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下面有花圃。
孤夜强捂着手臂中枪的那一部分,咬着牙将女孩护在怀里,从二楼跳下,直到背部受到力的重击,紧咬着的牙才放松下来。
女孩把脑袋从孤夜的怀里抬起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孤夜,两条小辫子早已弄乱,口袋里的照片也从口袋里滑出,掉到一边的草丛上。
“大哥哥,”女孩伸手抹了一下孤夜嘴角旁的血渍,“谢谢大哥哥保护安安,我回去会告诉爸爸妈妈的,那个龙叔叔其实是个大坏蛋,我们都被骗了。”
孤夜咳嗽两声,艰难的抬手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声音有气无力:“从我身上滚下去……”
女孩着急忙慌的从孤夜身上跳到了地上:“大哥哥,你受伤了,好重的伤,要不要安安帮你找人救你?”
妈的…这小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要…”孤夜艰难的起身,脸色发白,额上因疼痛渗出一层薄汗。
他丢开帽子,看见了一旁的照片,当即就想撕了,但还是还给了女孩,女孩接过,低眸看着照片,嘟着小嘴,眼睛里似有若无的蒙着一层水雾。
孤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临前还不忘追究女孩的责任。
“听着,今天这事你要是敢告诉别人,”孤夜看女孩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我就把你床头的布娃娃全偷走,再把你的故事书全撕了。”
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孤夜转头就走。
忍受着疼痛,孤夜颤颤巍巍走到了大门口,幸好一路走来都没人,不然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孤夜拐进厕所里,再次与那个卸货员调换衣服。
就在双方衣服换完后,孤夜往卸货员口袋里塞了两百块钱。
孤夜把厕所隔间的门打开,按着手臂,面色惨白的走了出去。
刚走到厕所外面,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却欠揍的声音。
“孤夜,是你把那把刀的指纹染上血的?”
孤夜转头看向来人,残阳恢复了那一头红发,卸下教师的伪装,穿着休闲装。
可他手指上那一抹未清洗的血迹却与他此刻的少年感格格不入。
“少管……”孤夜咬着牙就要走,却被残阳粘的紧紧的。
残阳跟在孤夜身边,嘴里喋喋不休:“喂喂喂,别这么绝情啊…我是凑巧看见了,还把那把刀给处理了,别问我为什么不顺带把尸体一起处理了,那是因为我看那烂牙大叔实在恶心,不忍心脏了我的手罢了。”
干这行的有几个手是干净的?
孤夜耻笑一声,却牵扯到伤口,发出一声喘息。
残阳见孤夜这样是不能开车了,于是嬉皮笑脸的伸手找孤夜要车钥匙。
“咦哟,怎么这次伤这么重?把你车钥匙给我,我开车送你去总局疗伤。”残阳伸出手,孤夜低眸扫了一眼他指尖残留的血渍。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孤夜明显是在转移话题。
残阳收回手,替孤夜开了车门,自己则跑去驾驶位上。
成功要到钥匙后,残阳嬉皮笑脸着开口:“蝶指挥那迟迟没收到你的消息,就叫我来看看,然后我就来了。”
残阳还赞赏似的夸奖了那煤油厂一番:“那煤油厂是真大啊,我在里面弯弯绕绕好不容易是找到了一个纹龙形花臂的人,但没找到你。”
“所以你把那男人杀了?顺便还把全部人都绑了起来?”孤夜若有所思的低着脑袋,手臂的阵阵刺痛痛入心扉。
“yes,聪明,但你的聪明就只让你猜对了一半。”残阳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杀人这种事于他而言就如同简单的小游戏一般。
“我把那些人绑起来,关起来,最后嘛……全杀了。”
全杀了……
不知为何,“杀”这个字,孤夜不知听过多少次,可这次迎来的却不是从前那股淡漠释然,而是发自心底的一股子难受……
这么多无辜的人,也要全杀了吗?
孤夜嘴角微颤,手臂里渗出的血染红了一整条粗劣布料。
残阳见旁边没了声音,侧眸看去,只见谢简言低垂着脑袋,看上去……要失血过多而亡了。
“你再坚持一下,我一百二十码,马上带你去总局。”
“不要……”孤夜无力的把脑袋靠在窗玻璃上,“送我回家…”
“啥啊?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一条腿踏进棺材里了?”残阳哪里会让孤夜一个人回家?就算孤夜他略懂医术,那也不能让他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再去给自己治病。
搞不好治到一半没治好,人还一命呜呼了。
“我…现在,要回家……”孤夜即使靠在窗玻璃上没了力气,但也还是依旧坚决着要回家。
残阳见他这股坚持劲,不禁调侃道:“渍,你怎么这么不愿回总局?总局是欠你工资了还是怎的?不对啊……”残阳话锋一转:“总局欠你工资你难道不是应该更想回去吗?难不成是因为她……”
孤夜趁着自己现在还有一点点力气,见好好说没用便使出绝招:“听好了,你现在赶紧把我送回家,趁我还没死……这次任务的钱全归你,我一分不要……你把我送回去……”
“真的假的?”残阳一听到钱,便如爱美女一般,眼睛是“唰”的一下亮了。
“不许反悔,但你也不能丢命。”残阳说着就把车速开到一百五十码,三分钟不到,成功抵达目的地。
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的车位上。
残阳将车钥匙拔下丢给了孤夜,孤夜单手塞回口袋,咬着牙下车后,往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残阳护送了孤夜几步后转身也就要离开。
孤夜上了几节台阶后,手撑着柱子喘了几口气,额上汗珠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茂密。
他侧身转头去看残阳,对方速度很慢,很悠闲。
“谢谢……”
孤夜小声说道,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见这一声细微的道谢,复又继续往里面走去。
残阳走到公寓前种的桃花树边,勾唇一笑,顺手摘下一束桃花枝。
“不用谢~”
————
谢简言打开门,进入房间后反手就把门给反锁了。
他咬着牙,强撑起身体朝最中间的一扇紧闭着的房间走去。
手机在这时响起,谢简言顾不得这么多,一脚踹开房门就在旁边的置物架上东翻西翻,找到止痛药后,连忙吞了下去。
疼痛感减缓,谢简言拿着医药箱就在黑色矮桌前坐下。
他开着医疗灯,冷白色灯光照在他的皮肉上。
寒冷渗人。
那一块被子弹射穿的皮肉鲜血模糊,弹深深嵌在肉里。
谢简言一声不吭,拿着消过毒的医用钳子就往那一块肉里夹,疼痛感也在这一刻直击脑门。
“啊……撕……”谢简言紧咬着牙,手上动作一秒都不敢松,子弹已经出来一半了,要是在这时松手疼痛感只会加剧。
手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响起,谢简言侧眸看去,大大的“白烠”两个字出现在主屏幕上。
“我发誓,我会永远记得你。”
白烠说过的话在这一刻瞬间浮现在谢简言脑海里。
他紧闭双眼,手上动作一狠,子弹连着一小块皮肉都被扯了出来。
鲜血汩汩顺着手臂流下。
谢简言睁开眼,忍痛往伤口里撒上药,幸好洞口不是很大,要不然他都得考虑给自己缝个针。
一切医疗工作做好之后,他剪下一段绷带,小心翼翼的把那块部位重新包扎了一遍。
看样子这条手臂暂时还是不要乱动了。
谢简言将那枚子弹放在垫子上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在看见旁边的一行镀金小字时皱了皱眉。
M-Y8900
是蝶指挥常用的子弹型号。
谢简言收拾好东西,拿起手机出了这个房间。
他这时才意识到,今天的地板怎么这么干净?
谢简言低头一看,那地面清清楚楚的倒映出他的脸,要不是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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