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明半坐起来,抬眼见余望也已经醒了,正一脸漠然地凝视着洞外的林子。
他拿起竹笛,和着那琵琶声吹了句调子。
只听外面的琵琶声蓦地一颤,似乎被这股外来的内力干扰,走了调。
余望边摩挲着他的刀边说:“为了这灵珀,这些人真是肯下血本啊,居然把弦姬都给请来了。”
弦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请她出手要几十上百金的价钱。
且无论事成与否,酬金照收不误。
她杀人全凭手中的琵琶,只需远远弹奏,便能令听者重伤。
迄今为止,还没听说谁在她手中全身而退,能保住筋脉还能接上就算万幸了。
只可惜,今天她遇上的对手是江月明。
人一旦过于自负,不摸清楚对手的底细,就想拿钱办事,那离栽跟头也就不远了。
走调的琵琶声骤然被弹琴之人用掌中断,旋即换了首曲子,轮指迅猛,弦音急促。
在这杀意滔天的琵琶声中,江月明的笛声悠然响起,似春风拂柳,却又坚如磐石。
琵琶声不甘示弱,愈发高亢,扫弦似惊雷炸响。
山洞开始震颤,四周碎石纷纷坠落!
眼看一块小石子就要落在江月明肩头,余望用刀柄轻轻一接,扬至一旁。
紧接着他站到江月明身侧,用刀鞘挡着掉落的石灰,愣是没让一粒土碰到江月明的衣袍。
江月明斜倚着草堆,脸上并没出现任何神情变化。
笛声依旧婉转,却如同定海神针般,在汹涌杀意中岿然不动。
僵持片刻,江月明眼神一凝,变换了吹奏之法。
刹那间,磅礴的力量喷薄而出,带着尖锐爆鸣,向着琵琶方向猛冲而去。
只听“砰”的一声,琵琶声被这强大的内力击溃,音波四散。
树林中,弦姬喷出一口血,琵琶脱手而出,整个人向后飞去。
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抓起琵琶,仓皇遁入夜色之中。
这五百金果然不配拿…
“江阁主果然厉害,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没见过的。”
江月明收起竹笛,并没作答,看着四周被震落的石块,忽然发觉,山洞的后壁似是被震出了条通道。
他起身往通道方向走去,身后的余望却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江月明瞧着他那一脸迟疑,终于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
“余令使,你为什么怕黑?”
“哦,黑色不好看啊。”
“那你不吃黑色的东西也是因为不好看?”
“是啊。”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穿黑色?”
“嗯…因为我太好看了,穿点不好看的,能显得低调些。”
“…”
看着江月明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余望“噗嗤”笑了,正经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时候犯错总会被庄主关进暗室。”
江月明没再多说,拿出火折子燃了起来,在前面小心翼翼探着路。
不知为何,每次看着江月明的背影,余望总觉得很安心。
似乎天塌下来也没什么,毕竟有人比自己个子高,能顶着。
密道蜿蜒曲折,潮湿腐朽的气味令人作呕。
转了几个弯之后,前方终于出现一扇石门。
推开门,腐朽味道更甚,石室中央巨大的青铜树映入眼帘。
高两丈有余,底座形似山峦,五层树枝顺着主干节节攀升。
每层正中央都是个跪坐铜人,几条树枝围绕铜人分布,上面有些零碎的小花。
再看四周石壁…挂着几张不知是否能被称作“画”的东西…
应是墨还没干就被挂了起来,红色墨迹沿着纸张流淌下来,犹如滴血。
四周的瓷缸里蠕动着不知名的虫类,那股恶心的味道应该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余望胃中一阵翻腾:“这是什么鬼地方…”
江月明走近角落的书案,笔墨齐全,案上还放着本泛黄的册子。
还未及细看,忽然听到几声很轻的窸窣声。
就好像,是蛇在吐信子。
猛地低头,只见地面出现了无数细密孔洞,一群蛇正从孔洞中往外钻…
江月明低喝一声:“小心地上!”
余望挥起长刀,直接将那些蛇斩为两段,可它们竟顺着被斩断的地方重新长出两个脑袋…蛇信吞吐间散发着腥味。
江月明对着火折子击出道掌风,几团火球滚落地面。
可这些东西竟连火都不怕,越聚越多,形成一片黑色旋涡。
跃至高处,只见石室四周和顶部也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孔,看来是专门用来抵挡外人闯入的。
江月明双掌齐出,金色气浪轰出一条通路,二人迅速冲出石室。
黑暗中,江月明回手拽住余望的衣袖,沿着来时的密道迅速原路折返。
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余望的鼻腔,再加上这黑暗中的窒息感,余望只觉得胃中阵阵钝痛,不断往上反酸水。
回到先前的山洞,只见余望面色有些苍白,背靠着石壁。
“余令使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事,里面那味道实在恶心,黑暗中又有些透不过气。”
说着,余望走到洞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压下胃中不适的感觉。
可这深秋的空气过于寒凉,猛吸几口之后,反倒更痛了…
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扶住身侧的石壁,微微弓着腰。
江月明感觉他不太对劲,也跟着出来了,在身后虚扶住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见他只是摆着手说没事,江月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上腹:“胃痛?”
“啊…”
只见余望竟将整个腰身都折了下去,用长刀撑着自己半跪在地上。
“轻轻一碰就痛成这样,还说没事?”江月明皱着眉,架起余望回到洞中的草堆坐下。
余望弓着身子,用一边小臂紧紧压着上腹,另一只手死死按着疼的地方。
胃中痉挛一阵强过一阵,额上渗出一层虚汗。
江月明轻扶住余望的脊背:“别那么用力按。”
余望试着松开些手,可疼痛感似乎更强了,只有使劲按着才稍微舒服些。
江月明拍拍他的后心:“来,坐直些。”
说着,用力移开他的小臂,把手直接覆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带着他的手慢慢打圈。
见那死死压着胃的手终于松动了些,江月明便顺势把那手拂开了,随后将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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