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雨,连绵不绝,一下就是三天。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朱雀大街上的血迹,却冲不散空气中那股肃杀的气息。
一场由李君羡亲自操刀,针对“常宣余党”的大清洗,正在长安城内如火如荼地展开。
每日,都有官员被从府邸中拖出,戴上枷锁,押入大理寺的天牢。
一时间,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冠军侯府,书房内。
林浩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坐在炭盆前,一边听着周成汇报最新的清洗名单,一边用一把小刀,细细地修着自己的指甲。
“……昨日,兵部左侍郎王绩、将作监少监李淳风,皆因与常宣过从甚密,被下了大狱。”
周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侯爷,这不对劲!王侍郎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李少监更是对您忠心耿耿,他们怎么可能投靠常宣那个阉人!”
林浩修指甲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不对劲。
李世民的这把刀,砍向的根本不是什么“常宣余党”,而是他林浩的“羽翼”!
王绩、李淳风,包括之前被抓的几名中层武将,全都是在平定长安之乱中,听从他号令,立下过功劳的人。
这些人,是他在朝堂上为数不多的根基。
李世民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你林浩可以有才,可以有功,但绝不可以有自己的势力。
“陛下这是要卸磨杀驴!”周成咬牙切齿地说道,“侯爷,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您只要登高一呼,那些被您救过的将士,还有咱们百骑司的兄弟,绝对会……”
“住口!”林浩低喝一声,锐利的目光扫向周成。
周成打了个寒颤,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周成,你要记住。君,是君。臣,是臣。”
林浩的声音很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规矩。”
“可是……”
“没有可是。”林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如织的雨幕,
“陛下是天下共主,他杀几个人,需要理由吗?
他今天能杀王绩,明天就能杀你我。我们若是反抗,正好就坐实了谋逆之心,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将我们连根拔起。”
周成听得心头发寒:“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兄弟们被冤杀?”
“冤?”林浩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冤屈。官场之上,屁股干净的,能有几个?”
他转过身,从书架的暗格里取出一个油布包裹,扔给周成。
“这是什么?”周成疑惑地接過。
“打开看看。”
周成解开包裹,里面是几本厚厚的账册。
他随手翻开一本,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得煞白。
“这……这是王侍郎……他,他竟然克扣了军械所三成的木料?还有李少监,他……他私吞了修建行宫的款项?”
账册里,详细记录了王绩、李淳风等人近年来****、以权谋私的种种罪证,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全。
“侯爷,您……您怎么会有这些?”周成的手都在发抖。
“我执掌百骑司,监察百官,是我的分内之事。”
林浩淡淡地说道,“他们是我的心腹,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他们变成蛀虫。
我原以为,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现在,你拿着这些东西,亲自去一趟大理寺,交给孙伏伽。
就说,这是你百骑司暗中查获的罪证,如今一并上交,助朝廷肃清奸党。”
周成彻底愣住了。他无法理解林浩的意图。
主动将自己人的罪证送上去?这不等于是在陛下的刀上,又加了一把力,还亲手把刀柄递了过去吗?
“侯爷,我……我不明白!”
“你不必明白,执行命令。”林浩的语气不容置疑。
“可是这么做,王侍郎他们就真的死定了!我们这是在亲手把他们往死路上推啊!”周成激动地说道。
“推他们上路,总好过我们所有人一起上路。”
林浩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世民的棋局,是想借清洗之名,剪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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