着。后边读了师范,依旧喜好古诗词,唐诗自不用说了,对于宋人诗词,更是爱不释手的。”

“原来洪老师也是个红迷呀。小时候我家红楼是不让看的,记得我姐偷看后还被家父好生责罚一番;我也是读大学后才通读过。对于宋人的诗词,我也是喜好的。”

“是吗?不知林长官都喜欢哪些宋人呢?”

“苏东坡,辛稼轩,岳武穆,陆放翁,李易安,文忠烈, 也就是文天祥;其中最喜欢的,当属岳武穆了。”

“听林长官这么一说,梦芸便知道您为何投笔从戎了。”

“哦,何以见得?”

“您这儿啊,有大江东去,有醉里挑灯看剑,有生当为人杰,有人生自古谁无死,有家祭无忘告乃翁,更有怒发冲冠凭栏处,您这等胸怀,担得起革命军人。”

我怎么忽然觉得梦芸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呢?

“洪老师见笑了。看宋一朝,独挡辽夏金元,多少英雄豪杰,文人志士,或忧国忧民,或慷慨赴死;单说那崖山一役,负君蹈海,浮尸十万,国亡人亡,何其悲凉!可谓是宋人最后之倔强,最后之骨气。”

“说得也是,看看当今中国,怎么就觉得有些宋人面临之窘境呢?”

“之秋也有同感。但中华脊梁始终在,日本人妄称什么崖山之后无中华,就不见有明一朝,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到了满清末期,先总理也不是喊出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才有我今日之民国。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中国不会亡!一定会把日本鬼子赶出去的!”

“今日受教颇多,梦芸也知林长官的志向了。对了,林长官,你们刚才说的这中日之间,真会再有一战么?”

“从九一八东三省到一二八淞沪,到前年搞什么华北五省自治,如今中国早已是退无可退!”

“那,那战端会在哪儿?”梦芸有些怯生生的问起。

“从地缘上看,华北危险;从经济上看,从淞沪到江浙这一带,也有可能。”

“从淞沪到江浙这一带也会开战?”梦芸便是一声惊呼。

身在参谋本部,我自是知晓国防大纲的,这些年也在做相应准备;别的不说,国民政府可是在南京与上海之间修了两条防线,如何用好上海的国际影响力,如何主动出击,都有预案的。可这些怎能说出来?

我只能一个苦笑,慢慢的说道:“这只是我一个猜测罢了。华北这两年闹腾,自是容易出事;打仗也是拼经济,古人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便是这个道理。上海是民国之金融中心,如果换一个角度,从日本人那想,他们会不会对上海垂涎三尺呢?”

“应该会的。我明白了!怪不得前些年有一二八淞沪抗战!”梦芸想了想,兀自说道:“江浙一带自古繁华,记得书上说当年英国人首次侵华,也是打过浙江,闯入长江。”

梦芸这一说顿时让我有些另眼相看,真是冰雪聪明啊!

梦芸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就有些白了,然后有些小心的问起:“若战事一开,林长官可是,可是要上战场?”

“这个是自然。军人不上战场,何与报国?身为革命军人,皆应有以身报国之决心!对了,洪老师可听说过中央航校的校训?”

“中央航校?”

“是的,就在杭州笕桥。我儿时一玩伴,就在那毕业的,现在开驱逐机,让人好是羡慕。上回在杭州见了面,听他说起校训,真让人热血沸腾!那校训是: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我正想说这校训是何等悲壮!等哪天上了战场,若有需要,我也会抱着炸弹冲上去的,就见梦芸神色不对,“洪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只是听了想哭。”梦芸眼圈红了起来。

我正不知该说什么,就听见河面上传来一阵胡琴声。

循声望去,见一叶孤舟缓缓而来,船头一位长衫老者正在操琴,那婉转悠扬的琴声中,似有淡淡的忧伤,那曲儿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随着船儿驶过,拐入一湾,那琴声渐渐远去,终究和那小船消失在柳荫之后。

水波散尽,河面上阳光依旧。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梦芸幽幽的吟着。

想想真是应景。“洪老师,你这可知那琴师拉的是何曲子?”

“知道的,好像是美国人做的曲子,弘一大师,也就是李叔同先生曾用此曲填词,就是《送别》,梦芸也会唱的。”

“原来是《送别》啊,我才说似曾相识呢。”

“林长官若是喜欢,梦芸就在这儿献丑了。”梦芸说罢便轻声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草碧色,水绿波,南浦伤如何?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一曲唱罢,梦芸见我居然沉默不语,有些不解的问道:“林长官,您这是怎么了?是梦芸唱的不好么?”

我缓过神来,忙做解释:“洪老师唱的挺好,让人迷醉在歌声里。我这是想起前边才说杀敌报国,说起中央航校之校训,又闻此歌,便想若真有那一天,有故人唱起,也是无憾了。”

“林长官......”

梦芸眼里分明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之秋不对,良辰美景,怎的说起这些来?我们不说这个,再聊聊诗词可好?要不,罚唱歌什么的也行。”

梦芸貌似还未缓过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过了好一会儿,梦芸才说:“既然如此,那就罚作诗一首吧。听徐雅说起,林长官大学时常即兴赋诗填词,今天就让梦芸开开眼可好?以什么为题呢?对了,看见远处那小山上的长亭么?要不请林长官就以送别为题,以古诗为体,五言七言皆可,要有人有情有景,但诗中不可体现太多的离愁哦。”

怎么又是听徐雅说起啊?我一时有些无语了,这诗哪能说来就来?还得是旧体诗?我知道,这是梦芸想扭转氛围,给我出题了。

梦芸见我一时冥思苦想,便笑了。“林长官不必多虑,能作出即可。对了,听徐雅说若是加些压力,林长官很快就能作出来的。要不这样,就以我们回到学校前为限,若是作不出来,当罚酒三杯。”

得,又来了。还罚酒?李叔同,《送别》?

我看着斜阳里的梦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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