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电影院的时候,林伽仪只觉得诡异。
空旷的大厅里,该有的设备都有,打扫得也很干净,但是一个来看电影的人都没有。而且电影院里,竟然完全没有宣传海报,所有应该贴着当红明星和大热电影海报的地方,全都是空着的。
“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营业。”
前台站起来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五岁,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看上去很成熟稳重。但是很奇怪,这个人穿的衣服看上去价格不菲,脖子上挂的怀表却很旧,侧面的漆掉的差不多了,露出黄铜色,盖子也差不多,锈迹斑斑。莫非是什么古董?
“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听说房东将乐天酒吧继续运营下去,想来找问一问情况。”
“秦知寻啊……”男人从前台走出来,示意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两人分别倒了茶水。
“秦知寻……其实我跟他聊得不多,说不上熟悉。因为当时他一口气租了十年,房租也是一次性付清,所以对他多关注了点,后来发现他认认真真经营着酒吧,我也就没管了,一直到前不久他出事。”
男人坐在两人对面,对秦知寻的事情也深感遗憾:“他这房租还有两年到期,我没法退还给他本人。我也去海市,尝试找到他的家人,你们想必也听说了,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也没什么亲近的人,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帮他把酒吧继续开下去,没盈利就算了,有盈利就捐了,就当是投资这里的旅游业发展。”
不愧是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房产的人,出手就是阔绰。
“说起来,我们还有一张合照呢。”男人说着,拿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一张照片,“这是我第一次来古镇的时候拍的。那次,秦知寻说要感谢我把房子放心租给他,在酒吧里接待我。那天,有个来旅游的小姑娘看秦知寻长得好看,非要给他拍张照片,连带着我一起沾光,把我也拍进去了。”
林伽仪看着照片。
两个人并排坐在酒吧里,面前放着没怎么喝的酒吧和看上去价格不菲的红酒瓶。
那时的酒吧还很热闹,除了正中央的两个人,四周还有很多客人的身影。
穿黑色毛呢风衣外套的是房东,脖子上依然挂着那只怀表。
旁边穿黑色高领毛衣搭配灰色毛呢风衣外套的应该就是秦知寻了。
那个时候的他更年轻,鼻梁高挺、眉眼柔和,嘴唇微微上扬。明明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却有一种经历了世事沧桑的从容淡然,淡淡地看着镜头。
秦知寻是个很好看的人。
林伽仪对秦知寻的相貌并不是很感兴趣,把手机还给男人后又说了些场面话,把话题绕到了这个电影院。
“为什么这家电影院没有营业呢?”
根据刚才那位大哥的说法,这家电影院也建好四年多了,但一直没开业。
“因为我没找到可以挂上去的海报。”男人看着大厅里空白的地方,似乎很是苦恼,“装修计划一开始就成型了,我每两年让人翻新一遍,但是一直没找到可以挂上去的海报。”
林伽仪完全没听懂。
电影院的海报一般不都是根据新上映的电影轮换的吗,什么叫“没找到可以挂上去的海报”?
“可你想要找的海报是什么?”
“一个艺人,我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到他……罢了。”男人笑了笑,“可能是我的幻觉吧。”
“这也是你全国各地到处跑的原因?”
林伽仪听说这位富有的房东经常全国各地到处跑,到哪儿就顺便置办一点房产,经年累月,这才成了大房东。
“算是吧。”男人笑了笑,似乎并不想继续说这件事,“二位是情侣吧?如果想看电影,古镇东边有一家,院线电影都有,服务也都还不错,可以去那边。”
“是这样。”林伽仪一咬牙,“我们来旅游,顺便想在这边住上一阵子,可是酒店太贵……是周风砚让我过来的,他说,你这边可能有适合的房源。”
对不起了,周风砚,暂借一下你的名号。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认识周风砚,而且看上去有点交情,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周风砚啊……那没问题,你们想住在哪儿,就在古镇?”
“嗯,位置都行,够两个人基本生活就行,我们不挑。”
停在一幢四层小木楼的时候,林伽仪本来以为这整幢都是他的,平时当民宿,也长租给来来往往的人。
事实上,这整幢楼的确也都是他的,但是林伽仪没想到的是,这里没有租出去。
四层小木楼的装修有点年头了,但是维护得很好,该换的换过,也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即使空置着,房间也都是干干净净的。
男人把钥匙递给林伽仪:“基本家具都有,但是生活用品我没准备,还得你们自己添置一下。”
林伽仪拿着钥匙,有些惶恐。
她只是想租一间像驴三那样带了点不详征兆的旧房子,或是一室一厅,一个月千儿八百的房租,够生活就行,怎么上来就是这么一幢四层小楼。
林伽仪掂了掂手里钥匙的分量,恐怕这幢楼里每一间房间的钥匙都在这里了。
“那租金……”
“租金……”男人想了想,“既然你是周风砚介绍过来的,我就当是周风砚欠我的人情,到时候找他要,你们就别管了。”
“对了。”男人提醒道,“这幢楼都是租给你们的,你们怎么用都行,但是楼顶阁楼放了一只雕塑,千万别动。”
“好……”
雕塑,不能动……林伽仪嘴上答应着,但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因为……不干净吗?”
虽然问出来很不礼貌,但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那是我朋友的东西,暂时存放在我这儿,他有点洁癖,这东西对他来说很有意义,所以不能动,没那么多故事。”
林伽仪有些尴尬,往齐鹤连背后缩了缩。
齐鹤连一边安抚林伽仪一边笑着道谢,顺便打听了几句乐天酒吧现在的情况。
秦知寻死后,似乎没人记得这个在这里生活了八年的男人。大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没人再提起他。
又或许是大家害怕秦知寻死亡的真相,连面对警方的调查都是“一问三不知”。
“那你们先收拾吧,我也要回去了。”男人无奈道,“再不回去,我媳妇儿该动手了。”
男人离开之后,林伽仪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忘了问人家的名字!”
免费住人家的房子,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林伽仪确定附近没人之后,赶紧从口袋里找出周风砚的名片。
齐鹤连有些疑惑:“这么快就想好要加入了?”
“什么啊……”林伽仪拨通电话,“周风砚压根就没跟我推荐,我得先跟人串通好了,不然,有我俩好果子吃。”
早上,桌边坐着的五个人里,四个人都是没精打采的。
五个人都是昨儿一大早一起上的山,从复盘案件到现场调查,五个人就没歇过。林伽仪和齐鹤连作为“伪工作人员”,下午五点半下山,七点才到古镇,后来又去找了房东,折腾到很晚才休息。
查警官、周风砚和徐成莫对案子细节对到八点,下山后还回了一趟警局,休息的时间只会更晚。
五个人里,精力最充足的那个是徐成莫。
这两天,林伽仪算是发现了,徐成莫平时一声不吭,但干的活一点不少,动脑子的、费体力的,基本都是他在干,周风砚只需要说一声。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一点都不累的呢?
注意到林伽仪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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