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酷刑
【我们是在爱他还是在折磨他?】
“三二一……好!”
摄影师按下快门,直起身朝着温秋年点点头示意拍摄完成。
灯光下,温秋年穿着一件柔软的鹅黄色开衫像是早春的阳光暖融融地包裹着他过于清瘦的身躯中和了病房的冰冷内搭则是件白色的羊绒衫勾勒出伶仃的肩线和锁骨的形状。
为了拍照他上了点口红,颜色有些浓削弱了浓郁的病气,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摄影师拿着相机看刚拍出来的照片心底的惋惜咕嘟嘟地往外冒。
温秋年太美丽了,他常年拍人像,见到过各种年龄各种状态的模特,但极少遇到皮相和骨像都如此完美的人。但一想到照片的用途他就忍不住叹气明明还这么年轻是生命最鲜活饱满的时候……
他抬起头看向病床的方向,温秋年已经换回了病号服程沨拿着纸巾抹去了他嘴唇上那抹艳色,那张脸又变回了毫无生气的苍白。拍摄的时间并不长但显然对他的身体来说已经算是勉强就这么一会功夫,额角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护士进来调整了一下氧气设备将面罩扣在温秋年脸上他的表情肉眼可见舒缓了些。
自从那次呕血之后温秋年身体衰弱的速度仿佛被按下了加速键他吃不下东西进食困难几乎全靠营养液维持药物治疗的效果越来越微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失效。
“我先回去了照片我会尽快导出。”摄影师见照片没什么问题轻声向程沨告辞。
“秋秋我送送明老师。”程沨轻声道见病床上的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才直起身子朝门口走去。
程沨将摄影师送到病房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声音压得很低迅速对摄影师说了一句话。
摄影师迅速抬起头表情惊愕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半晌才开口:“……你确定?”
……
程沨回来得有些迟温秋年吸过氧身体舒服了点坐起来在速写本上勾勒病中虚弱无力手下的线条软绵断续不成形状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漫无目的地涂抹着。
“怎么去了这么久?迷路了吗?”听到脚步声
“没有迷路。”程沨抽出他手上的炭笔——温秋年的手指没什么力气握笔姿势别扭指尖已经被硌得发红“和明老师多说了两句关于后期照片处理的事情。”
温秋年仔细瞅着他的脸色伸出手把他的脑袋轻轻往下一勾拉近到自己面前两人额头几乎相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抵,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个细节。
他仰起脸,漆黑的眼珠仔细地在程沨脸上巡视,看了好一会儿,才嘀咕道:“我还以为,你送人送到一半,又躲到哪个角落哭鼻子去了。
他的呼吸很轻,像微风一样拂过程沨的脸颊,程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他没躲开,只是垂下眼,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低声否认:“没有。
温秋年松开手,又靠回枕头上,语气轻松了点:“还好没有,不然我就扣你分,扣到你不准进来看我。
他说的是温曜时为了哄他给制定的一个规定,谁进病房都不能哭丧着脸,不然就要被扣分,被扣光了的话,就被罚失去一次探视权。
唯一的裁判是温秋年。
程沨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极力压制的痛楚,但面上没什么波澜,顺着温秋年道:“遵命,秋秋大人。
温秋年仔细瞅着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程沨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刻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崩溃。
他索性将速写本推到一边,身体凑得近了些,试图从程沨的神情上看出些端倪。此时正好是下午,病房里明亮得有些刺眼,可程沨的脸在温秋年看来,却像是隔了一层雾。
温秋年眨了眨眼,想让视线清晰一些,可那层雾非但没有散去,还越发浓重起来,程沨的脸开始模糊,他眼前的“雾气迅速吞噬了周遭每一丝亮度,他睁着眼,沉入一片黑暗。
程沨见温秋年的眉头困惑地蹙起,视线也开始游移,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正想开口时,却听到对方带着些茫然的声音。
“程沨。温秋年顿了顿,才像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我好像……看不见了。
……
医生判断为是心衰导致的脑部供血不足,影响了视觉,温秋年刚吃过药,如今视力恢复了些,虽然看东西还是模糊,像隔着**玻璃一样,但好歹能看到物品轮廓了。
他看见病房门口陈绍黎被父兄、程沨团团围住,走出了病房之后,他们都不再遵守扣分表的规则,温秋年无法看清他们的脸,但周遭洋溢出的悲伤却浓重到化不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角落,连带着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温秋年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他们为什么难过,就像他感知得到身体日益虚弱那般,可是,他还是不想看到他们这样。
温曜时若有所感,回过头,对上了弟弟的目光,随后,他看见温秋年的手指动了动,朝他比了个手势。
紧接着,温秋年又快速地眨了眨眼,那眼神里,带着他过去熟悉的狡黠和依赖。
温曜时的喉头猛地哽住,随后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也悄悄回了个手势。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第二天早上,温秋年睡得迷迷糊糊,他感受到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稳稳托起,他没睁眼,只是把手臂环在来人身上,脑袋蹭了蹭:“哥哥。
他知道温曜时会来,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好的暗号。
温曜时把弟弟小心翼翼地安置在轮椅上,又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人裹成了一个球,这才半跪下来,伸出小拇指和温秋年勾了勾,声音压得很低:“秋秋,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温秋年和小时候那样,兴奋地点了点头,催促道:“哥哥快走,还有二十分钟,护士姐姐就要来查房了!
轮椅碾过光滑的地面,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温曜时熟门熟路地绕过医生和护士,走的是一条小道,最后从侧门穿了出去。
这是他少年时期特地为弟弟研究出来的一条线路,被打得屁股开花也不肯供出来,就为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常住在医院的弟弟偷出来透透气。
感受到外界的湿润气息,温秋年张开手,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涌入鼻腔,冲散了连日萦绕着的消毒水味,让他脸上的表情难得惬意了些,但下一秒,就因为冷空气的刺激引来了几声压抑的轻咳。
温曜时立刻停下脚步,轻轻拍抚他的后背,等他平复下来,才继续推着轮椅。
他们的目的地是医院附近的小游乐场,温秋年儿时喜欢看热闹,游乐场上的设施他几乎都不能玩,但总爱盯着花花绿绿的设施,和上面疯玩的小孩子看。
如今轮椅停在同样熟悉的位置,眼前的一切却都变得不一样了。
十多年没有来,小游乐园已经不复记忆里的崭新明亮,旋转木马上鲜艳的油漆斑驳脱落,眼前的海盗船船身倾泻,绳索断裂,整个园区空荡荡的,没有了叫卖爆米花和棉花糖的小贩,也没有了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声。
它像是被遗忘在了旧时光里。
“怎么这么破了……温秋年语气里带着遗憾。
“哥哥带你去更大的游乐场,好不好?温曜时推着弟弟慢慢走,有些后悔带温秋年来这里,他现在身体本就虚弱,看到童年里的游乐园破败成这样,心情肯定不会好。
“不要,我就喜欢这里。温秋年摇摇头,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拍了拍温曜时的手,“哥哥,你看!
前面居然有个卖棉花糖的老伯伯,温秋年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多年前的那个,催促着温曜时推他过去。
老伯伯比记忆里苍老了很多,佝偻着背,慢吞吞转动着那台看着同样有些年头的机器,糖丝飞舞,在他手中逐渐变成蓬松柔软的云朵。
“老伯伯,你还在这里呀!
如果喜欢本书请记得和好友讨论本书精彩情节,才有更多收获哦
着孩子气的雀跃。
老伯伯眯着眼看了他们好一会儿,拍了拍脑袋:“哎!是你们啊!”
十几年没见,老伯伯居然对他们还有印象,乐呵呵地和他们唠嗑,说这边因为拆迁,很多人都搬走了,但是还是有些孩子会跑过来找他买棉花糖,他平日里没事干,偶尔还是会出来摆摊。
“我记得当你,你就这么小一个。”老伯伯比划了一个高度,“站在这里不肯走,说要吃棉花糖,你哥每回都说不给买,但每回都还是买了。”
“都长这么大了啊……”老伯伯语气感慨,假装没注意到温秋年明显带着病色的脸,递过去一个最漂亮的小兔子棉花糖,“来,这回爷爷送你一个。”
温秋年高高兴兴地接过,声音和沾了蜜一样甜:“谢谢爷爷!”
温曜时悄无声息地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币,朝老伯伯点点头表示感谢。
和老伯伯道别后,温曜时推着弟弟继续走,路过高高的滑梯时,温秋年忽然开口了:“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非要去玩这个最高的滑滑梯,你死活不让,我还咬了你一口。”
温曜时想起那个小小的牙印,心底酸胀,低低“嗯”了一声。
“记得,你哭得很可怜,说哥哥小气,不疼弟弟,边上的人都在看我们,活像我是人贩子。”温曜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哥哥是胆小鬼,没有秋秋勇敢。”
温秋年慢吞吞地摇摇头,自己操纵着轮椅,转过身看着温曜时,眼神认真:“我知道哥哥是怕我摔了,或者滑下来太快,心脏受不了。”
“我知道哥哥最疼我了,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会满足我。”
他最后也得偿所愿了,温曜时硬着头皮,抱着小孩坐在滑梯上,两只手将弟弟护得紧紧地,呲溜一下滑到了底。
温秋年很开心,一直在他怀里咯咯地笑,小孩子聪明得很,知道哥哥是全家对他底线最低的人,所以有恃无恐,拼命折腾。
“所以,我早就不怪哥哥了。”温秋年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温曜时的胳膊,他微微仰着头,阳光落在他苍白透明的脸上,给长长的睫毛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边。
温曜时的视线刹那间就模糊了,周遭的一切扭曲成了晃动的水光,喉咙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扼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哥哥,等我走后,你帮我把这里重新翻新好不好?”温秋年苍白的脸上浮现极淡的笑意,“帮我玩新的滑滑梯,坐新的秋千,还有新口味的棉花糖。”
“等这里变得热热闹闹了……”
那时候,你也该往前走了。
温曜时听懂了,巨大的悲恸冲刷着心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好,哥哥答应你。”他听到了自己沙哑破碎的声音。
“一定,一定把它变得漂漂亮亮的。”
他们没有在外面呆很久,回到病房时,也不像小时候那边闹得鸡飞狗跳,温柏延坐在病房内,静静等待。
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他抬起头,看见温秋年神采飞扬,明显因为出去放风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