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食,隋大娘吃的那叫一个味同嚼蜡,每每想起公子最后的笑容都让她无端胆寒。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圆昭从夫人屋里出来刚一进厨房的门,就见隋大娘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眉头紧锁,一脸的愁绪。
她走过去,问:“大娘,怎的愁成这样?”
隋大娘闻声苦笑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没事没事。”
圆昭听了看了隋大娘一会儿,就去放手里的碗碟去了,圆玉则继续追问:“大娘,怎么了?跟我们说说嘛,我们虽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我们可以倾听呀。”
听到圆玉这样说,隋大娘心里也衡量了一下,四小圆圆在夫人跟前伺候的时间比她久,问她们确实是个好办法。
隋大娘靠近了一点,小声说:“我实在是有点怵公子。”
圆玉想也没想就说:“人之常情。”
圆昭走过来拍了拍圆玉:“小心被公子听到。”,说完,拿个小竹椅坐到隋大娘身边,出声询问:“大娘,到底怎么了,”她顿了一下,“难道你惹了公子不快?”
不可能啊,惹了公子还能活着?除非夫人出手阻止。
隋大娘也不吃饭了,她把碗放一边,一脸惴惴不安:“今早公子说夫人夸他做的饭比我做的饭好吃,虽然这句也没什么,可我心里好不踏实慌得很。”
她现在还能想起公子最后那一笑,感觉心里凉凉身子也要凉凉了。
圆昭圆玉听完一笑,圆玉开口:“还当什么事呢,公子就这样,连我们这些下人的醋也爱吃。”
隋大娘茫然,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也没能吐出一句,圆昭当即说道:“没什么的,大娘你只要抱紧夫人的腿,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她看了下门口继续说:“公子只听夫人的话,有危险就去找夫人。”
这是她们这些下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肃王府这边,宋侧妃和李钰正同肃王说着遇见吴清山的情形。
肃王听了皱眉深思,问身旁婢女:“王妃已经出门了吗?”
婢女回答:“王妃今早就进宫了。”
今日,肃王妃该进宫领职谢恩了。
此时,陶行云一身简单爽利武衣,未戴王妃朱冠面上也没有脂粉妆点,行走间簌簌带风,不是那些脚步虚浮的文官比得上的,也让一些腰缠肉圈的武官自惭形秽。
快到出宫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对身旁领路的公公说道:“你可认识原先就在宫里当值的太监?”
北军入城的时候,也有许多宫人没逃跑,后来继续在宫中办事。
那太监愣了一下,想破脑袋也没明白这威武王妃的意思,他大着胆子回答:“王妃,奴就是原先在宫里当差的。”
“哦?那就好办了。”她满意点头,“那你可知从前世子为质时所居住的地方?”
太监立即回答:“奴知晓。”
他当然知晓了,他们这些下人空闲时就爱悄悄聊些宫庭秘事,除了被贵妃残害的那些宫妃除外,就属北霁来的世子和鬼公主最惨了,那日子过的还不如他们这些奴仆。
这到了宫里,陶行云又想起无岁道长的那番预言来,想到预言又想到自家儿子的天定命缘,这命缘就是从这金陵宫城里开启的。
所以她想看看这命缘开启的地方。
她抬手:“走吧,带路。”
走了有一刻钟,都快到皇宫后面的养马场了,还没到地方。
她不耐烦了,停住询问:“还没到吗?”
太监面上讪讪,抹了抹额间汗,小心翼翼回答:“王妃,快到了。”
又走了一刻钟,终于到地了。
陶幸运看着眼前的破败小院,面色阴郁:“这就是世子住的地方?”
李弃在南霁虽然是质子的身份,但这之前他还是北霁的世子,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她推开门,吱呀一声,破败萧瑟的院子呈现在眼前,一切都是灰灰的,没有一丝生机。
陶行云一下喉咙发紧,在门口站了好久。
野心围筑的心墙有了一丝裂缝,悲伤和悔意令她动弹不得。
过了很久,身旁的婢仆都忐忑地低头侯着,她紧着嗓子开口:“伤华公主呢?她又住在何处?”
都住这样的破院了,出门都难吧,怎样与南霁公主结下命定之缘?
太监默了一瞬,突然意识到如今伤华公主是肃王世子妃了,遂马上回答:“王妃,伤华公主就住隔壁院子。”
隔壁?公主也住这样的院子?
她还没进隔壁的院子,就听到两个宫女在里面低估,前脚刚踏进院子,二人的话里似是提到了李弃和伤华,她就把前脚收了回来,身子也稍稍侧隐,噤声倾听。
年纪轻的宫女开口说话:“姐姐,今日怎么就要收拾这破院了?以前那鬼公主在的时候都不用收拾的。”
年纪稍大的宫女怒斥:“别乱说,现在人家可是肃王世子的正妃,那世子的名头你没听过?小心一条贱命因你这嘴没了。”
小宫女有点不服:“姐姐,这里没人谁能听到?”,她放下手中的扫帚开始犯懒,为了也能拉大宫女下水,就开始出口吊她,“好姐姐,那伤华公主以前可惨了。”
果然,大宫女听了这话也放下扫帚坐下来,狐疑地问她:“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就是在华清殿伺候的。”
华清殿是贵妃和皇帝身边的毒道士炼药的地方。
大宫女推推小宫女的手臂,挤眉弄眼:“怎么个惨法?让我乐乐。”
别人的苦难成了她俩的消遣。
小宫女一脸幸灾乐祸:“她可惨可惨了,你知道每月十五华清殿的作法日吗?”
大宫女回话:“这谁不知道!”
以前南帝还在的时候,崇尚炼丹,在贵妃的举荐下从民间寻了七个炼丹的术士,赐华清宫炼丹作法,这作法日的时候,华清宫所有的人都要去跪拜。
作法日的时候,她们这些华清殿的婢女都不用当差,所以,这日就成了婢女的节日。
小宫女继续说道:“那你可知道那琉璃瓶里的鲜血是谁献的?”,小宫女还没等大宫女回答就抢答道:“每月琉璃瓶里的鲜血都是那伤华公主的血,她真惨,每次被割手腕的时候都是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那手腕上都是伤口,旧伤还没好就马上又有新伤。”
南霁亡了,贵妃也不知所踪,这些也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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