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那感觉并不大美妙。至少没话本子里写那般神乎其神……冯妙瑜的牙齿还被狠狠地磕碰了一下,但她此时也没有余力去想别的了,她半是被迫的仰着头,寺庙里浓重的沉香味和林子里的蝉鸣都渐渐远了,唯有血液流动和心脏狂跳的声音无比清晰。溺水般的窒息感。
冯妙瑜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她用力推了谢随好几下,他却压得更紧了,最后只得狠狠在谢随嘴角咬了一口,谢随吃痛这才松开了她。
见她垂头沉默着,谢随抿了抿嘴,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她好像并不喜欢的样子。
是他做的不妥吗?
可她常看的话本子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那日共乘马车时,车内放着几册话本子,他暗暗记下了书名,下去细细做了研究……
难道是因为他多此一举捂了她眼睛?
也许从那些话本子里学习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谢随又瞥见她唇角上一抹嫣红,一时间有些难堪。
“是我唐突了,对不住。”谢随顿了顿,“公主若是不愿意的话……”
“没有。”
齿间缠绕着淡淡的铁腥味,冯妙瑜别开了脸,声音很低,“我没有说不愿意啊。只是,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喜欢她。
更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和谢随成为家人。
简直像踩在松松软软的云朵上面,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又飞快的看了谢随一眼。
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脚步声,说话声,嘻嘻哈哈的从两人身边经过,纵使知道有树挡着根本看不见什么,可冯妙瑜还是忍不住脸红。
这可是在寺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的人——她和谢随都做了什么啊!
“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和父皇说的。”
等冯妙瑜恍惚着走到了法云寺山门外,翠珠仍然不见踪影,而苍宴早已经站在马车旁等的不耐烦了。
“你那个侍女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恶狠狠地啃了一大口苹果,目光扫过冯妙瑜,见她唇角还留着浅浅的血迹,微乱的头发和衣裳,苍宴愣了一下。
“你这样做不太好吧。”苍宴又啃了一口苹果,语气很认真,“在这种地方乱来,会天打雷劈的。”
习武之人声音洪亮如钟,苍宴自然也不例外。登时,有五六道诧异的目光朝冯妙瑜投来。
冯妙瑜一路上走的匆匆忙忙,哪有时间检查自己的衣着模样,她瞪了眼苍宴,低声道:“你闭嘴。”
苍宴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桃啃起来,冯妙瑜有些疑惑,就问道:“你从哪买的桃?”
他身上哪里来的银钱。
“拿的啊,那些屋子里的长桌上放着好多,也没其他人拿,我就拿了点。”苍宴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几个李子,炫耀似的晃了两下,“你也想吃?”
“那是供奉给神明的供果……该被天打雷劈的人是你吧。”
冯妙瑜摇摇头,长叹一口气,跳上了马车。
法云寺内,谢随静静看着那道淡青色的身影走远了。
“您可是谢大人?”
一个有着浓密络腮胡的大汉走过来问道,他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粗布麻衣,杂乱的须发下,一双淡金的眼睛格外警惕。
谢随点了点头。
络腮胡大汉微微躬身致意,冰凉的匕首轻轻抵在谢随身后,“那就请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大人已经等您多时了。”
络腮胡的雅言里带着浓重的蛮语口音。
——
午后时又下起了雨。不再是细密缠绵的春雨,暴雨毫无征兆的倾盆而下,似乎在宣告着春日的终结。
谢随由那络腮胡子大汉领着,七拐八绕的进了盛京郊外一间冶金作坊内部。
“请吧。”那大汉在一处小门口处停下脚步,回头,冲着谢随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然从外面看只是间破破烂烂的小作坊,山匪见了都会绕道走的那种,但里面确是别有洞天。
屋里弥漫着奶酒的香气,猩红的长绒绣花地毯,正中间摆着一张长桌,一个面容苍老的蛮族老人坐于桌后,老人身后坐是几个垂着头的侍从,还有个蒙面的年轻姑娘坐在房间的一角,雕塑一般,正在轻轻拨弦抚琴。
那络腮胡大汉半跪在地上行了礼,恭恭敬敬开口道:“大人,大梁国安王的使者已经带到。”
安王就是原太子冯重曜如今的封号。
谢随很快打量了一圈,见那络腮胡大汉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落在一个垂着头的小个子侍从身上,于是他淡淡笑了笑,却只是站在原地。
“谢大人,快行礼。”
那络腮胡大汉皱着眉回头提醒道,屋内十几双眼睛刀剑一样刺在谢随身上,谢随还是没有动,首位上的老者也缓缓抬起眼皮,威严道:“使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络腮胡大汉飞快地翻译老者的话,屋里有几个脾气急躁的侍从已经开始拔刀了,那刀身形如弯月,雪亮的刀锋映着火光,像一个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谢随脸上表情却很平静,就好像被十几柄刀指着的人不是他一样。他盯着那个小个子,淡淡道:“在我们中原有种说法叫做‘将心比心,以心换心’,如果贵部真想和我们谈判,那请让真正能做决定的人来。蛮族十三部中,你们巫阳部早已衰弱不堪,对区区一个巫阳的傀儡,我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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