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确定吗?一般来说不会有走失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仅仅只认一个陌生人,你再想想,或许是网络上有过联系你忘记了什么的……”警员几乎要把“网恋”这两个字确定下来了,对方依旧坚定摇头:
“一开始报警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我知道的全部情况了,而且我是今年的高考毕业生,上周才从高考考场里出来,这周甚至才刚周二,我又不是什么天生聪明的学生,近一年为了备考我甚至独自一个人租住在学校隔壁的小隔间里就为了晚自习后还能开着灯!
“我至今没来及搬回家,这两天好不容易能扔掉书本玩一玩,但长期脱离校外生活,每次被那群朋友放鸽子的时候我甚至只有收拾房间里的东西这一件事能干……
“你倒是去问问她,我到底什么时候有空、有机会、能去认得她啊?!”
[滴————————]
拖长的仪器提示声犹如熬夜耳鸣时的消音,上一秒还在因为同人解释不清而着急的少年突然僵住,半吐的字眼还卡在喉咙里,就这么缓慢直起脖子将向尽头紧闭的大门移过去。
原本想着怎么说通当事人不要急自己只是例行问话的警员也有些愣住了。
“上除颤!快一点!”
大门被打开,一时间进进出出好几位医护。
世界是吵闹起来了,等候区却安静了下来。
良久,时越稍显呆滞地收回视线,语气里的激动被一下子强行按平,愣愣问道:“她……是死掉了吗?”
世界上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死去,甚至高考前的一个月班级电脑上见缝插针的外侵信息里也有几则同龄人去世的消息,身边人的反应多是唏嘘和后怕。
他心思都被规范在备考那一件事里,偶尔听到也难有能够转去那处的感想,于是最多跟风叹口气。
可谁真正的见到那些死去的人?他才十几岁,前面所有年岁里的记忆背景都是学校和同学。
幼儿园、学前班、小学、小饭桌和作业班、初中、补习班和刚刚结束的高中。
没有哪一段里会有老师把“死亡”做出课题,他也从未经历过任何身边人的死亡,可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心脏的狂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为此拥有完整的情绪。
就在刚刚,分明就在刚才,他第一次与她产生联系,她说出认识他、表现出相信他,而他因为一无所知而没有对这个陌生女孩展现出她可能想要的回应,甚至着急着想过等她出来好询问清楚原由,可此时她居然就直接死掉了。
仿佛课堂上犯困时在书本上一笔短促的中性笔刻痕,惊醒时发现自己既没能听清上一段知识点,又留下了自己缺漏的痕迹。
时越无法从自己的心里挖掘出为她死去而伤心的情绪,而是先一步无意生出了悔意。
明明所有记忆都在丝丝分析过后告诉他,他分明,就是不认识她的。
为什么呢?
警员不好回答他的话,是或不是,他回不回答是没有区别的。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时越刚低下头摸出自己的手机试图查看,旁边的民警就已经接起电话往外走了,两个未接电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仍坐在那里,过了会民警来跟他说自己要先回去警局一趟,让他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他“嗯”了声不动,目送他顺便叫上了等在外面大厅角落里的那位老人一起离开,三个多小时后,他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坐在这里。
[wu——wu———]
手机在他几乎要感觉不到时间的时候开始震动。
时越回过神来接通电话,母亲的声音穿透网线叫嚣着穿过来:“你这个点上哪里去了不回来?!”
“妈你去我那里了吗?”他还没反应过来,语调懵懵的没什么起伏。
“你平时是不是就是这么往外跑的啊?考完了能放松了是吧?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几点了?他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23:59。
是挺晚了。
不对。
其实也还好吧,之前这个点都还没下晚自习,母亲一直忙于工作可能不太清楚。
各有各的作息罢了,正常。
不过已经晚上了吗?
时越深吸一口气后吐出,解释道:“抱歉妈,我下午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当时应该没接到,我有点事晚点会回去的,你也早点回家吧,我学校那房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明后天就回家。”
“现在就给我回来!别以为我不清楚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考个试就认为自己解放了想干些什么,不许和外面不三不四的人半夜鬼混,现在、马上、今晚跟我回家。”
“对不起妈,这边真的要再等一会儿。”至少等医生通报最后结果,或者等派出所那边管管,如果没有别人,那他不该是唯一一个在这儿,又走了的人。
说完他不等对面再出声直接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手收紧,而主屏显示的时间在这一刻跳到了“00:00”。
“好了可以了!病人心跳恢复了!”门后的高呼声几乎同时传来。
时越愣愣,两秒后拨通下午的警员留的私号,向后靠在椅背上等待接听。
时间卡得还挺特殊,他想。
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时越根本不会想到,眼下的“00:00”并不是从今日始唯一一次的特殊时刻。
“喂?”电话接通,时越忙贴近耳边:“我是今天下午的时越,刚刚那个女生抢救过来了。”
“今天下午……什么?!”对面猛然反应过来一声惊呼,“你还在医院是吧?我已经下班了,现在帮你通知一下夜班同事过去!”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一名护士对着外面喊:“祝永安的家属在哪里?人救过来了啊。”
时越望过去,不知道该不该动。
那护士扫了一圈,看看他:“你是吧?过来推一下人,可以出去了。”
“祝永安是谁?我等那个下午……”“就是她。”护士打断。
“警察送来的那个是吧?她脖子上挂了工作证,喏这个。”护士拿出一个封好的透明袋子递向他,“你们送人来的不知道她是谁啊?”
那是一张套在透明卡套里的脖挂式姓名牌,挂带上粘了黑血,里面的纸片也被污血渗进去的染了一个角,可还是清晰可见上面的信息,是一张来自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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