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祁县依山傍水,环山而居,位于岭南,穷苦乡。
古代常说的流放,就指岭南,现代的广东广西一代。
岭南盛产甘蔗,现在秋时,漫山遍野的无成本蔗糖材料。
徐嫣有些兴奋,天无绝人之路,她想了想,找了个理由开口道:“娘,也不好让堂婶一直送菜,不如去山上挖些野菜家里吃吧。”
一个月里,历经变故,堂叔一家送菜,家里才有吃的。
此时听到徐嫣的建议,徐母点头同意,恰好她早就不好意思翠兰一家送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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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破,天边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霞光。
徐母跟徐嫣背着竹篓,手上拿着破旧的镰刀,艰难走在坎坷的山路上。
昨日已经戍时,俩人等第二天清晨才上山。
山林间,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母女俩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林间,不时停下脚步,弯腰细看,轻轻拨开草丛,找些可食用的野菜。
采了一竹篓野菜,徐嫣看家中吃食足够,才问起她的目的:“娘,你知道山上哪里有甘蔗吗?”
徐母以为徐嫣因为最近家中变故,有些馋零嘴了,心疼道:“这东西秋天山上到处都是,再往前走一点就有,我带你去砍。”
岭南之地,虽是穷苦乡,但万物皆可寻其用。
清河村群山环绕,秋季野果多,村里的孩子闲不住,总会漫山遍野的找野果当零嘴吃。
不过像甘蔗这种剥起来费劲,还需要镰刀砍,在秋季少有村里孩子愿意吃。
徐嫣闻言,她轻声道:“娘,我一个人去拿镰刀砍点就好了,摘野菜也累,你先歇会。”
徐母听了点点头,她以前养尊处优,现在确实累了。想着就在前面一点,砍的也不多,她就在原地等徐嫣了。
徐嫣则脚步轻快的朝深山走去。
寻着徐母指的方向,不久,一堆郁郁葱葱的甘蔗映入眼帘,翠绿的甘蔗杆挺拔而立。
徐嫣心中一喜,快步上前,仔细挑选了几根成熟的甘蔗。
举起镰刀,徐嫣对着甘蔗根部用力一挥,镰刀划破空气,发出“唰”的一声脆响,甘蔗应声而倒,露出里面洁白多汁的截面,散发出淡淡的甜香。
徐嫣满意地笑了,继续挥刀,不一会儿,就砍了几根。
徐嫣颇颇为遗憾的停手,可惜自己只能拿的动这些。
抱起甘蔗往回走,跟徐母回合,两人一起赶回家去。
徐家住村尾,是祖父家的老宅,人烟虽少,但离山近。
半个时辰就刚到了家门口,一进门,就看到徐玥跟徐峥两小只蹲在门口。
看到徐嫣回来,两小只开心的小跑过来接东西。
自从祖父母走后,母亲总是在哭,姐姐又病着,家里每天都十分压抑。
今天家里有事做,氛围都变的轻松了。
徐嫣笑着将比较轻的竹篓递给徐玥,自己则把比较重的甘蔗放进厨房,随后才坦白道:“母亲我今天去山上砍甘蔗,是因为我知道有关甘蔗制糖的方法,我机缘巧合从一本祖父的书里翻到的,外番都是用这方法制糖。如今家里这个情况,我想试试。”
徐家将原主养的知书达理,以后好嫁进读书人家,从小祖父就教过原主读书识字,给她提供了借口。
宋静姝有些惊讶,她以为女儿只是嘴馋而已,没想到既然知道制糖方法?!
她有些担忧道:“嫣嫣,方法靠谱吗?我看公爹看了这么多年书,也不会制糖。”
徐嫣解释道:“祖父在时,家中富裕,他又不精通吃食制作,自然不在意,如今家中欠债,我想试一试看看。”
宋静姝听了觉得有道理,最后选择相信徐嫣,反正失败也只是浪费一些甘蔗,山上到处皆是。
跟母亲商量好后,徐嫣就抱着镰刀往厨房去。
她挽起袖子,将甘蔗一根根清洗干净,随后用生病时捣药的药臼跟捣药罐,将甘蔗捣成渣。
拿家中打补丁的破布将甘蔗渣跟甘蔗汁分离,甘蔗汁倒入锅中,添柴火灶上,大火烧开,用小火慢熬一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推移,甘蔗汁变得浓稠,色泽也由透明转为淡淡的琥珀色,空气中,弥漫这股甜香愈发醇厚。
徐嫣用陶罐装了起来。
家里人早就闻着味道来了,围聚在灶台前,眼中都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徐母有些不可思议道:“嫣嫣,你成功了!”
徐玥跟徐峥更是兴奋地踮起脚尖,看清那陶罐奇迹般的存在。
徐嫣笑了一下。用木勺轻轻挑起陶罐一些糖浆,缓缓舀入碗中,发出“滴答”的清脆声响。
“母亲先尝尝看。”
徐嫣将木勺递给了母亲,宋静姝的手微微颤抖,接过勺子,轻轻舀起一点糖浆,缓缓送入口中。
尝到甘甜的味道,宋静姝的眼眸瞬间亮起,惊喜的点头,眼眶微红:“甜,真甜,嫣嫣,你真的会做糖!”
徐玥缠着徐嫣道:“姐姐我也要吃。”
徐峥虽然嘴上没说,眼睛里也流露出渴望。
徐嫣将盛着一勺糖浆的碗递给两小只,对宋静姝说道:“剩下等晾两天成糖,娘,我想用家里米做米糕售卖,将债还上。”
徐母闻言,眉头轻蹙,眼中满是不解,她温声道:“嫣嫣,这糖如此甘甜,定能卖出好价钱,为何你却想着去做别的,米糕又是什么糕点?”
徐嫣解释道:“娘,制糖秘方一直掌握在权贵手里,我们无权无势,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会遭到生命危机,倒不如用来做糕点卖。米糕也是我在书上看的,是一种用大米做的糕点,我们家刚好只有大米了,可以做来挣钱。”
毕竟法治社会,权贵抬抬手,他们小命就没了,而且蔗糖也是有时令,不适合长久买卖。
宋静姝听了有些后怕,她没想到这层,她本身没主见,如今看蔗糖制作成功了,更加信赖女儿:“好,嫣嫣你做吧。”
徐嫣得到母亲的许可,就拿了半袋籼米和籼糯水出来浸泡,准备两天后开始制作米糕。
十分感谢穿到的是岭南一代,刚好有这些食材。
徐母看了直说心疼米。
两天后
蔗糖成型,徐嫣拿着糖跟泡好的米,朝堂叔家走去,一路上许多人看着徐嫣议论纷纷,徐嫣顺耳听了一些,大部分是说可怜啊,造孽之类的话。
徐嫣无奈轻笑,果然不管在哪人的本质是八卦,她尽量避过人群,穿过几户低矮的篱笆院。
不多时,一座砖瓦房映入眼帘,屋檐下,挂着几串干红辣椒,随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农作物香。
徐家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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