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儿归心似箭,猛地被藤黄拉住,低头又瞧见荷包,茫然愣住,迟疑着坐下伸手接过来。
见藤黄默许她打开,李月儿这才小心翼翼扯开荷包两边的带子,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
是六块白花花的一两银锭子。
一块接着一块倒在手心里,比装在荷包中还要有分量。
李月儿惊诧的抬眼看藤黄,又低头用目光往手心里无声数了好几次,不管怎么数都是六两。
她被卖到曲府给人为奴为妾一辈子,尚且才卖了五两。
主母今日却让藤黄给了她六两。
六两,在这个世道不仅能买一个她,也够一对没有生计来源的可怜母女生活两年。
李月儿,“是,主母的意思?”
藤黄也不知道荷包里装了多少银钱,“主母午后吃罢饭小憩前,连带着荷包一起交给我的,属实是主母的意思。”
藤黄见李月儿低着头,脖颈纤细雪白,好看又易折,轻声打断她的沉思,转移她的注意力:
“月儿姑娘,咱们能逗留的时辰不多,我在车上等你就不下去打扰你们母女团聚了,你们好好说说话吧。”
李月儿低声道谢,垂眼将银钱装回素青色的荷包里。
她一手握着车厢踩着脚凳下车,抬眼就能瞧见自家紧闭又破旧的两扇木门。
原本她们住在书院旁边,差不多小两进的院子,直到地契被那恶人骗走卖掉,她们母女三人被赶出来,不得已才住在此处。
窄窄的小院,一间堂屋分成两间睡觉的地方,吃饭要在灶房里,如厕是屋后搭起的简易茅房。
她在家里的时候,能帮人浆洗衣裳,或是接点刺绣的活儿来维持生计,母女三人至少能温饱。她一走,本就体弱的母亲加上年幼的小妹,都不知道要如何过活。
被卖进曲家的时候,李月儿甚至心存感激,想着至少她留在本地大户人家府中,这样等她领了妾室每月一两的月钱后就能托秋姨带到家里,够母亲跟小妹生活。
可前后不过几日,小妹就高烧病重。
林木走在前头,见李月儿心不在焉,就替她抬手敲门,扬声朝里喊,“明姨。”
李月儿将荷包放进袖筒中,双手在身前攥紧绞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门板。
听到是林木的声音,里头才毫不犹豫的从里头打开门闩。
木门吱呦拉开,露出明氏那张憔悴虚弱的脸,“木哥。”
“明姨,您瞧瞧是谁回来了。”林木笑着让开身子。
李月儿眼眶一热鼻头发酸,往前两步,哑声喊,“娘。”
明氏愣住,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伸手抱住自家女儿。她抬手抹掉眼泪,眼睛上下打量李月儿的同时,手也试探着摸她手臂脸颊,“你,你怎么白天回来了。”
明氏又喜又忧,“是不是曲家老爷发现你那天偷偷回家了,将你赶了出来?还是你自己悄悄回来的?”
李月儿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牵起母亲的手就往院里走,语气故作轻松,“没有,是我表现好,主母奖励我回来的。”
明氏没回过神,“主母?”
院里全是汤药煮开的味道。
明氏懊恼的皱眉,显然才想起来,“药熬好了。”
说着连忙去了灶房。
李月儿进屋看妹妹。
跟上次回来相比,屋中也有汤药的气味,虽难闻苦涩却让人心安。
李月儿走到床边坐下,低眼看沉睡的小妹。
李星儿眼睛紧闭眉头舒展,显然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脸上高烧带出来的病态红晕也消散的干干净净,唯有嘴唇干裂苍白,证明她虽退了烧可依旧还病着。
李月儿端起水碗,勺子蘸水轻轻贴在妹妹的唇上。
小孩一旦病起来就消瘦的极快,李月儿离家时妹妹脸上还有些婴儿肥,这次再回来,小妹躺在床上不说,脸颊上的软肉都掉的一干二净。
李月儿别开脸,低头用肩膀上的衣服蹭掉脸上的泪,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这才深呼吸打起精神,嘴角牵笑朝后看。
明氏将药碗放在床边矮凳上,见李月儿眼睛水润闪着银光,柔声道:“月儿别怕,星儿已经退烧了,大夫说只要能退烧问题就不大。”
“亏得你秋姨帮忙请了大夫,这事回头要好好谢谢她才行。”明氏说。
她以为大夫是秋姨让木哥帮忙请的,因为大夫上门的时候,也只说有人请他来给孩子看诊。
李月儿不怕,也没解释。
她伸手去牵母亲的手,不敢抬眼,只低头道:“你怎么瘦那么多。”
明氏本就纤瘦,如今是憔悴虚弱更多。分明只是短短两日不见,李月儿却觉得好像隔了两年,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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