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世界上无声的河流,有些人被溺死在这条河里,而有的人,则被迫在这条河里翻出一些波浪。
譬如柯抑。
这是她人生里第一次为自己做出的决定。
从窗户翻出去,顺着树干往下,落地的时候,柯抑抬头看向自己房间的窗户,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改用什么词来形容,但是她无比庆幸,当初岑寂也带自己疯狂过一次。
或许是那一次蹦极给了她此时从二楼逃下来的信心,又或许是因为,那一次的蹦极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暗藏着一些叛逆冲动。
傍晚的时间其实并不是个出逃的好时间,但是柯抑一秒也等不了了,从她昨天再一次出门跟明姒说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她就在等着这一刻。
付兰和柯万松都不在家,但是为了不让家里保镖发现她出门了而跟着她,柯抑选择了偷偷出行。
从出柯宅到上了明姒安排好的车,一切都很成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柯抑总觉得心里并不平静。
车上有明姒给柯抑准备的手机,上面是她刚发来的消息,【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刚打听到,你爸妈一个在柯氏大厦,一个在明华园谈生意,就算她们知道了你不在,也分不出身去抓你的。】
柯抑回了句谢谢。
或许是因为明姒提前交代了,这司机的车速在允许的范围下开到了最高。
一路顺畅,但随着越来越接近安岚,夜也迅速地跟着暗了下来。
在看到高速公路上标着安岚的标志时,柯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只是激素上升的条件下,她将其归在了即将要看到岑寂也的兴奋中。
高速距离从10千米变成8千米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
【明姒:你妈好像知道了,从明华园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差,我跟了好一会,回去的方向是柯宅。】
柯抑的心咯噔一下,几乎没有半点转变的停顿,那点兴奋的情绪瞬间变成了不安。
不过她想起来,相比之下,此时自己离安岚的距离可比离浔苏更近,就算付兰再怎么生气,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飞到浔苏来找自己。
这个想法让柯抑稍微冷静了一点,但是很快,车子渐渐驶出高速,而隔着前车窗,柯抑看到了支路旁停着的一小支车队。
等到柯抑的车下了高速,那一小支车队便也跟在她们的后面。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那一瞬间,柯抑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终于在一个拐弯之后,后面的车开始超车,随着车轮在沥青柏油路上擦出一道重重的声音,柯抑所在车辆的前后路都被堵死。
而围堵她们的人,接到的命令就“杀无赦”一样,因为在一段空旷的路上,柯抑惊恐地看见,前车猛然原地打圈,调转方向,朝着她们冲来,司机下意识地踩住刹车。
因为司机一直努力想超过前面的车辆而一直保持着高速,此时刹车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柯抑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受安全带的限制,重重嗑在了副驾台上。
柯抑是晕回去的,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脑袋一阵疼痛,抬手去摸,是一层纱布,她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真的没力气了,还是因为晕过去之前看到那辆朝着自己冲过来的车,她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原来,付兰对她的态度,已经到了就算不是把她完整带回来也要阻止自己的程度。
柯抑再一次被关了起来,连房间门都不能出,而这期间,付兰也好,柯万松也好,都没有出现过。
柯抑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她连去数黑白交替次数的心思都没有了。
再一次看到付兰夫妇二人,是她们带来柯抑到了出国的时间了。
付兰看着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柯抑,脸上却没有半点心疼或心软,她只是嗤笑一声,“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种行为,要是知道,我就该一直关着你,关到今天。”
柯抑闭上眼睛,微微侧过脸,没回答。
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却在虚弱地呼喊,早知道,你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
柯抑最后还是被送上了去英国的飞机,在离开之前,她甚至没能听到半点关于岑寂也的消息。
机舱内传来细微的震动,仿佛整个飞机都在积蓄力量,而同时,柯抑抓着自己的手也在逐渐收紧,手腕传来疼痛,她想,如果飞机窗户能打开,说不定她还真是会跳下去。
窗外逐渐被云层覆盖,云彩光芒照射进来,忽然,眼角余光似乎有一点闪烁的光芒。
柯抑抓着自己的手松开了一点,而后朝着光芒垂眸看去,就发现那正是这几日以来,不知道被她抓着握在手掌心多少次的岑寂也送她的那条项链。
绚丽色彩被抓在手心,不知道为什么,柯抑竟感觉隐隐发热,这条项链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已经给了她许多的力量,但是如果再见不到岑寂也的话,柯抑只觉得,这条项链所蕴含的力量都要慢慢消散了。
什么都比不起见岑寂也一面来得好。
为了不让柯抑再一次出逃,这一次付兰专门在她身边安排了几个人,专门盯着她的动作。
二月底的英国天气难料,起码在柯抑下飞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细雨。
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接应的车已经在机场外面停着了,但是谁也没想到,柯抑会在保镖的眼皮子底下被一辆呼啸而过的车带走。
在柯抑被缓速行驶迷惑的车捞进后座之后,保时捷911Targa的车顶慢慢关闭。
柯抑还没有从再一次的“车祸冲击”中脱离出来,比那股久违的惊恐更快出现的,是熟悉的怀抱。
柯抑的眼睛还没睁开,声音已经从喉咙溢出,“岑寂也。”
岑寂也,我好想你。
后面这句话,柯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比她的想念更先到来的,是岑寂也更紧的拥抱,还有那沙哑到不成形的声音,“柯抑,你没有守约。”
柯抑睁开眼睛,在前面司机小心翼翼地提醒下,两人才分开了这个久违而不舍的拥抱。
从柯抑从岑寂也怀抱离开到帮上安全带,期间她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岑寂也。
两人像是快记不住对方的样子一样,紧紧地盯着彼此,片刻之后,几乎是异口同声——
“你怎么瘦了?”
柯抑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手腕,“岑宇楷跟我说……”
“他说的话你都别信。”岑寂也迫不及待一般地说道。
有些人说话是不可信,但是有些话却不得不信,柯抑知道,岑宇楷关于岑寂也受难一事,或许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肯定是事实。
不过,对于岑寂也此时的反应,她倒也能理解,换位思考,这几日自己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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