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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徒弟

小说:

死后宿敌成了钓系师尊

作者:

东习客

分类:

古典言情

深渊湿冷,凛冽的风刮得耳骨生痛,久安宁身子持续坠向崖底,却又好像永远到不了地面。

心口因窒息而疼痛,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全身的伤口。人已经落下数十丈,五脏六腑仿佛却还停在上空。

久安宁紧闭着双眼,无法分辨心头的酥麻绞痛是因滞空而生,还是她要死了的征兆。

重活一世,本以为能扭转坠崖身残的命运。哪知今日或将成为第一个还未落地便死在空中的倒霉鬼。

快坠至崖底,阴冷气息渐近,身上的疼痛反而减轻了些,脑子里闪过许多东西。

这感觉她熟,人濒死前会走马灯。

久安宁释然,她两世终日身处深闺宅院,见过的人事甚少,几近没有值得铭记的东西。

叫不出她名的沈府长辈、一心只顾三房的叶氏、跟着她遭冷眼的丫头婆子……

就连前世死后十年见过的事物都在她脑中滑过。

总是与她打嘴仗的年年,现在在何处,过得还好吗?

脑中的画面不再闪动,最终定格于一双眼眸。寒凉似水,又让人觉得眼底布满悲悯。

这双眼睛的主人是——

久安宁懊恼,走马灯都能在关键时刻卡壳。迷茫驱散了几分恐惧,大脑一片空白,还生出几分欲探究竟的焦急。

她努力回想有关这双眼睛的记忆,却是徒劳。思索间浓雾上方传来窸窣的动静,似是有什么东西高速坠下。

壮胆睁开了眼,只见一个黑影破开浓雾,向她急速而来。

眼瞅将被砸中,久安宁果断又闭上双眼。

下坠的身体突然被截住,缓慢落入一双有力的胳膊之中。

她吊着一口气不敢呼吸,偏头向上方望去,正好望进男人垂眸睥睨的目光。

鸦羽般的眼睫下方是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瞳色较之琥珀更浅。

这双眼睛生得实在好看,弥漫至眼底的寒意却如冰霜,叫人不敢直视。

久安宁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了,前世得道后屠尽天剑宗和沈家的师无虞。

见鬼,方才从哪看出的慈悲?

浓雾中,师无虞抱着她徐徐落地,吹拂而起的玄色披风罩住二人。

周围瘴气湿重,他的发丝却半分未被沾染。缎袍下两指轻抬,两人周身的瘴气褪去,视线逐渐清明。

行云流水做完这些,他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声如寒冰:“叫什么名字?”

崖底阴冷浸入骨髓,伤口触及瘴气泛起灼烧。

久安宁头昏脑胀,打定主意从长计议,先向这魔头示好,且为自己寻一条生路

求生的意识让她努力平复急剧起伏的胸口,不敢耽搁旋即回应:“久……”

话未说完,她胸口一窒。

一口污血从口中涌出。师无虞胸前衣衫浸染,玄色弹墨缎袍泛着暗红的光泽。

面无波澜的表情终于松动,连带着眉头皱了起来。

久安宁惊惧急欲解释,呜啦一声又呛吐出大股鲜血。

墨袍前衫又添一片光泽。

惊恐催促她急欲解释,却又让呕血架势更猛。这一刻,她都想跪下来求自己别吐了。

意识抽离之际,她只记得一抹淡淡的冷竹香萦绕鼻尖。

*

凤栖山庭室

师无虞端坐在案前,拾棋落子,流云乌发随意垂在身侧。

他专注看着棋盘,如溶洞般空静。

玉石打磨而成的棋子光滑,落子时发出悦耳轻响。一阵风卷入庭室,捻起棋盘上的玉石白棋挪了个地方。

师无虞静坐未动,从旁取了黑棋扣入棋盘,围住了白棋,空气静了一瞬。

边角的一颗白棋陡然腾空,悬浮半晌。前后左右各挪了下,似乎是没找着满意的位置换地,于是一颗黑棋也随之腾空。

师无虞轻挥衣袍,棋盒飞出四颗黑棋。将作乱的人钉在壁墙之上,成了个“大”字。

“吾之过矣!吾之过!吾保证不敢再犯,仙君能否放吾下来?”

墙上的人显了形,是一个玉面含笑的少年人。

百余年岁的归终仍是喜欢少年郎的皮囊。

“既为神兽幼体,理应勤学法术,识往知来,不可无事悠晃。”师无虞重新步好棋局,不再分出心思。

见师无虞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归终登时卸掉伪装。

他破口大骂:“凤栖山黑煞!速速把吾放下来,冷面兽心的老东西,你来当这个神兽才对!”

师无虞无动于衷,面朝千古棋局继续沉思。

“听说你收了个徒弟?”归终伸出舌头,将几米外花瓶里插的梅花卷入口中,“吧唧吧唧”地嚼着。

尽管动作细微,归终仍注意到师无虞目光偏移了一瞬。

常人自然不易察觉,但他归终是谁,修炼成行后能知晓将来之事的上古神兽。

虽然现在是幼体……

但那又怎样,狌狌那老家伙修炼后也没见有用到哪去。

知道过去的事有什么用?除去呆子痴儿,谁都能记住平生经历的事,三五成群就能拼凑完整。

可知晓未来可不容易,整个修界都在等他长大。

归终愈发神气。四肢被钉在墙上,头颅却高昂着。

“不理吾?向来喜静独处的天下第一散修收了个徒弟,你说这消息要是散播出去,那个连灵脉都探不出来的女娃能活几日?”

“咻——”

一枚黑棋飞速刺来。

归终张着血盆大口稳稳接住,嚼巴两下后吞掉。这物件到底不比凤栖山的梅花好吃。

他停下吹玩自己额间印记毛发的动作,诧异道:“那女娃当真是你徒弟?”

凭他的灵力知晓凤栖山近日变况并不难,早在三月前他于千里之外便察觉到了女孩的存在。

两人打了几百年的交道,归终自然不大相信师无虞当真会收那女孩为徒。

归终瞪大他那双狭长的猩红眼,眼珠滴溜溜地转。

“吾提醒你,修为提升减缓万不可走旁门左道,伤天害理之事更不可为之。修界炼化幼童助长修为的罪例不在少数,你比吾更清楚后果。”

语毕,他显露阴测测的神情,道出心声。

“也不捡个天资聪颖些的,如今这番不成气候的样子,不如早日喂予吾吃了,日后吾修炼成行………诶诶你去哪,吾还没下来。”

“已至午时,凤栖山用膳之时,请自便。”师无虞起身走向门外,青丝飘然。

修长的影子在纤尘不染的地板上逐渐拉远。

“午、午时?你不是辟谷了吗,咋这么馋?吾怎么办啊,你不吃吾得要吃啊!喂!”

归终气急四顾,舌头卷过插梅花的瓷瓶,吃入腹中。

……

卧房内,久安宁来回踱步。最终泄气坐在地上绞掐着手指,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担忧。

坠崖事后,她没有死,也没有落下腿疾,与前世大不相同。

待她醒时,已在凤栖山药室里躺了两个月。睁眼旋即入目的是两只异形的小灵妖,正为她换药。

六目相对,都吓得不轻。

若不是筋骨未好,久安宁恐是要当场逃命,然后崩裂全身所有伤口。

足足一个月,她才终于接受了自己从深宅大院到奇异修界的现实。

除去平日偶尔会被神出鬼没的两只小灵妖吓到,她基本习惯了在凤栖山的生活,但如今有个棘手事亟待解决。

她成了无情道魔头师无虞的徒弟。

呃,虽然目测尚未黑化改修。

一月前,久安宁醒后的某日夜晚,两只小灵药引她前去拜见师无虞,这也是坠崖事后二人的首次见面。

师无虞手拿一捆竹简,倚着凭几,身侧夜明珠光亮照着阶下女孩的影子成小小一团。

“久安宁?”

久安宁跪坐在蒲团上,按下心头的慌乱,嗫语回答:“是。”

奇怪,做鬼时尚且不怕这厮。

为何如今总觉得有种无形压力呢?

好吧,可能是因为前世做鬼飘在半空习惯了,如今遇到个高出自己几个脑袋的,真还有些不适应。

师无虞合上竹简,目光落到女孩身上,合身的修行服衬得女孩英气不少。

脖领处露出的肌肤皆缠绕着蝉翼绷带,是种能见度极低,近乎皮肤的药用布料。

久安宁被带回凤栖山时,满身尽是刮伤,浸入瘴气后伤口溃烂蔓延。

浑身上下没几处能看的皮肤,需终日缠绕绷带,按时换药。

起初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旁柳与三尺替她换药。两只小灵妖面面相觑,不懂好心替人类换药为何会落得登徒子的名头。

该怎么跟人类解释何为低阶妖类?

若能灵活幻化成人形,它们怎会生于凤栖山打零工。

两小家伙好说歹说,勉强说服久安宁相信低阶妖类是不分性别的,仙君大人吩咐的换药事宜得以照常进行。

现下灵妖一左一右地站至师无虞身旁,磨药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全然年画娃娃守护供奉祖师爷的景象,只是两娃长得较为潦草磕碜。

两妖原是库房里的两件灵器,凤栖山原主得道升天前,经久不见天日,终日吃灰。

受山灵滋养生出妖识,因灵力有限,始终困于漆黑库房。

直至师无虞化主凤栖山,库房大门时隔百余年重启,两只小妖得以见众生万物。

两妖识初见师无虞,不等泪哗哗道谢,便各自被师无虞捏诀赐了新的妖形。

当日,仙君吩咐了他们第一件差事——取夜明珠运去库房,每个角落都布上,以便日后再生妖识。

旁柳、三尺当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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