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来助我吗?◎
姜瑶蓦地紧了眉头, 她拿住他的手,捉住他准备取衣服的手,瞪了他一眼:“作甚?”
对方顿了一下, 缩回手,小声:“我…已经好了。”
闻言,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确实, 热已经退了, 只是脸色还有些白, 尽管喂过了水,可唇角还是多起皮,当她抬手触碰他略略粗糙的前额时, 那双黝黑深沉的眼睛,仍在一动不动地凝着她看。
“这么想去?”她笑了。
他点头:“监管不力, 要补过。”
还要,为主人报复。
她听后,玉指戳了戳他的额头,似严肃说:“才过了一个晚上, 你真当自己是神仙?”
他抿了抿唇, 仍看她,难得很小声:“阿让身体很好。”
……确实很好。
她的思绪难得飘忽了一瞬,回神, 自然不舍得他出去,思量了片刻,叹了口气:“可以。”
于是聂让弯起一点鲜少见到的笑,瞳眸依然很软, 明明司空见惯鲜血与死亡, 其中却满是依恋与温存。
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事情。
只是单纯觉得, 像这样,再尽心尽力一点,就可以稍微离她近一点。
然而,他还未将外行劲衣披在身上,便又听她道:“谁让你就么去的?”
她避开他伤口处,笑着叫了门外的侍候的春桃:“给指挥使备舆。”
“是。”
聂让立即骇了好大一跳,好不容易退热的脸腾地一下子又红了,嚅嗫着:“我一个人,步行就好。”
他独自出行最多骑马,可从未坐过舆驾。
“谁说要你一个?”姜瑶挑眉,理所应当,“她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我不得亲自言谢?”
他愣了下,抿唇,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地牢阴冷,且不通风,我去就好,主人不当去,医正说……”
少见,这个时候他不仅开始谨遵医嘱,竟还开始在意这些细节起来?
“无妨。”姜瑶觉得好笑,便勾唇,“只是站一会,你带人上来,别对她动武。”
“……”聂让张了张口,可最后还是没再劝。
她小心碰了他胸口伤势的边缘,嗔怪:“猴急。”
“还有。”她将一边叠好的乌黑外衣拿开,让人寻来那套她赐下的白泽锦服,“我想看你穿新的衣服。”
他闷闷地点嗯了声,耳却红了。
*
细雨在午时便停了。
玄卫营牢狱筑在地下,石质的墙壁上爬满青苔,监牢内枯死的瓦菲是惨然的褐黄,石地有些许危险的红赭,两侧暗沉的石牢中偶然能见到一二被关押的人,偶然能听见凄厉的惨叫。
陈国公陈泰被缚在地牢深处,国公夫人也被囚在一边束着锁链,皆满脸恐惧地看向向他走来的那个高大黑沉沉的影,唯一的一点亮色,他胸口那只瞧起来耀武神威的白泽神兽,在他眼里也显得如此恐怖。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见状,齐齐低头。
“首领,九副使也在里面。”
“审了吗?”
“未曾。”
被缚在上面的人下意识地哆嗦一下。
旁人鲜少见到的指挥使和副使,今日竟然被他见了个遍。
对方微点头,推开面前的门,身上后是是一排染血的刑具,衬得那一身寒气与杀念怎样也抑制不住,眼瞳是不见底的一派深黑。
小九见他进来,也不稀奇,只是瞥了一眼他身上白泽,自己便出去。
怪神气。
聂让看了他们一眼:“前半夜国公府上仆童已经招了,讲清楚梁如意身上香囊的来历。”
“你还有一次机会。”
与外族谋逆行刺长公主,是诛九族的大罪,湘王和李氏的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姜瑶多年来手段雷霆,绝非善者,他陈国公府也不算太大的地方,一旦坐实,满门抄斩就只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于是陈泰做了一个之后让他极后悔的决定:“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你不能对我用私刑,我是先皇亲封得朝臣,殿下呢?殿下在哪儿?陈泰求见!”
他的话戛然而止,咽喉被人卡住,有一团麻布顺势被塞进嘴里以麻绳束上,便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聂让松开手却冷笑了一声,却取了一枚银针,下一瞬间,银针刺开他食指指尖经脉毫不留情地扎入半根。
登时,闷闷地惨声透过麻木透出,看得一边的国公夫人一个激灵,竟直接晕厥过去,又被玄卫泼醒,强行逼着让她观看。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一个寻常贵夫人能够接受的场面。
聂让淌着满手的血渍,唯有那身锦衣似被保护得很好很干净,就连眼角也带一些染血的皮肉,样貌极其惨烈如修罗般,侧眼扫过了她一眼。
她竭尽全力扼住自己的喉咙,才没跟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只是心颤。
这是疯狗。
一条姜瑶的疯狗。
往日梳理齐整压制的发丝凌乱,簪子早就不知掉落何处:“是…是,是一个带着梅花刀柄的人送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只是让下人们去做,他们说姜瑶会喜欢梁如意的,只要能掺在她的绣囊,她就会手下,能保住国公府……对,都怪傅泠!”
架子的陈泰无力地闭上了眼。
这就坏了啊。
他便道这玄卫的指挥使特意命人将夫人一并带来的原因,原是在这一茬等着他。
他们这些人的手段他也略知一二,真想磋磨人,从来是干干净净,以对人体最小的方式磨人,而不是刻意造成这样可怖的创伤。
就是要逼他的夫人说出来。
如果只有他,他还可以撑许久。
…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生歹毒。
聂让拿起边上人递来的绢净了手,命人将他口中的麻布撤下,挥了挥手,冷淡:“画押吧。”
“聂让…”陈泰气息近乎只出不进,“…替姜瑶做了这么多脏事,她会记得你一点好?不过拿你当一条好用的狗罢了……前朝你这样的人,最后可全都被他们的主子杀了…聂让,你也会的。”
他看了他一眼,走出门的前一句,步履一顿,却是:“求之不得。”
如果主人愿意亲自下令杀了他。
也很好。
这样他的一生,从始至终,就都是主人的影子了。
这样扭曲阴暗的念头,在他心底隐约的闪逝。
*
上方的玄卫营地,姜瑶做在通风处,单手托着腮骨,看着从暗道压人上来的小九,却迟迟未见聂让的影,便问:“……阿让呢?”
“在陈审国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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