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萧行雁察觉出母女二人似乎遇见什么恶事,不由关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蕾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在了萧行雁对面的椅子上:“还能如何,来得全都是抱着吞了我家窑场来的!”
“倒不是没有我想要的人,可我托人一查,竟然都是些豺狼虎豹之辈!”
“第一个,上家刚定了亲,没过多久,未婚妻家便传来噩耗。紧接着未婚妻家中一应东西全都抵了出去!”
“未婚妻家中家破人亡,他倒是悲痛欲绝了一阵子。但我偏偏查到,未婚妻家中的庄子不久又被人低价赎回来了,赎东西的人,偏偏又是他!”
“还有第二个!”白蕾喘了口气,继续道:“第二个更恶心了,据说是读过几年书的,我便想着或许人品也还行。”
“可你猜怎么着?我再请人一问,这人家中竟然已经有了三房妾室!孩子都能跑了!”
“正妻子未娶,家中先摆了妾室,来与人相看时,却又将此事瞒了下来!怎么着,指望着我家卉卉去接盘?!”
“第三个……第三个……”
“阿娘!”白卉上前一步,替人顺气,又转头看向萧行雁:“第三个,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想着入赘后万事不愁,只在家里被养着罢了。”
“这还不愁?!”白蕾怒道:“本来就是个懒汉,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听!”
白卉有些无奈:“阿娘,总归都过去了。我说了,不如不结亲。”
白蕾叹了口气:“人怎么能不成婚?”
萧行雁笑笑:“不成婚又如何,圣人身边女官也有许多未曾成婚的。”
白蕾叹了口气:“那也是圣人身边,咱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
萧行雁不知道从何开始安慰,只能劝道:“即便是如此,圣人开明,总不会让女子没有立身之所,既如此,又何必执着于成婚呢,不成婚最多不过是被一些死板顽固嚼嚼舌根,可若是遭到死粘缠着人的豺狼,那边更是坏了一辈子。”
白蕾沉思片刻:“那就先不找了……但总会有的。”
白卉:“……”
她朝着萧行雁投去了个感激的目光。
她与白蕾隐晦提过不止一次,可白蕾总是以人不能不成婚那套说辞来堵她。
时间久了,她心中也堵着,可又无法改变白蕾的想法。
但萧行雁一番话,竟是让白蕾打消了让她早早成婚的念头。
萧行雁没放在心上,只是朝着白卉道:“不知道白姐姐在京中这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白卉双眼一亮:“我遇见一个做胭脂的老师,我觉得这胭脂似乎也有大学问呢!”
萧行雁隐晦察觉到些什么,看向白蕾:“白婶婶,您想让白姐姐接手窑场么?”
白蕾摆摆手:“卉儿从小娇养,窑场那种重活儿怎么能落在她手上?”
萧行雁:“……”
她有些无语。
白蕾身上总能让她看到一种先进又封建的矛盾特质。
她看向白蕾:“若是白姐姐开个胭脂店,又如何?”
白蕾不是傻的,几乎是瞬间,她就想明白了萧行雁突然这样问话的原因。
她看向白卉:“你想开胭脂店?”
“嗯,”白卉心中有些忐忑,不过此事被萧行雁点出来,她也隐约带了些期待:“可以吗?”
白蕾沉默下来。
白卉心中忐忑更甚了,隐约又带了些失落。
“若是阿娘不同意……”白卉道。
白蕾抬起眼,一脸疑惑:“什么?”
“若是阿娘不同意,我便不开。”白卉低下头,尽量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谁说我不同意了?”
白卉猛得抬头。
白蕾笑笑:“我只是还没想明白,你若是想开胭脂店我到底是出钱还是不出钱。”
白卉:“?”
萧行雁也有些不解:“白婶婶出钱又如何?不出钱又如何?”
“我若出钱,那这胭脂店自然也要分我一半儿的红;我若是不出钱,卉儿这胭脂店要自己开起来,又怕是不容易。”
白卉松了一口气,展露笑容:“阿娘不必担心,不论您出钱不出钱,这胭脂店我总归是能开起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要您能答应,我就能开!”
白蕾笑起来:“不愧是我生的!”
.
摘星楼与白家母女交谈片刻,萧行雁心中原本的疑惑被新的事情冲淡了不少。
毕竟天堂明堂被烧的事情,她也只是想想,心里有些疑惑,可生资署分明是免费放出去的名额,到外人眼中却成了收费的,这其中问题可就大了。
萧行雁自觉也是生资署的署令,确认由下面出了这种事情,她心中过意不去,回家以后并开始计划明日的事情。
正巧这两日追查萧家,萧行雁不好出面,第二日,她干脆直接回了生资署办公。
“啊?署令回来了!”门口的人看到萧行雁,顿时惊喜出声。
萧行雁笑笑:“这段时间有事不在,你们还好么?”
众人顿时一拥而上。
“好得很好得很!能吃能睡的。”
“就是新来的那个署丞有点讨厌。”
这话刚说出来,就被旁边的人推了一下:“啧,怎么说话呢!”
虽然是实话,但……
众人觑向萧行雁。
萧行雁眨眨眼:“署丞?”
“也是,这么长时间,空着的署丞也应该安排下来了。”
陆晨月小心问道:“署令不知道新来了署丞吗?”
萧行雁摇摇头:“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里,先前没问,这署丞有什么问题吗,怎么感觉你们都这么小心?”
陆晨月登时破口大骂:“我就知道那老东西是骗人的!”
萧行雁:“?”
“不会是他下令让五月的学习大会变成收费的了吧?”
这场学习大会是生资署商议了半月才定下的,就是为了让民间也能学会种田和粗陶,顺便认识新的农具。
因此一开始生资署说的就是要全部免费学习。
萧行雁疑惑道:“他到底怎么和你们说的,让你们把原来的决定都改了。”
陆晨月:“他说他是您叔叔,他说的就是您的决定。”
萧行雁:“???”
第一反应是,她哪来的叔叔。
随后她突然想起那天甄官署外面的亲生伯父。
“不会是他吧……”萧行雁没忍住喃喃道。
“呦,这不是我的小侄女吗?”一道得意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萧行雁抬头看去,随即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果然是你。”
萧兴平得意洋洋走到萧行雁身边:“唉,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年纪小就是不行,这种好法子怎么能免费教给那些氓隶?”
说着,他就要故作长辈姿态,要去拍萧行雁的肩膀,周围人突变的脸色丝毫没放在心上。
萧行雁忍无可忍,一把拍开要落在她肩头的手:“离我远点。我看你才是脑子有病!此法本就是利万民之法,你收取大量银两,普通百姓如何习得?”
“我看你分明是利欲熏心!”
大多普通百姓无法一时间拿出十两来,能过来的,大多也就是富裕的商户地主和那些世家。
没人是傻的,十两去学一个从未见过的技术,几乎是不可能。
但对大世家来说,下辖田地够多,又不缺钱,来学学一来能大量产出敛财,二来又可以说是响应号召,为国为民,博得一个好名声。
萧行雁冷眼看着萧兴平,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怎么借着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再添一把火了,让此事传播更广了。
萧行雁看向众人:“今日重新修改布告,明日重新改成免费。”
萧兴平脸色一变:“我可是你大伯!所谓君臣父子,你难道连孝道都不顾了吗?”
萧行雁冷笑一声:“那我今日就要逆着孝道,为百姓讨个说法了!”
“你口中的氓隶,他们种田,他们缴税,是武周朝的基石!圣人垂怜,故而免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创立生资署,以期待武周朝百姓能有更多余粮,百姓更加和乐!怎么到你嘴里这种事情就变成不值得了?”
“若你口中的孝道甚至要背弃君主,背弃百姓,那我自然不顾!”
萧兴平脸色阴沉下来,低声道:“这可是萧家的意思!”
萧行雁看了他一眼:“你让我听从萧家却欺上瞒下,你要谋反吗?这其中萧家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萧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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