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黄笃定,“月儿姑娘喜欢这个荷包?”
光线昏黑模糊的马车里,藤黄陡然出声吓了李月儿一跳,让她下意识紧攥荷包压在胸口处。
李月儿,“啊?”
李月儿眨巴眼睛,眼神飘忽,“我喜欢荷包里的银子。”
藤黄,“我不信。”
李月儿,“……”
李月儿侧身沉默的盯着藤黄看。
藤黄得意起来,“你要是喜欢银子,会把银子倒出来数来数去,而不是对着荷包摸来摸去。”
李月儿脸皮都热了。
什么叫摸来摸去!
正经的四个字,怎么从藤黄嘴里过了一遍,显得那么生动不正经。
仗着光亮不好藤黄瞧不见她的脸色,李月儿缓声狡辩,“哪有人不爱银子的,跟银子比起来,荷包又不值钱。”
藤黄音调悠悠,“荷包虽不值钱,却是主母贴身之物~”
被她这么一说,掌心里的荷包都显得格外烫手。
李月儿假装听不懂,脸朝车窗帘布闪出来的缝隙朝外瞧,佯装很忙,双手却诚实的拢紧荷包。
马车停在后院。
李月儿跟藤黄先后下来。
藤黄打趣李月儿,俏皮的说,“可算是平安将你护送来回,我去跟主母复命啦。”
李月儿耳廓微热,木着脸不搭腔。
藤黄离开后,李月儿跟木哥点头分别,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屋里点了油灯,徐新梅捉奸似的坐在屋里双手抱怀等她回来。
李月儿看都没看她,准备洗把脸去后厨拎饭。
徐新梅眼睛格外尖,“你哪里来的新衣裳?!”
徐新梅的淡定只维持了一个呼吸,见李月儿不说话,瞬间跳了起来。她们住在一个屋里,都是妾室且没见过主子,李月儿平白多了身好衣服绝对有鬼!
李月儿挑眉,双手提着衣裙,故意在她身边走了一圈,“好看吧?主子赏的。”
哪个主子她可没说。
被她模糊说话这么一误导,徐新梅就觉得李月儿已经先她一步爬上了老爷的床,“你——”
难听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门就被轻轻叩响。
孟晓晓跑过去开门,疑惑的歪头,“嗳?”
是丹砂。
这是主母身边的大丫鬟。
徐新梅不情不愿的闭上嘴,眼刀狠狠剐着李月儿。
丹砂将屋里情况尽收眼底,朝屋内三个姨娘屈膝福礼,淡声开口,“主母有事找月儿姑娘,不知道姑娘方不方便。”
李月儿顶着徐新梅猜疑的目光跟孟晓晓茫然疑惑的目光出门,亦步亦趋跟在丹砂身后。
眼前不远就是松兰堂的圆门,丹砂脚步放缓,轻声询问,“月儿姑娘回来后,先去见过主母了吗?”
李月儿摇头,“没有,我准备回去吃完饭就去找主母。”
总不能让她空着肚子出力气吧,后院拉磨的驴也都是吃饱了才干。
丹砂没再说话,只侧眸多看了她一眼。
李月儿云里雾里。
主母喊她过来,可她自己却不在屋内。
净室中放好了热水,丹砂说,“月儿姑娘奔波劳累了一下午,……主母爱洁,您先洗澡吧。”
她这么一说,李月儿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脸皮不由发热。
跟先前的羞耻比起来,李月儿这会儿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坐进木桶里搓洗的时候,心里想的除了主母,便是那六两银子,以及那只素青色的荷包。
李月儿分不清心头是感激还是什么,只觉得握住荷包的那一刻,心中微微悸动,那轻轻颤动的感觉,像是院里牡丹夜里悄然绽开。
热气白雾蒸腾上来,李月儿将脸埋进水里,等再抬头的时候,面色潮红眼睛湿润。
她换了新的中衣,是她的尺寸。
李月儿眼睛亮亮,牙齿轻轻咬着唇瓣,珍惜的低头摸来摸去。
这衣料跟主母常穿的睡裙衣料一样。
主母不在,李月儿穿着中衣烘干长发。
就在她刚把烘干的头发挽到脑后的时候,主母进来了。
李月儿无意识朝对方走了几步,微微福礼,“主母。”
主母洗漱后去书房挑了本薄薄的书,这会儿将书卷起来,用书筒挑起李月儿的下巴,温声问她,“回家感觉如何?”
很好,感觉特别好。
李月儿感激的看向主母。
许是屋里光线不够亮,也许是今日下午太过于高兴,以至于让李月儿察言观色的本事松懈了两分,没注意到主母语气间轻微的变化。
曲容没进内室,而是顺势坐进外间圆桌边的圈椅里,“是该高兴的,不仅准了你回家,还给了你六两银子。”
李月儿这会儿才察觉到微微的不对劲,她抿唇,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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