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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小说:

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

作者:

卧星听雨声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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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

收拾干净好衣袍, 确保身上没有血腥气息,整理好供词后,聂让沿石阶梯走至上方, 便见姜瑶一身月白宽袍坐椅上。

座下,即是宇文昭罗。

好不容易平息杀意的眼瞳又有一瞬变得凶狠。

刀出鞘半寸, 陨铁寒芒乍现。

不等他发话, 被玄卫架住的人又笑:“听闻, 赵长公主礼贤下士, 善笼人心,果真非凡。”

“你是想借题发挥,以我的身份, 好劝归大周臣子?”

“说得真难听。”姜瑶面色不变,“这些, 不过是顺道之事罢了。”

这天大的赏识宽宥砸下来,昭罗却摇头:“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北周先皇在世时,曾赞誉过昭罗为鲜卑明珠,这数月的时间相处, 让她摸清楚了旁人都不知道的, 姜瑶的底线。

几乎是下意识地,昭罗看向她身边的那个常常可见的高大威猛的影子。

她曾经听说过在远方存在一对奇异的蜘蛛和向阳花,他们平时看起来并不显眼, 食肉的蜘蛛藏在花瓣庇佑的阴影中,绯红妖冶的鲜花分泌甜美的汁液,吸引外来的飞虫,可一旦触及花瓣, 藤蔓便会如信号般拉住对方, 藏匿暗中的蜘蛛会迅速飞出, 替沐浴金光的花杀死分食,直到所有的养料皆做了花肥。

看起来凶狠的是蜘蛛,最阴险的却是花本身。

如果有人触碰蜘蛛的,食肉鲜花无毒的枝条同样将会化为最危险的触手,绞杀面前的一切危险。

如果只是这一场火,她或许会相信姜瑶说的话,可是聂让返程中了一箭,她们之间奇妙的平衡与情谊已被打破,她实在不信这件事能被这么高高拿起,简单落下。

现在可以不杀她,是因为她还有用。

之后呢?

“不信也无妨。”姜瑶又笑了,颔首,俯视对方,“你没得选,昭罗。毕竟在你亲自来南赵的那一日,赌注便已全下在了我身上。”

“至少,我比宇文执有信用一点,可以答应你,只要你配合,元律不会有事。”

待笑意退了,姜瑶那张清绝的面容再无太多表情:“既然下了赌注,又怎能中途变卦呢?”

姜瑶微微挑起凤眸,挥手,“带她去白豸山庄。”

昭罗被玄卫的人带远了,左右侍卫也被姜瑶回首叫走,周围又寂静下来,只有石墙边盛开的黄白木槿花开殊丽。

聂让垂在腰际的手一顿。

扎袖下的掌忽的被一只细腻如玉的手拿住,心中一跳后,只是暗道。

刚给人动了刑,该避开的。

可是莫名的,他不想避开,于是由着她握着,柔软沿着指腹的刀茧一寸一寸摩挲,向上,带着些许酥麻柔软的触感。

令人面红耳赤。

稠密的睫毛颤了颤,他没忍住,很轻地、几乎毫无力度地握住了她的指。

“生气了?”于是,姜瑶笑眯眯地侧着抬眼问他。

聂让没吭声。

……

姜瑶唔了声。

只是使了点力气,将人轻松拽到自己面前,压着他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主人。”那**白的下颔光洁无暇,聂让窘迫地侧开眼,动了动嘴唇,说出得却是寒芒乍露的话,“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

听起来可真委屈。

姜瑶撩开额前卷发,伸手顺着漆黑的黑石眼珠往下,抚上他的脸颊,捏了一捏。

他不动,任由她摆弄。

于是姜瑶莞尔,抬颈,在他的额头落一个吻:“放心,会给你报仇的。”

可聂让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声音沉稳,定定地看着她:“……她对主人出手。”

姜瑶唔了声:“天底下想杀我的人可太多了。”

“阿让可以都替主人……”

“不一样。”她打断他,摇摇头,目光放得很软和,“总是让你做这些事情,我也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他吗?

她的指腹略过他的胸口,那一道穿胸的伤还在,聂让却还如常般站着,仿佛自己只是一只器皿。

“你拿自己当器具,我做不到。”她摇头,“无论你受伤又或者过多操劳,我都会心疼的。”

“北周如今是一派散沙,她若真**,宇文执便可彻底借机整拢内部剩余的贵族,若她还活着,起码,玄卫的事情会少很多。”

“……”

从先皇去世后,聂让一直知道。

主人仿佛一尊精密贴合的轴承,运转在大赵的最核心。

但如今,她就这么抚着他说,会心疼他。

拽着他站在明面,着这一身很久前想也不敢想的锦服,一直替他考虑着。

……何其,有幸。

许只有此时,那颗从晋县得知昭罗长公主与宇文执私下来往时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来。

然而……

聂让几乎闭上

眼,那种角落里的自卑又在暗中唱着反调,在斛进蜜的心口悄悄蛀着透风的洞。

主人这么好。

他真的配得上她吗?

这样坦然接受吗,真的没有错吗?

……不能。

不能再这样想了。

主人会不开心的。

“所以我需要你替我派人看好她。”

“……嗯。”他应答,有些木讷,声音还是有些闷。

“还是生气?”

他抿唇,连忙摇头:“我听主人的话。”

“还是气。”

姜瑶很轻微地眨了一下眼,忽然勾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地拖长音:“说来,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边唤我,还黏黏糊糊喊了很多遍。”

想起什么,聂让垂在身侧的手不安紧张地蜷了一下。

她偏了一下头,弯起凤眸,半天,侧来眸子,含笑。

――“瑶瑶?”

一刹,聂让险些连刀都没握稳,耳根腾地烧红,脸色泛白,得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重得听得她头疼,本人却语无伦次道:“直呼主人闺名,是我…奴…有罪。”

“暧,伤又不管了?”

她竖起眉,避开他的伤扶着他扶了站起来,不顾他的小声反抗将他摁在一边坐下,俯身离他很近:“再唤一声,我想听。”

可聂让咬了牙,半天没再冒出来她想听的那句话。

她嫣然,将头抵在他的怀里,诱哄着,“再喊一声?”

“……”

他将手借力撑着她的肩,保证她鼻息间气息流通,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不对的,不对,我…”

“有什么不对?”她的唇角是让人迷醉的弧度,“再叫一声,好不好?”

“……”

“瑶。”终于,聂让闭住了呼吸,上下唇颤着,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磕磕绊绊支支吾吾地生硬道,“瑶。”

她满意了,被取悦到:“嗯,真乖。”

天空忽地有鹰隼长啸一声,信鹰扑腾翅膀落在架子上。

“正好。”姜瑶单手抵着下颔,放他去取上面的密函“葫芦儿最近脾气躁得很,驯鹰人说最好给他找个伴。”

玄卫偌大一个死士组织,最不缺的就是用来传信的鹰了。

聂让将这件事情记下,展开密函,却倏地凝了眉。

“怎么?”

姜瑶知道,他鲜少情绪外露的。

“陇州传来的消息,孙绝师徒被梅卫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姜瑶一肃脸色,坐起身。

“半月前。”

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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