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顿显然没料到沈絮居然留有如此惊骇的一手,冷汗布满了背后……
“……我听狱卒提过,匈奴使是被暗器所伤的,难不成是你……”
“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提为好。我本也无意与你为敌,也不打算与你清算。只是你弟弟的命,我要是取,还是取得的。”沈絮收回手,又从袖中拿了拿,这次不是毒针,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枚通行令。
狐顿的眼神顿时热了起来。
“但他也可以不用死,如果你肯替我挥一刀。”
狐顿稍微冷静:“你……还肯信我?”
“我们也不是朋友,谈什么信与不信。”沈絮说,“各取所需。”
“若是你食言……”
沈絮笑了:“做,还是不做。”
狐顿倒不是真被他的暗器手段给吓到了,他也有把握在这个距离,趁沈絮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先一步拔刀。
但杀了之后呢?
他游牧惯了,五感本就异于常人,他能听到由远及近层层叠叠的脚步声,即便他现在能杀了沈絮,也没这通天的本事在皇宫里脱身……
时间不多了。
大不了逃了眼下之祸,再将这账好好与他沈清之算算。
狐顿一转刀,冷冷道:“杀谁?”
京城的风声不太好闻,因着朱珂的所作所为,当时所见之人不少,没来得及遏制,便传开了数余里,一时间关于朱珂的弹劾奏文犹如纸张般一叠一叠地飞进了养心殿。
“十封,有九封是叫朕扯了朱珂的职,流放或处死的。”皇帝身披龙纹金袍,端坐御台座,搁置了笔墨,抬眼看向一旁的飞鱼服之人,“你怎么看,楚翊?”
楚翊垂目:“天下事在陛下,臣不敢做主。”
“天下事在民心,爱卿亦是民,何来‘不敢’一说?”皇帝缓缓说,“爱卿但讲无妨。”
楚翊抿紧了唇。
这话接好了是闲聊,接坏了可就罪过大了。
“……臣便大胆进言。”楚翊说,“朱珂虽私事荒唐,却在公务之事上素有缜密公正之称。陛下以贤明为治国之根本,若不加以管制恐令天下与群臣不满。臣认为,可先以流放,摧其锐气,待事态缓转,再让朱珂戴罪立功,为国尽忠。”
“可你看看,这谏言之中,诸如都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呼声,单单只流放,岂不是让朕陷入不义之地?”
楚翊连忙行礼:“陛下之贤德天下闻名,众人思及陛下之深意,必能理解。”
“爱卿是及。”皇帝指节屈起,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时辰流逝,过了很久,楚翊才听皇帝缓缓说出了下一句话。
“听说地牢里,跑了个匈奴人?”
楚翊松了口气,躬身说:“名为‘狐顿’,牢中看守看管不严,被人翘了锁迷晕了杀出来的,恰逢当时都指挥使犯了荒唐事,因而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臣已派人全京城搜捕,必让他出不了京城。”
“可是此事疑点重重,不得不让朕心生怀疑。”皇帝用手指点了点奏折,“前些时日,匈奴使者也忽然暴毙,朕的弟弟还亲自写信慰问……是否有是人里应外合呢?”
楚翊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人。
他眉头一抽,意识到大事不妙。
“许是……有内鬼。”
“此事朕亦是不知。”皇帝说,“只是恐生变故,锦衣卫无人可用。你可有合适人选?”
楚翊说:“锦衣卫旗下亦有校尉卫恭、百户陈部等人可代领。”
“是吗?可这却有封奏折是向朕举荐你的。”
楚翊一顿,抬眼:“什么?”
“夸你文武兼资、智勇双全。”皇帝说,“你瞧,高保全递的。”
……
……
这一连好几日过后,楚翊就连上职也思虑重重。
他脑中的思绪仿佛被一柄刀狠狠豁开成了两半,一半是沈絮不知明意的笑,一半是雷鸣雨打之中的朱珂,中间还夹个不明来意的高保全。
他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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