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川咬唇,神情为难。
路屿川问:“你想起了什么?”
“那些回忆并不好,我落水失忆可能也和我的家人有关。”宜川提起回忆,脸上的落寞显而易见。
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浸满悲伤的情绪,眉毛都向下垂去,嘴唇下意识地鼓着,瞧着便让人心中难受。
路屿川心中莫名一空,又小步靠近宜川,手在半空中悬了许久,最终还是搭在了宜川肩上,无声地安慰着。
宜川垂下头,伸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似是在哭泣。
路屿川无措地收回手,看了半天才慌忙从身上寻找手帕,强行塞在宜川掩面的手中。
宜川低着头用手帕擦脸,被手遮挡住的表情早遍忍不住了,唇角的弧度疯狂上扬,怎么都控制不住。
总觉得路屿川越来越好骗了。
以前她说的话,路屿川还会疑上一疑,现在倒是问也不问一声,直接便信了。
路屿川定然是将她当成真心朋友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后面她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抢到镇魔剑。
到时候携剑跑回魔界,确保生命无忧后,随便找一个角落苟着,管这天下是人族还是魔族的,只要不碍着她过小日子就行。
这就是她跟随自己的想法做出的选择。
灵舟平稳前行,宜川低着头努力睁着眼睛不眨眼,试图让自己的眼睛红一些,像是刚哭过。
她觉得差不多了后才抬头,装作已经收拾好情绪的模样。
她和路屿川并肩坐在栏杆边上,宜川抱着膝盖侧头与路屿川对视着。
宜川记起来方才宋咕一事,好奇问道:“方才传音珠里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眸子闪亮亮的,满是好奇,哪有丝毫哭过的模样,路屿川一笑,移开视线。
“是妖皇。”
“妖皇!?”宜川惊讶,虽说她是有猜测过,可真听到这个答案却是不敢相信的。
妖皇作为一个族群的首领,怎么会对路屿川下手呢?
宜川的眉倏然皱起:“怎么是他,他想做什么?”
路屿川声音平静,想在阐述一件平常的事:“他不希望我拿到镇魔剑。”
镇魔剑是镇压魔族的关键,若是镇魔剑长期失踪,阵法在魔族的攻势下,不出多久便会失效,到时候魔族反攻人间界,必然不是修士们所想看见的。
无论是人修还是妖修。
妖皇没有理由这样做。
宜川将困惑说了出来,路屿川浅浅勾唇,笑得落寞:“镇魔剑需要五灵珠之力以及剑骨,姬安晏便是剑骨。”
“什么!”
宜川瞳孔地震不敢相信。
难怪,这一切都说通了,怪不得妖皇会屡次派人前来阻挠,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原来……他就是你说的天命人。”宜川喃喃,“那姬安晏知道自己的身份,却选择了回避,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
“我曾经是这样认为的。”路屿川道,“我知晓,所谓天命实在不公,世间修士千千万万,为何偏偏是那天命人去牺牲,他选择回避也并不奇怪。”
路屿川捏着仙盟的令牌,神情凝重。
“可是上次见到姬安晏后我便察觉是我错了。”
宜川连连点头,杏眼圆睁,一瞬不瞬地盯着路屿川,活像只竖起耳朵的小鹿,生怕漏掉半句话。
路屿川将令牌越握越紧,同时紧起的还有他的眉:“姬安晏对此事一无所知,妖皇瞒下了一切。”
“竟然如此。”宜川无意识地捏紧衣袖,“若是你铸剑成功,那姬安晏岂不是修为尽毁?”
路屿川表情凝重,喉结滚动一下,像是咽下了苦涩,艰难挤出声音:“嗯。”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宜川忽然觉着那边平平无奇的剑如此刺眼。
没想到剑骨就是姬安晏。
因为是她认识的,相处过的,活生生的人,宜川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了镇魔剑背后的血与泪,这把剑不只是一把简简单单的灵剑,在它的背后或许有更多的故事,只是到了今日已经无法再去追溯,而再次让着这把剑铸成,也伴随着新的人的牺牲。
好残忍的剑。
“宜川。”路屿川轻声喊了她的名字,他的模样迷茫,平日里清澈的眼中少见的浮出阴霾,“如果你是剑骨,你会怎么做?”
宜川看着他,眼睛轻轻眨动:“我的答案和先前的一样,我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
路屿川声音沉闷:“没有这把剑,修士不会胜利,人间界将成为炼狱。”
宜川没有避开路屿川的视线,声音愈发坚定清晰:“我在这世间没有人能让我牵挂,更何况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没有剑就不能胜利,没有这把剑也会有另一把剑出现,为了一群我不认识的人去牺牲。我不情愿。”
“我不情愿。”她重复着,目光坚定明亮。
路屿川泛起一抹苦涩:“我明白。”
他扣住剑鞘,轻轻摸索着,感受着上面的纹路:“那些让人牺牲的理由未免太过冠冕堂皇了。”
“如果我是剑骨。”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似是在说些不该说的,“我也会问,凭什么是我。”
正因如此,妖皇几次下手他都没有计较,哪个父亲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唯一的牺牲品。
可路屿川是执剑人,他从出生起便不停地被周围的人教导一切都要为了天下太平,守卫苍生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
没有镇魔剑,人间必然会陷入混沌之中。
想要铸剑,就要牺牲姬安晏。
两股截然相反的观念在他脑中厮杀,他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回换宜川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安慰道:“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剑骨并非就一定是姬安晏。”
路屿川点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灵舟靠岸了也不走。”另一头沈一麒喊着二人。
宜川喊着“来了”,顺势拉住路屿川的胳膊,将人从地板上拉了起来,便一直拉着他跑下灵舟。
回到方才的城镇,林子安和路屿川计划好路线,林子安大手一挥,就包下一辆飞驹。
车厢宽敞,坐着四个人也不显拥挤。
宜川是头一次乘坐飞驹,掀开车帘探出头就想看飞驹是怎么飞的,险些将车夫吓到。
“姑娘危险,还是安稳坐在车厢内吧。”
车夫这样说着,马上就有一双手从后将宜川拖回车厢内。
“坐好。”路屿川将人摆正后就收回了手。
宜川恋恋不舍地掀开帘子:“我想看飞驹是怎么拖动我们几个人再加那么大一个车厢的。”
路屿川轻敲车厢木板:“你不如研究下车厢上的阵法。”
他刚说完,便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本书,强塞给宜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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