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昀这一生都没有碰上过这么窘迫的情况,如果说今天外面走过的人是同学或者老师,甚至是校长,他相信那些人绝对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心领神会将楼道清空,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踹门。
特权阶层也分三六九等,当权力达到一定程度,臣服就是绝大多数人的本能,因为没人不渴望从贵族指缝里流出来的巨大利益。
正如碧翠斯曾和幼小的沈樾昀说过,世界规则一直是由强者制定,弱者只能依附于强者建立的规则生存,蠢货才会以卵击石去抗争,除非是被压迫到了极点。
这就是沈樾昀一贯肆无忌惮的根本原因,但一向引以为傲的权威,今天竟然被直接无视了!
沈樾昀纹丝不动坐在凳子上,任由高玥迫切地想要离身,脸色冷得可怕。
只见傅琰之第一时间将伍归云拉出教室,门外先是响起傅琰之哈哈大笑的声音:“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最脆弱?”
紧接着伍归云冷静地说:“不知道,我又不是男人。我只是有点着急,谁知道他这么没用。”
傅琰之笑得猖狂:“我才要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一场大戏,早知道就拍两张照片!”
这几乎都称不上窃窃私语,完全是当面蛐蛐了。
许久,沈樾昀深吸一口气,强行将不停扭动的高玥重新摁回大腿:“冷静点!你想让人看见我们这样?我倒是无所谓,你难道不要脸?”
“冷静个屁!”
高玥满脸潮红,也不知是愤怒还是羞耻,居然一口狠狠咬在沈樾昀肩膀上,同时含糊不清地说:“沈樾昀,我今天真是脑子进水才会来找你。”
这一口正好咬在沈樾昀伤口上,他闷哼一声,咬牙切齿迸出一句话:“你发什么疯?”
鲜血渗透纱布和校服汩汩涌出,高玥唇齿间瞬间一片血腥味。
“你受伤了?”高玥震惊抬头,心想自己牙齿没这么尖吧?可见沈樾昀脸色惨白,居然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不该问的别问!”沈樾昀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因为暂时无法分开,一定忍不住给她一巴掌。
紧接着,他不耐烦地说:“我给你五分钟,快点放松,不然我就叫人过来直接给你打镇定剂!”
高玥脸色微变,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几乎能在他毫无怜惜的双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忍不住用审视的眼神去描摹他的面孔,从眉眼到唇角都没放过,视线移下去,是他些许凌乱却妥帖穿在身上的校服,然而当她瞥向自己时,上衣脱的已经只剩下一件黑色蕾丝胸罩,百褶裙堆在腰间,堪称暴露。
对比如此强烈,这让高玥猝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可以随意戏弄的玩物。
窗外细雨嘀嗒,听着雨点击打在窗户上的冰冷声音,高玥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去。
今天来找沈樾昀,原本是不甘心地想问问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可从沈樾昀嘴里说出来的话、掠过身躯的指尖都具有蛊惑的魔力,尽管知道这里是教室,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沦,糊里糊涂相信自己能用这种方式挽回一点虚妄的喜欢。
但就像伍归云当时说的那样,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女朋友,如果是,那么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她应该被护在怀中。
这一脚踹开的不是门,而是两人关系的遮羞布。
“沈樾昀,我们分手吧。”沉默足足数秒,高玥嘲讽一笑,认真地看向他:“今天就当是分手炮,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沈樾昀眉端微微皱起,须臾松展开来,面不改色地看了眼两人牵连的地方,冷笑道:“我们好像从来没在一起过吧?那次派对,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高玥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反问:“我贴上来?不是你邀请我喝酒的吗?”
“高玥,我之前还觉得你聪明,现在只觉得你蠢得无可救药,放眼整个桁川谁不知道我喜欢及时行乐?”
沈樾昀实在没有耐心讲废话,就这样保持着亲密的姿势,却毫不客气地说:“我只不过是和你们多喝一杯酒,给一个眼神,你们就扑上来,睡一次就爱以女朋友自居,真是可笑。说难听点,这和妓子有什么区别?你觉得以我的身份地位,要交的女朋友会是你们这种随便的女人吗?”
高玥脸色唰地一下惨白,死死盯着沈樾昀:“沈樾昀你怎么可以说我随便?和你认识的第一天我就说过,我喜欢你很久了!”
宽敞教室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热风徐徐吹拂,空调扇叶发出嗡嗡的声响。
少顷,沈樾昀仿佛没看见她眼中喷薄的怒火,抬起高玥的下巴往下拽,直视着她,问:“喜欢我的家世还是我本人?”
高玥一怔:“当然是你本人。”
沈樾昀一字一顿地说:“不,你们喜欢的是拥有沈家光环的我。有个人曾对我说,只要是正常人就绝对不会喜欢上我这种烂人。”
他指间忽然摩挲起高玥的下巴,温柔地说:“你问我为什么对伍归云感兴趣,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她比你自重。”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评价,根据我对女人的了解,有一部分人总是喜欢装清高来引起我的注意,当我给予的东西无法满足对方的时候,她们还是会露出贪婪露骨的一面。”
高玥试图扭开钳制,沈樾昀强制性掰回来,额头抵到她额头上,语气更加温柔地说:“你知道吗?我其实一向对这种人更感兴趣,我喜欢亲手剥开她们的面具,看她们崩溃到歇斯底里。”
“我剥过很多这样的面具,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不同,她根本不喜欢我,甚至完全不在乎我。”
沈樾昀最近已经很少想起覃瑶的名字了,可自从见到伍归云后,夜半时分,总会梦见那一张清秀却有残缺的面孔,梦见那从此让两人纠缠不清的意外偶遇。
她是那样的纯粹洁白,像是从未沾染过脏污,尽管所处境遇非常糟糕,明明性格也脆弱易碎,却仍然在尽力爱自己,不允许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地,越过底线。
他用了很多办法想让她也染上黑,尝试折断她骄傲的骨头,但很可惜她实在太犟了,所以最后他只能把人送到Y国,进行了一场额叶切除手术,让她永远成为一个人任人摆布的玩偶。
天色渐晚,头顶明亮的白织灯倾泻下来,落在高玥恍惚的面庞上,沈樾昀微微后仰,继续摩挲着她肌肤,意味不明地继续:“我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得有傲骨,懂?我刚才早就听见外面有动静了,故意没出声,就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说实话这一脚让我很兴奋,你猜猜,伍归云会不会是第二个人?”
高玥愕然失色:“你想试探她,就可以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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