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州,自古便是流放罪臣之地。
山高路远,瘴气弥漫。
一辆简陋的囚车,在泥泞的山道上颠簸前行。
车轮碾过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如同鬼魅的哀嚎。
车内,曾经的大唐太子李承乾,如今像一滩烂泥般瘫在角落。
他身穿囚服,头发散乱,脸上布满了污垢。
那双曾经也算英武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
他的双腿,自膝盖以下,空空如也。
在宫变失败后,盛怒之下的李世民,下令将其双腿打断。
但行刑的禁军,为了向新主子表忠,下手重得超乎想象。
等太医赶到时,两条腿已经彻底坏死,只能齐膝截断,以保住性命。
活着,却比**更痛苦。
“呵……呵呵……”
李承乾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他恨!
他恨那个将他**于股掌之上的宦官常宣!
他恨那个高高在上,对他没有半分父子之情的父皇!
他更恨那个如彗星般崛起,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的林浩!
可恨又如何?他如今是个废人,一个被扔到这蛮荒之地的残渣。
连自尽,都成了一种奢望。
囚车外,押送的官差们围着篝火,喝着劣酒,高声谈笑,没有一个人在意车里这个曾经的储君。
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件需要按时送达的“货物”。
夜,越来越深。
山林里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凄厉。
李承乾蜷缩在角落,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闭上眼,准备就此麻木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就在这时,囚车的木门,被无声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那是一个穿着仆役衣服的少年,面黄肌瘦,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一言不发,只是定定地看着李承乾。
“滚!”李承乾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那哑仆却不为所动。
他从怀中掏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在李承乾面前。
一样,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器皿,密封着,里面盛放着一种如同融化黄金般的粘稠液体。
另一样,是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
做完这一切,哑仆对着李承乾,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李承乾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两样东西,死寂的心湖中泛起一丝波澜。
这玻璃器皿,晶莹剔透,巧夺天工,绝非大唐凡品。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
他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纸上,是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方方正正的字体书写的汉字。
字迹飘逸俊秀,却又透着一股掌控一切的从容。
信的内容很短,却让李承乾的呼吸急促起来。
“殿下,别来无恙。”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想复仇,想夺回一切。但凭您现在的样子,只是痴人说梦。”
“我与您做个交易。这瓶药剂,是我送您的礼物。它不能给您权势,不能给您兵马,但它能给您一样东西——希望。”
“喝下它,您的双腿会重新长出来。它会很痛,痛不欲生,如同万蚁噬骨,烈火焚身。若您能熬过去,您将获得新生的躯体,以及……走向复仇之路的资格。”
“若您不敢,便将它扔掉,在这囚笼里,了此残生。”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有一个用朱砂印上的,充满科技与机械感的玄鸟图腾。
李承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断肢再生?
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神鬼之说!
可……可那个能以假乱真的“铁疙瘩太子”,不也同样是神鬼之说吗?
制造出那等怪物的人,再造出这种神药,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玻璃瓶。
黄金般的液体在微弱的火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如同魔鬼的微笑。
希望……
这两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烙在他的心上。
他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吗?
赌!
一股疯狂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李承乾一把抓起玻璃瓶,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抖得厉害,好几次都险些没能拧开瓶盖。
最终,他用牙齿狠狠咬住,用力一扭!
“啵”的一声轻响,瓶口被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草木清香与金属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仰起头,将那黄金般的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喉,起初是一阵温润。
但下一刻,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力量,在他的腹中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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