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江欲归回朝中办些事情,带走了许禾,并对魏枝蔓委婉的提了一嘴,如有需要可寻副将许锄,因此她早早的便让许锄注意营帐。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如今不偏不倚,正好赶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许锄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一步,急匆匆回道:“这妖女给将士们熬的药有毒!郑虎将军已经被药倒了。”
郑虎躺在魏枝蔓的怀里,半阖着双目,虚弱不堪,嘴边还有不明液体,看着奄奄一息。
几个中招的伤员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被几个士兵嘿呦嘿呦的拖着,靠在了床榻边。
许锄见此情景,蹙眉说道:“医师熬药时,我一直在旁辅助,她的药不可能有问题。”
她话音斩钉截铁,极具威慑力。
为了防止被赵旭倒打一耙,魏枝蔓把能做的都做了,昨夜便叫她在一旁陪自己熬药。打下手是假,寻人证是真。
也幸好江欲归没有古代男人那些大男子主义,愿意重用女副将,否则她就完了。
魏枝蔓垂丧着脑袋,开始整理衣衫,默默在心里给这次的恩情记下了。
这下将士们都蒙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许锄,有人说了一句,“谁把药端过来的来着。”
“赵旭吧,他发的药。”
“把那个吧去了,就是他,他说是医师让他来发药的。”
如今的情况已然完全脱离了控制,赵旭面色惨白,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瞪着魏枝蔓。吗的,他就不该亲自来送药,但是魏枝蔓人缘实在太差了,根本没人乐意帮她,他只能亲自动手。
魏枝蔓瞟了赵旭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牙关紧咬,似要生吃了她,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事留了痕,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魏枝蔓莞尔一笑,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随手理了一下刘海。没办法,有时候人缘不好也是一种实力。
江家军不是傻子,早在魏枝蔓和江欲归说出许锄有问题,他们便重点查看此人了。
许锄对他早有怀疑,冷嗤一声,“又是你,赵旭,先前那腐肉一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吧,有人看到你行事鬼祟,偷放信鸽,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此话一出,如石破天惊,把昏聩的众将士给砸醒了。
先前他们默认是魏枝蔓不会治病还喜欢乱用危险的药引,毕竟厨子早死了,也没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她干的,他们也就这么认为了。
如今看来,事情另有隐情,很有可能是赵旭干的好事,想嫁祸魏枝蔓。
人证物证俱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魏枝蔓垂下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眼底漾起涟漪般的笑意。
赵旭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咬牙,转身向营帐外跑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魏枝蔓,我定不会放过你!
许锄扬了扬下巴,“不自量力,我江家军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抓住他!”
整装待发的士兵从四面八方包抄,将赵旭团团包围。
他被逼的节节败退,后背靠在了树上,包围圈越缩越小。
赵旭眼珠子一转,抬手扶住树干,用力一蹬便翻了上去。
他轻功极好,如蜻蜓点水般,一跃上房顶,三下两下便消失在树梢深处。
俨然不是平时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
在场之人目瞪口呆。
许锄猛的一挥手,“追!”
魏枝蔓匆匆赶到,她发丝凌乱,面上还有几缕脏污,活像是逃难来的难民,哪里还有平日里艳如桃李的精致摸样。
营帐里暗,现在外头有光了,许锄才看清魏枝蔓现在什么模样。
许锄心都凉了半截,赶忙去扶魏枝蔓。江太傅临行前嘱咐看顾好这煞神,自己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惠德公主恶名远扬,嚣张跋扈,如今被撕扯成这样,将士们还能有命在吗,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魏枝蔓借着许锄的胳膊缓慢的站稳,她目光下意识一撇,只见许锄面色苍白,眼底半惊半惧。
她知道许锄的顾虑,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怕我罚他们?”
许锄大惊,手下意识一松。
魏枝蔓失去借力,狠狠摔了一个屁股蹲,她疼的龇牙咧嘴,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许锄。
许锄从脖颈一路红到了耳根,臊的。
她忙摆摆手,想去拉魏枝蔓起来,手扶住了魏枝蔓的胳膊,“不!我并非此意,慧德殿下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慧德殿下?
慧德公主!
受惊不小的医师全都张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扶额的女人。
本就衣衫散乱的女人被这么一推搡,更狼狈了,披头散发,满面尘灰,这能是被称为皇族第一美人的慧德公主?
有士兵开玩笑的说道:“许副将你别开玩笑了,没有这么埋汰人的。”
就算慧德这人品德不行,但人家着实貌美,如此比较,太损了。
士兵们哄堂大笑,笑声震天响。
魏枝蔓刚被拉起来,脚下一趔趄,险些再次栽倒。
魏枝蔓:“……”
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江欲归把这妮儿留给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既帮了她的忙,又给她下了个绊子。
许锄狠狠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闭嘴!都别笑了!”
魏枝蔓拍了拍她的肩膀,绝望的说道:“许副将,小嘴巴,闭起来。”
如今身份已成定局,所幸不是她医术不精才被拆穿的,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还有转圜的余地。
这姑娘越说魏枝蔓心里头越凉,还是干脆别说了,忙点正事吧。
魏枝蔓说道:“营里还有几个士兵也中了招,现下情况不妙,赶紧安排催吐。”
许锄头脑发达,但办事还算利索,当即便下令招来医师给中了雪上一枝蒿的病人催吐。
一时间,听取哇声一片。
刺鼻的气味蔓延在鼻腔,魏枝蔓胃部翻江倒海。
她从昨日开始便没吃饭,没合眼,不是一直守着汤药,就是和皇后的眼线斗智斗勇。
现下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喘气不均。
魏枝蔓赶紧给自己扎了两针,勉强撑住身子留在军营,时刻查看将士们的情况。
接下来,她需要好好的在将士面前,在江欲归面前刷一泼好感度,让他们不排斥女子行医。
毕竟皇帝不同意魏枝蔓行医,有很大一部分是怕她身份暴露给皇家蒙羞,但她如果没给皇家蒙羞,那么事态就不太一样了。
她以公主的身份行医救人,虽于理不合,但胜在立下了功劳,百姓也许不会感谢她的行为,但也不至于出言辱骂。
如此一来,没丢皇帝的脸,皇帝也就不会让她对中医之道歇了心思。
重中之重,就是刷好感度。
魏枝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将士的情况。
一个年轻的小兵端着刚发下来的汤药,悄悄凑到她面前,仰着头瞧着她,“你真的是公主吗?”
这小兵面色灰突突的,生的普通但秀气,眉眼间一股子韧劲。看魏枝蔓的眼神虽怯生生的,但没有恐惧。
魏枝蔓一愣,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微微张了张嘴。
本以为他们知道自己是慧德公主,便不会理自己了,没想到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有人愿意与她亲近。
有几个将士偷偷的往这边看。
这慧德公主好似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并不跋扈,反而脾气好的很,于医学上也有很高的造诣。
魏枝蔓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佯装不知情,揉了揉女孩毛茸茸的头顶,眉眼弯弯:“不用这样叫我,我现在只是你们的医师。”
她盯着女孩手里的汤药,时机正好,趁机开刷。
女孩似懂非懂,“你不是公主殿下吗?为什么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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