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萧行雁坐在房间,百无聊赖地转着自己的笔。
叶芜离开已经半月多了。
从前她不觉得,如今只觉得原本每日都有趣的画画都没意思起来。
原本叶芜在时,不论什么都有意思的很,哪怕每日处理公文,她都觉得有意思极了。
可叶芜走后……
只看现在,她每日看公文觉得味同嚼蜡,画画也没意思了,就连摘星楼的酥酪吃的都没滋没味儿的……
太无聊了!!!
“大人,叶郎君来信了。”白霜轻轻敲着门,柔声说道。
萧行雁猛得坐起来:“快拿进来!”
她随手一拢头发,将笔放在桌上,光着脚就下了床。
白霜一见,连忙快走几步,将信递到萧行雁手中,又把人推了回去。
“大人,天气寒冷,莫要受了凉。”
如今才出正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哪怕家里有火盆子,终归没有地龙,脚下总是冷的。
这万一寒气入体,病了,这样的天气,病气怎么也得缠绵个一两个月。
萧行雁被推着,又坐回床上,迫不及待打开信件。
白霜也总是忍不住觑着萧行雁。
自从叶芜走后,萧行雁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如今几乎全神都都知道了——最近那《雁栖草木时》也出了新内容,说的就是两人暂别。
尤其有些茶楼都引进这书说书去了,如今是上至朝堂后宅,下至黎民百姓,几乎都知道了这两人的感情进度。
唉,只是他们二人这样缠绵,倒是苦煞神都城的百姓也跟着抹了许久的眼泪了!
萧行雁展开信件:
“展信佳,一别数日,甚是想念,我已至汾州,一切安好,只是许多东西仍吃不惯,此地居民甚爱饮醋,一应饮食如泡于醋缸……琉璃匠已寻到,只是拖家带口,不便走动……半月可归。”
萧行雁慢慢兴奋起来。
她在床上扭了两下,转头对着白霜道:“拿纸笔来!”
白霜一愣:“大人要写信吗,如今叶郎君正在途中……”
她家大人一向理智的很,大约也知道现在信不好送,为何……
萧行雁摇摇头:“不,画画。”
白霜:“?”
白霜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迅速动作,取来纸笔,打开床上的桌子,将纸、笔、颜料放了上去。
——萧行雁冬日总爱赖床,便差人打了个古代版的床上折叠桌,假时便在床上完成吃饭、画画、看书等一切活动。
萧行雁捋起袖子,拿起在床上画画时专用的垫子铺在周围,落笔。
寥寥几笔,人便出来了。
白霜偷偷一瞥,嚯,是叶郎君。
萧行雁换了颜料,开始细细勾勒,画上的人,便越发精细起来。
画中人眉目好似墨玉一般,偏偏又是一副温良恭谦的相貌,双眼含情含笑看向画外。
萧行雁缓缓收了笔,看了会儿画:“白霜,一会儿拿个钉子来,我要把画挂在我床头。”
白霜一愣:“挂在床头?”
萧行雁满意地点点头:“嗯。”
“喏。”白霜深色复杂地退出去找钉子了。
.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一阵平和。
萧行雁照着惯例上下班,偶尔也出去吃个饭。
转眼便过了三月。
萧行雁期间又收到几封信,看着应该是叶芜途径城镇增添补给时寄出的,由叶芜的快递系统随了过来。
萧行雁收到信时大多莞尔一笑,随后晚上床头便多了幅画。
这日天朗气清,杨柳也抽了芽,整个神都也“活”了过来。
这些日子,踏青的、郊游的、参加宴会的帖子封封递过来。
萧行雁瞧了眼,没什么感兴趣的,便通通推了。
倒是薛崇锦有邀了她去游湖,这却是不好拒绝了。
这日下了值,萧行雁便吩咐周四娘去了洛水。
依旧是那个画舫,只是今日画舫上多了些人。
萧行雁愣了愣,坐在薛崇锦身旁,朝着画舫中间的舞人看了一眼:“请了教坊司的人?”
薛崇锦点点头:“只吃饭有什么意思,一边吃一边看才有意思。”
说话间,黄钟大吕,水袖翩飞。
萧行雁安静下来,用筷子戳着饭菜吃起来。
她对歌舞没什么兴趣,没吃饱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正在她吃时,一道水袖却像是不经意一般从她眼前翩翩飞过。
萧行雁:“?”
她放下筷子,抬起头来,只见其中一个舞人似是有些激动地抛了个媚眼。
萧行雁:“……”
她放下筷子,缓缓看向薛崇锦:“我去外面透透气,有些晕船……”
“?”薛崇锦:“什么晕船,突发性的?”
说着,那水袖又从萧行雁面前飞过。
萧行雁默默往后挪了挪:“嗯,突发性的。”
薛崇锦自然也注意到了,看着萧行雁的死鱼眼,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她摆了摆手:“好了,你去吧,噗哈哈哈哈哈哈——”
萧行雁默默起身,走了出去,到甲板上吹风。
清风徐来,水波不清,站在画舫之上,尤可看到明堂高悬,灯火通明。
身后纱帐也被风吹动。
正在萧行雁发呆时,恍惚间听到一声激动的呼唤:“雁娘!”
“雁娘!”
萧行雁抬起头来,只见一艘货船停在缓缓驶过,叶芜正站在甲板上,朝着她挥手。
“雁娘!”见她看见,叶芜挥得更起劲儿了,他扒在船头,试图朝萧行雁伸手。
萧行雁看见,朝着周围环视一圈,最后把自己身上挂着的香囊摘了下来,狠狠朝着叶芜的脑袋砸过去:“要死啊你!你会水吗?你在这儿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叶芜捂着额头,手里却紧紧攥着香囊,“嘿嘿”笑起来。
待到货船和画舫越来越近,叶芜猛得扒着船舷,从货船上一跃。
萧行雁:“!!!”
惊骇还没过,只见一道身影猛得落在身边,一下把她砸到地上来。
叶芜紧紧抱着萧行雁,说话间还有些鼻音:“雁娘,我好想你哦……”
萧行雁惊魂未定,此刻看着叶芜的脑袋,一个爆栗就捶了下去。
“你干嘛?!你干嘛?!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说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叶芜就猛捶一顿:“你还敢隔着船跳!洛水多深,你知不知道?!”
“就这么急着一时半刻的是吗?!你要是掉进去了,我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捶,叶芜也不敢还手,只任由她打着,时不时还护住脸:“对不住……雁娘,我错了我错了!”
萧行雁捶完气散了,心中半是感动半是无奈:“往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叶芜点了点头,眼神没忍住落到萧行雁……的身后。
萧行雁:“?”
她缓缓回头,只见原本在画舫中的人不知何时出来了一半儿。
薛崇锦还在其中,眸光炯炯:“哇哦~”
萧行雁:“…………”
她故作淡定:“房间里果然是有些闷,大家都出来了。”
“哈——”薛崇锦眯着眼笑起来:“不错,我们出来透透气,说起来,你也出来好长时间了,走走走,进去吧。”
说着,她眼神又在萧行雁身后转了两圈:“你看,客气什么,我又没说不能带人过来。”
说着,她眯着眼带着一众目光炯炯的人转身回去了。
叶芜有些心虚:“我……是不是不该来?”
萧行雁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该来的。”
说着,她蓦地想起刚刚在里面给自己抛媚眼的家伙,诚恳地握住叶芜的双手:“我觉得你来得正是时候!”
说着,她直接牵着叶芜的手就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一道道激光似的目光就射过来,自以为隐蔽地打量着两人。
萧行雁头皮一麻,沐浴着众人的视线牵着叶芜便坐到位置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叶芜也被人看得脸上发热,红着脸给萧行雁布起菜来。
萧行雁注意力这才收了回来,朝着叶芜笑了笑,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叶芜一来,萧行雁莫名觉得原本有些寡淡的菜都可口起来。
“嗯?”萧行雁微微一愣,好像不是错觉。
“叶芜,怎么我觉得你夹得味道要好一些?”
“有吗?”叶芜有些疑惑。
萧行雁自己夹了一筷子松茸放到嘴里,味道有些淡。
萧行雁有些稀奇:“果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叶芜身上还有什么把菜变好吃的buff?
叶芜轻笑一声:“你刚刚那块色泽还有些发白,看着还有些饱满,想来是没完全炖入味的。”
他又盛了碗松茸鸡汤,细心地撇去萧行雁不爱吃的香料,递到萧行雁面前:“尝尝?”
萧行雁这才注意到叶芜盛汤时的动作,不止香料,连肉丝和松茸都是精心挑过的,不多不少,配着琥珀色的汤,在玉一般的白瓷碗里看着格外清亮。
还照顾到了萧行雁爱吃漂亮饭的习惯。
萧行雁有些恍惚,莫名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了。
“噗呵呵呵——”
薛崇锦虽然端坐着,可眼睛却斜斜地看过来,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萧行雁回过神来看过去。
只见薛崇锦立马严肃起表情,好似在沉浸地观赏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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