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下过,京城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喜庆的灯笼宣告新年的来临,而付家却更加热闹,正逢付家老祖宗七十大寿,“人生七十古来稀”,本身就是要乐上一乐。
付家本来地位显赫,一门两公,又加上付家乃先皇后母家,按照民间的说服那是陛下的岳母过寿,这寿宴自是要办得隆重些。
车轮滚滚驶于道路,车轱辘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好似酣睡时此起彼伏的鼾声。可车内的人并未小寐片刻,而是手捧一本地方志,痴痴地读着。
泰和殿传来旨意,木楠芷嘱托好如意阁的相关事宜,吩咐小侍女向听松楼递个信,匆匆准备好随行物品,便坐马车离开皇宫,前往付家。
素尘口内憋着话,想询问木楠芷,又知道木楠芷读书时不喜人干扰,就巴巴望着木楠芷,心里却是由万千虫蚁在啃食。
“想问什么,就问吧。”木楠芷抬头瞥见素尘的神情,声音平平淡淡,像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
素尘满怀疑问与不解,一连抛出好几个问题。
“郡主,为什么皇上突然让郡主去付家呀,为什么不带小公子一起去呀,我们能在付府待几天呀?”
紫陌止住素尘的发问,轻声对她说。
“停,停,停。你这么问,比夫子提问还严肃。你让姑娘如何回答呀,是先从哪一个回答呀?”
木楠芷温柔地看着两丫头的斗嘴,眉眼间充溢着笑意,一字一句缓缓地回答。
“付家是先皇后的母家,付家老祖宗即将七十大寿,自是希望阖家团圆,许是这个缘故吧,我也没猜准。怀恩无诏是不得随意出皇宫的,只有他在皇宫,才是备受疼爱与怜惜的小辈。待寿宴结束后我们自然也就会回宫。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不是什么香饽饽,不会让人惦记的。”
虽然她也对突然离宫不解,自她入宫后从未离开过那深宫朱门。如今突然离宫,只猜测此举或是为了付家的天伦之乐。
木楠芷说完话后,拿手指戳了戳素尘的小脸,她耸拉着的脸终是恢复日常模样。
素尘嗯嗯的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平安落地了。
付家是先皇后的母家,钟鸣鼎食之家,乃世家大族,历经王朝盛衰而不亡。
不必言付家先祖的功绩,单是老祖宗之长子,故去的国公爷,就已是响当当的人物,平定楚人暴动,击退海上贼寇,掌军
马,官居二品,死后入太庙。
如今的国公爷是老祖宗的长孙,也是家喻户晓的长胜将军,十七岁率三百精兵直捣苗人老窝,后平定回族叛乱,现率兵守边疆。
不过付家虽是大族,但府里却是人丁不兴。长房如今家眷全在边疆,有两儿一女,二房只剩下付羡竹与付瑶两兄妹。
木楠芷并未看书,而是畅想即将在付家的生活。幼时付家老祖宗一众小辈就偏疼她,她脖子上的长命锁就是付家老太太送的。等到入宫后,也颇受付家照料。每次生辰付家总会备上一份生成礼。
她只希望太奶奶能多多享乐,少操儿孙的烦事。付瑶那丫头也不要去惹事,总是有着数不尽的稀奇玩意。
下人的通报声打断木楠芷的沉思。
“郡主,付府到了”
云嬷嬷吩咐侍从整点物品,就在马车旁候着。
木楠芷记住翻阅地方志的页数,将手中的地方志交给素尘,要她收好,便下车。
一下车,就看见付家侧门下站着一大群人,有她熟悉的付瑶,和京城中素来温文儒雅的表哥付羡竹。
木楠芷眼中蓄泪,快步走上前去。
穿着芙蓉色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的付瑶,抱着汤婆子,脸上佯装薄怒,声音却响彻云霄,“阿柔,你可算来了。要是再晚来片刻,就只能见到冰柱了。”
木楠芷赶紧上前握住付瑶的手,先向付羡竹问安,“表哥,安好。”
接着向付瑶哀求道,“阿瑶的手真凉,我来给你暖暖。天气不佳,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临时启程,已是最快赶来了。”
“好吧好吧,快进屋吧。”付瑶展颜,欢乐的语调。
付羡竹神色平静,声音也微微上扬,回话,“表妹安好,老祖宗就等着表妹来。若不是春寒料峭,怕也会与我们一同守着表妹归。”
“太奶奶可是最偏心你。我上回看中一块好料子,太奶奶说那是特意留给你出阁的。”付瑶也附和着,可脸上没有一丝嫉妒的表情。
木楠芷拉着付瑶的手,“是是是,太奶奶疼爱我。可对表哥表姐不也如此吗,太奶奶对我们小辈那都是一样疼爱。”
一路上,付瑶木楠芷两表姐妹一路上嬉戏打闹,说着体己话来到鹤寿堂。
付羡竹默默跟在她们身后,不插话,不干涉,像是一阵轻柔的风在尾随她们。
老祖宗声旁的何嬷嬷迎接木楠芷一行人进屋.
木楠芷方进屋,就见银发如鬓的老祖宗拄着拐杖被身旁侍女搀扶着引上来,老祖宗一把把木楠芷搂入怀中,一句一句心肝儿地唤着,身旁的付瑶,付羡竹上前劝慰。
木楠芷被老祖宗缠着问了数不尽的问题,诸如“昨日吃的什么”“手上有无余银”“屋内的碳火足不足”等等。
几人讲话讲到晚宴时,老祖宗便留他们一起用饭。
用完晚饭,木楠芷被安排在听沁苑住下。
听沁苑是先皇后出阁前的居所,出家后也未撤下,而是一直留着。再后来就留给安平公主,当作来付家的暂居处,木楠芷幼年时曾虽安平公主住过一段时间。
付瑶在于木楠芷告别时,拉着木楠芷的衣袖,把头凑到木楠芷脖颈处,压低声音,悄悄地说。
“阿柔,明天我们去骑马。今日我巴巴在风中站了许久,你可不能拒绝我。”
木楠芷脸上浮现无奈,扯着付瑶的衣袖,半是抱怨,半是得意,“好吧好吧,瑶姐姐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嘛。”
接着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突转,好似晴天霹雳般,一脸沮丧,“陛下吩咐过不许我骑马,怕是要作罢了。”
最后一句话故意拉长,像是将落不落的树顶上的积雪。
听到这句话的付瑶,张大了口,满脸诧异与怀疑,再瞧瞧木楠芷的表情,脸上浮现着笑意。
“好呀!小阿柔,你居然捉弄我。”
说罢,伸手去挠木楠芷的痒痒肉。木楠芷一遍又一遍地求饶,笑的泪珠都蹦出来了。
“好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下次。”付瑶生气地发问,可脸上是笑意。
“没有,没有,再也不敢了。姐姐大人,求宽恕。”木楠芷像小波斯猫一样黏黏糊糊地粘在付瑶身上,求饶道。
“好啦,你舟车劳累,快去歇着吧。”付瑶变成贴心大姐姐,一句一句语重心长地嘱托着。
两人难舍难分的告别了。
月色如洗,月光落在大地,像是撒上秋霜一样。
屋内暖黄的烛光照耀满屋,蒙上橙色的云雾,地炉烧着,暖意驱散屋外的冷意,燃烧的檀香升起袅袅余烟。
木楠芷躺在帷帐内,幼时母亲抱着她,哼着童谣,哄她入眠,可是这里也没有保留母亲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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