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雁接过小乞丐手里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真装了些成包的粉。
萧行雁伸手去拿,却突然感觉荷包的分量似乎不太对。
她又把那几纸包粉末塞回去,仔细摸索着荷包内部。
一个硬的条状物凸显出来。
这荷包有夹层?
萧行雁又摸索了几下,找到线头,用力揪了下来。
云锦便开了线,一枚小小的印章滑出来。
触手生温,是和田玉的。
萧行雁迅速将这东西装了回去,看向小乞丐,把自己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小乞丐:“你们先用。”
说着,她将荷包收起,重新挂回腰上,快步回了教坊司内。
待到了裴柔房中,萧行雁看向狄仁杰:“狄公,没找到那通神草。”
说着,她状似不经意拨弄了一下身上的荷包:“还险些让人给偷了。”
她语气懊恼:“是我想当然了。”
裴柔柔声宽慰:“不妨事,人没事总归是好的。后面那些人……虽说都是可怜人,但最近到底是过分了些。”
萧行雁垂眸,苦笑一声:“……罢了。”
狄仁杰起身:“既然已经问完,那我们也不打扰了。”
裴柔温婉一笑:“恭送狄公,县主。”
看向萧行雁时,她犹豫片刻,还是道:“萧大人,再会。”
萧行雁点点头。
三人依次出了门,上了马车。
直到了钱甲的酒楼时,三人再度停下进了雅间。
萧行雁从怀中掏出那个云锦荷包,递给狄仁杰:“这是巷子里一个小……孩子给我的,里面有私印。那孩子说,确实见过麻蕡,不过后来被人抢走了。她从人身上摸下来了这个。”
狄仁杰眼皮一跳,接过荷包,小心拨弄着,一翻,也看到了夹层。
他脸色严肃起来,从中取出那枚私印:“是萧弘业的。”
萧弘业便是萧家三郎的名字。
萧行雁脸色一黑:“果然还是他!”
狄仁杰叹了口气:“只是依旧不好说,无法全然定罪。”
萧弘业滑不溜手,之前那一次便是用苟三儿顶了罪,自己半点事儿没有。
如今这荷包又是被人摸去的,怕是更难定罪。
萧行雁道:“但其中还有别的。”
狄仁杰眼神微凝:“别的?”
“我猜,”萧行雁看向荷包:“玉狸教恐怕不只用麻蕡,或许还有别的。”
“既然拿到了这东西,我们不如先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将这荷包还回去?”
萧行雁声音幽幽:“咱们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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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福坊,萧家。
“郎君,县主送来了个荷包,说是在教坊司周围捡到的,是……是……”
萧弘厚皱皱眉:“谁的?”
“是……三郎君的……”
萧弘厚脸色一变:“他还去找裴柔?!”
下人低着头,一声不吭。
萧弘厚脸色发青,一把夺过荷包,看到里面的私印,呼吸渐渐不稳。
他将东西紧紧攥在手中,咬牙切齿:“萧弘业在哪里?!”
“在院子里……”
萧弘厚黑着脸,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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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到哪里了?”萧行雁捏着坚果吃,看向薛崇锦。
薛崇锦笑嘻嘻捻起一颗偏桃仁:“自然是先送到萧二郎手中。”
萧行雁:“?”
薛崇锦“咔吧咔吧”吃完,笑着解释:“萧家二郎如今在神都可是出了名的情种,家中说的亲事一概推了,偏偏裴柔出现的场合他全都在。”
“再加上萧二郎与裴柔曾有婚约,谁还猜不到到底怎么回事?”
萧行雁:“这我知道,但……”
薛崇锦兴奋起来,低声道:“最要紧的事儿就来了!偏偏裴柔入了教坊司,这之后,萧弘业这小崽子屡次出入教坊司,不知道被裴柔冷脸扔出去过几次!”
“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亲哥喜欢裴柔!所以他去找裴柔,这就耐人寻味了!如今都有人在传,萧弘业怕是在之前就觊觎曾经未过门的嫂嫂了!”
巨大的瓜瞬间把萧行雁淹没。
她瞬间来了兴趣:“这兄弟二人后来如何?”
薛崇锦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有传言说他们二人日日冷脸相对,偏偏母亲致力于说和的,外面两人倒是相安无事,但大家都猜,他们怕是早就面和心不合了!”
吃了口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瓜,萧行雁感觉自己瞬间兴奋起来,和人嘀嘀咕咕:“我倒是听过一点,裴柔对萧弘厚也是爱答不理……”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叶芜重新端了盘新的坚果:“我也听过一些传言,说是裴柔心中不满萧家背信弃义,所以故意挑拨兄弟二人的。”
萧行雁抬头:“这不太可能吧?萧家很明显更看重老大,真要挑拨离间,挑拨老大才是更有效吧,萧老三多逊。我看新安说得更可能性更大点。”
薛崇锦往嘴里扔了颗偏桃仁:“谁知道呢,不过只要这萧二郎有点血性,这事情都不可能轻易过去。别人也只会觉得我是想看戏,可绝对想不到这荷包是咱们故意送回去的。”
萧行雁:“……你本来也有看戏的意思吧?”
薛崇锦露牙笑了两声,用帕子擦干净手:“又不耽误,还能看一场免费的大戏,我没道理不这样做嘛!”
几人正说得高兴,突然被外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打断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县主,不好了,天堂烧了!”
萧行雁一惊,猛地站起来:“什么?!”薛怀义火烧明堂不是三年后的事情吗?!
薛崇锦也连忙起身,整好衣裳:“走,先回府中!”
萧行雁也要跟上,却见薛崇锦停下来,转头看向萧行雁:“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跟我。”
“只让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若是我没与你说,那便是不能随意说出。你只在家里好好待着。”
萧行雁有些焦急:“可……”
薛崇锦摇摇头:“我只怕此事恐怕干系内廷……天堂是外祖母礼佛的地方,平日很少有外人进入。”
萧行雁一惊:“内廷莫不是有……”间谍?!
薛崇锦脸色严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但不论如何,你总不要过多打听。”
内廷之事总不是萧行雁该多打听的。
萧行雁了然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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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萧行雁最后还是被叫到了宫中。
“参见陛下。”
武曌斜倚在榻上,旁边,一个赭衣女官小心翼翼替她揉着头。
萧行雁到了参拜,她才缓缓睁眼:“可听闻了天堂一事?”
萧行雁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道:“听过了。臣还听说,贼人已然伏诛。”
武曌轻笑一声:“是么?”
萧行雁被她这一笑弄得心中更是忐忑:“臣斗胆问,陛下召臣是有何要事?”
武曌看向她:“有人向朕进言,上官氏对朕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失察,以致火焰烧了天堂与明堂,你如何看?”
平日里都叫婉儿,如今却叫了上官氏,想来是气狠了。
萧行雁斟酌道:“此事确实是上官大人失察……”
武曌挑了挑眉:“我听说她也帮过你不少。”
萧行雁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许多,什么株连,什么帝王喜怒无常。
萧行雁深吸一口气,再拜:“上官大人帮过臣很多,但臣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是陛下提拔。而且……”
“臣觉得上官大人或有失察之罪,但找到背后元凶才是要紧事!”
武曌看向萧行雁:“哦?”
“我听狄仁杰说,你也有几分急智,你有什么看法?”
萧行雁松了一口气:“臣觉得,或许可以从能出入天堂的人一一排查,去询问他们相熟的人,确认他们的踪迹……”
武曌:“罢了。”
萧行雁:“?”
武曌笑了笑,朝着人摆了摆手:“过来。”
萧行雁谨慎挪着步子走过去。
武曌:“啧,怕什么?”
萧行雁:“陛下天威甚重,臣忍不住。”
武曌被她这话逗笑了:“罢了。你觉得朕该不该罚婉儿?”
话又变了。
萧行雁默默松了一口气:“臣觉得,该罚,但不该重罚。”
武曌挑了挑眉:“如何说?”
萧行雁垂眸道:“上官大人失察是事实,所以不能不罚,但上官大人乃是陛下左右手,此事主责亦不在上官大人身上,因而不该重罚。”
武曌点点头,似乎是有些满意:“既如此,便免去内舍人职衔,罚俸三月戴罪办事。”
“去起草吧。”
“喏。”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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